孙彤云惊呆得连嘴都合不拢,她呆呆地问道:“那她妈妈现在在哪里?”
“是呀,师哥,许玉英呢?”安颜也回过神。
郁子青目光锐利:“我估计在第四人民医院。”
安友博恍然大悟:“所以你建议把她安排在这个医院?”
安颜讶异:“师哥,你早就有所怀疑了吗?”
郁子青反而摇头:“我没有那么聪明,只是觉得她和范丽芳关系不寻常。这样做比较方便观察。”
这个理由还挺奇特的!
孙彤云看看他,又看看安颜,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她想不到闺蜜家有这样的奇葩存在,更想不到郁子青会参与她的家事。
不管怎么样,郁子青看上去真的很爱安颜。她忽然想到赵华宇,不知道他和郁子青是不是同一类人?
几个人忙乱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邵阿姨站在房门口提醒道:“大家都下去吃饭吧?正好有人来找颜颜。”
这个点谁会过来?
郁子青很自然的牵着安颜下楼,赫然发现来的是范深。
范深视而不见,面色坦然只看着安颜说:“安颜,老家的橘子熟了,我特意给安叔叔送一箱过来。我记得你也爱吃的。”
安颜瞟了一眼放在客厅地上的橘子,我们老家都是湖县的,谁家还没几个亲戚,没几棵橘子树?要你送什么鬼?
“不谢,我爸不吃橘子。”她冷淡地看向他,意思是送到了就可以走了。
这一世他一定是狗皮膏药附体,非但不走还神情担忧地问:“刚才看邵阿姨在院子里收拾,才知道你家花房起火了?有没有人受伤?”
郁子青笑了笑:“这火不会是你放的吧?”
范深从刚才起就故意不看他,现下郁子青主动和他说话,他才看过去:“又见面了,你打招呼的方式还挺独特。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我叫范深,是安颜的老(未)朋(婚)友(夫)。”
“范深,你能要点脸吗?”安颜面无表情地问。
郁子青“扑哧”一笑,小师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这种话就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了吗?他敲了敲她的脑门:“顽皮。”
她回以璀璨的笑。
前世安颜何曾对别的男人这么笑过?如今竟然是对郁子青笑!
范深很想告诉她,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你不该来!”安友博下楼,面色不悦。
范深厚着脸皮打招呼:”安叔叔好。“
安友博丢给他一个厌烦的表情:”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杜蔓菲不在。你想找她就到精神病院去。“
安颜差点开笑,这意思是指他和杜蔓菲是精神病吗?
范深就跟转了性一样,恭敬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安叔叔尽管说。“
从安家出来,范深真的去了精神病院。
杜蔓菲不情不愿地从药房值班室出来,抗议道:”我在上班。“
范深不和她废话,拽住她拖进范丽芳的就诊室。
黑暗中,范深双眼露出凶光:”我说过不要动安颜的。“
现在的杜蔓菲心里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以为在医院他总不会乱来,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横。
”我只是想烧死那条狗。它发现了我的药!
“是吗?你藏了这么久,这么巧就被它发现了?”范深今天不打她,只冷冷地看着她。
可是却比打她耳光更可怕!
在他面前,她的畏惧是真实的;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痛快。
他慢条斯理的语气让杜蔓菲双腿发软:“我分明说过会让你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靠住办公桌,不让自己滑到地上:“那个火烧不起来,真的。”
她很想知道,狗到底死了没有?
“让你失望了,它没死。而且,你太不聪明了。”
不可能!杜蔓菲露出狠毒的神情,她故意往大木桶里放了药,等鱼宝跳进去后,她盖住了木桶,还在盖子上压了个东西。
它根本没办法逃生!
“啪嗒”一声,范深手里多了个打火机,火苗在黑暗中闪烁:“狗急了也会跳墙,杜蔓菲。”
她死死盯着打火机,手掌触碰到桌上的酒精。还没抓到手,范深把她翻转趴在办公桌,打火机在她眼前晃:“喜欢玩火是吗?你想跳墙?”
“咔擦”!屋内灯光大亮,范深连头都不回。
范丽芳反手锁门:“范深,这里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范深冷哼一声,把杜蔓菲甩在一旁:“这个女人这么蠢,你是怎么选的她?”
范丽芳鄙夷地说:“因为她妈够贱。”
杜蔓菲再也不敢动手,只低着头不出声。
“又自作主张了?”范丽芳说,“最近66号病人的镇静药为什么这么多?我什么时候开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杜蔓菲忍住慌张,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她最近有点狂躁。”
“是吗?死人确实不会狂躁。”范深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却也听出了点端倪。
“66号病人是谁?”
范丽芳铁青着脸说:“是她的亲生母亲。”
安颜带着鱼宝站在花房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郁子青轻声劝道:“不用去了,东西肯定不在。”
“师哥,其实找不找那脏东西都无所谓。我就是很想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郁子青想起前世听到她死讯时的悲恸,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去该多疼?
他心口一疼,他为做的还远远不够!
“师哥,我想见杜建元,你能安排吧!”安颜说道。
他不置可否,她歪着头睨了他一眼。
这家伙有点霸道,不提前和他说的话,又要说自己冒险。
但是她早就打算好了,就算他不帮忙,她也要这么做。
郁子青说道:“杜蔓菲偷了他那么多钱,是应该让他去要回来。”
安颜抿嘴一笑,凑近他耳朵轻声说:“谢谢师哥。”
彼时,她温热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脖颈,他轻叹一口气,把她揽入怀里:“颜颜,在我的世界里,你说了算。”
鱼宝仰着狗头看了看他们,乖乖地坐在他们的脚下,凝望着花房,仿佛在想下午到底哪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