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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才出了几天暖阳,天气又转冷,融雪天果然是最冷的,病了这般久,苏禾是越发爱困,时而躺在软榻上便睡着了。
不知为何又病怏怏起来,因为羸弱,新年没能去苏府探访,正巧苏禾也不想去见苏家人,若非要想见一个人,那便是世子苏昱初。
在国公府时,唯有苏世子对她多有照顾,也护着她不少,苏禾没有亲人,世子起码能把她当作妹妹看待,但也因而得了苏主母的厌弃。
若不是为了避嫌,苏禾也想见见兄长苏昱初。
自打那次想起一丝片段之后,苏禾便再也想不起什么了,在她每天喝的药里,也多了一种。
起初她喝下有些昏沉的,一连几日没有精神,不过之后就好得多。
正月十五,御膳房又来了好吃的,苏禾一连吃了两碗元宵,近来虽然病着,但她吃得挺好,脸蛋看着圆润不少。
太子似乎特别喜欢,时而捏她的脸。
年后歇了五天,太子殿下开始忙于政务,若他回东宫,总是伴在苏禾身旁,里握着书卷。
不得不说殿下很粘人,就算忙着办公,也要和苏禾共处一室。
渐渐的,苏禾腿脚行走灵活起来,能跑了,也就不用太子抱着扶着,虽然夜里时他还是总帮她按腿。
雪融之后,若是出了暖阳,她便回搬着椅子寻处有阳光的地方,晒晒太阳,去去寒气。
盖着层毛毯,慵懒地嗑瓜子,时而吃的果子,吃完也就睡着了。
很多时候太子殿下从外回来,若瞧见苏禾睡得迷糊,就会将她抱回殿里。
除夕那晚段宸所言在苏禾心底留了小疙瘩,不过思来想去也放下了,应该相信自己夫君吧。
日子过得安逸,苏禾开始觉得就像这样也挺好,不去在意曾经究竟发生什么,就算太子殿下对她不好也行,对于苏禾来说,衣食无忧便好了。
正月过去后,万物复苏,碧清园里草木冒着新芽,二月春风似剪刀呀。
为了提升自己作为一个太子妃的涵养,苏禾看起书来,什么诗经楚辞的,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看着也来了兴致。
太子空闲下来时,也会教她习画练字,苏禾发现自己竟十分顺,明明以前在国公府时少有接触,只有兄长苏世子偶尔偷偷教她。
太子则伏在苏禾身后,微笑道:“因为曾经孤当过阿禾的夫子。”
苏禾愣愣的,居然还有这层关系?仔细看来,她写的字确实有些相似太子的字呢。
段鹤安微微一笑,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他曾冒充教书夫子去接近他的傻阿禾,教她写字读书。
为了报答,阿禾会为他起舞,可阿禾却用他教的字,写书信给段宸。
一夜乱情之后,穷酸的教书夫子变成东宫太子,苏禾对他的态度也转变了。
曾以为苏禾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却没想到的是段宸在她心的地位根深蒂固。
苏禾听言放下毛,转过身来吧唧地在他脸上亲一口,“那夫子也教我作画吧。”
段鹤安微愣,她很久没这般唤他,“好。”
苏禾笑起。
太子作的画,她见过几幅,一浓重的水墨便能勾勒出空灵山水,或许这便是墨画的美吧。
她很喜欢,也想学,自此也不用闲着了。
之后,苏禾便时常提习画,累了便在园里晒太阳,她不算愚笨,也学得很快,也学到太子两分的风。
如往常一般,太子殿下不在东宫,苏禾便拖着她的摇儿椅在庭园里晒太阳,里还握着一册书卷。
今日的天气实在太好,苏禾半阖着眼,尽是慵懒,一缕秀发轻搭在她容颜上,昏昏欲睡。
身着茶色衣装的小太监绕过东宫的亭栏来到苏禾身旁,他躬着身:“太子妃。”
一声唤,将苏禾迷糊里提了几分神,应了一声。
那小太监道:“苏国公夫人来访,正赖在宫外不愿走,太子妃可见?”
苏禾这迷糊劲一扫而光,从摇椅上撑起身子来,国公夫人柳梅月,对于她的印象,苏禾停留在被赶到破院时的那天。
若非是国公夫人在苏主母跟前嚼舌根,说她天生淫贱相,勾了世子的魂,不可留在国公府,苏禾就不必被赶到偏远破院,吃穿受苦。
那时兄长苏世子护她尚在年幼,恐怕还得给别人去做小妾。
这国公夫人怎么会来见她,以前如此见不得她的。
想来过了这么久,也没得去拜见,苏禾还是让小太监下去传见。
苏禾从椅上站起身来,怀里抱着书卷,她揉着有些惺忪双眸,往外殿里去。
身后的两个宫女将摇儿椅收回。
宫女岚儿从苏禾怀里接过书卷,不禁嘟囔几句,“才过了几个月清闲日子,这国公夫人怎又来了。”
苏禾瞥眼身旁的岚儿,问道:“之前她也常来吗。”
岚儿回道:“来呢,可勤了,总想从太子妃您这捞好处,自打您昏迷之后,众人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