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五十九章:被逼女装
这话微妙地触动了宋乃的心弦,他知道安扬跟他一样,都是没妈妈疼的可怜蛋,他现在有季先生,还有小乐乐,可是安扬什么都没有,独来独往的一匹孤狼,总是微笑着,可那笑里满满都是刺和防备。
多个要照顾的弟弟也挺好。
宋乃叹了口气,佝下腰凑近了他,“嗯……让哥哥看,耳朵哪里流血了?”
“哥哥?”安扬重复地念了一句这滑稽的自称,扯了扯嘴角。
他刚对眼前人生出一点别的心思来,这人居然真要跟他当兄弟了。
黏在微鼓的胸脯上的视线离开,安扬听话地偏过头去,透明的水珠沿着弧度迷人的下颌线滑落,宋乃目不斜视,小心地用棉签扒拉开耳朵,才发现是耳针划伤了娇嫩的耳背,在隐秘的耳朵根戳出了一个新月型的浅坑。
“可能会有点疼。”宋乃拿起云南白药喷雾。
“嗯。”
这种带了酒精成分的喷雾喷在新鲜的伤口上会有多疼,经常受伤的宋乃清楚,可是方才一直在叫疼的人,这时候却不吭声了,百无聊赖地抠着凳子边玩,箍住食指的戒圈磕出声声脆响。
“你怎么会在那里?”宋乃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问。
“我准备过来蹭饭吃。”安扬笑得像花一样灿烂,肚子应景地咕噜了两声。
“好,你想吃什么,我去准备。”往安扬耳朵根贴上药棉,宋乃收拾了药品,往备菜的内间走去。
他脱下湿淋淋的衣服,玻璃门外出现一道身影,是安扬跟了过来:“我要吃肉。”
“嗯,马上,我换件衣服就来。”
安扬紧盯着磨砂门后的凹凸有致的曲线,眼神暗沉,脑中复仇计划陡然生变,除了毁掉季家以外,他势必还要将这只兔子夺过来,据为己有。
宋乃也没吃晚饭,准备了一点菜,冰柜里的肉是中午买的,还算新鲜,他开了炉子,两个人对坐着开吃。
季先生今天不回家,小乐乐也在家没去学校,不用去接,难得闲下来,宋乃慢悠悠地翻烤五花肉,投喂坐在对面的救命恩人。
五花肉烤得微焦,油脂的香味使唾液加速分泌,沾上辣酱,和着蒜瓣包进脆嫩的生菜里,一口下去,满足感爆棚。
“好好吃。”
“你慢点吃,肉还多着呢。”
安扬的吃相像头饿狼,吃得满嘴油,宋乃又去开了一听冰可乐,推到他手边。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漆黑的街道上只有一间小小的烧烤店亮着灯,里面两个人同龄人对坐着,寒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热食的香气,格外地温暖人心。
吃饱喝足,宋乃整理起背包里的书本和笔记,书页全都黏上了,一撕就烂,字体也被濡成团团黑色,什么也看不清了。
“唉……”宋乃无奈地出了口气,捏着损毁的笔记本痛心疾首,安扬随手捡过一本来看,勉强看清封皮上写着初中数学。“小兔哥哥这是想自学成才么?”安扬挑了挑眉。
宋乃小心地撕下黏住的书页,一页页摆在擦干净的桌上,低声说,“安扬,你别笑话我,我很羡慕你能上大学的。”
“为什么?”安扬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也许是安扬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宋乃不假思索地说出了真心话,“我想和我喜欢的那个人站在同一个高度,但是,好难好难啊。”
坐在对面的人头也没抬,但安扬能感觉到他的认真,桌下的拳头收紧了。
喜欢的人,是季深吧。
那个冷漠刻薄又呆板无趣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安扬不想承认,但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即便总能从监视器里听到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些暧昧的情景,但此刻亲耳听到宋乃说出来,他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气氛冷了下去,安扬不说话了,呆呆的兔子已经将狼划入了好人的范围内,警惕心骤降,并没有察觉到异常,抿着小酒窝认真地摆好一张张书页,被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安静了半晌的安扬在这时候又开口了,朝他递过去一张纸,“小兔哥哥,下下周六我们学院有个校级活动,你要来提前体验一下大学生活吗?”
“啊,我、我能去吗?”宋乃惊讶地睁圆了眼睛,脸上透出几分欣喜。
“当然能。”安扬直勾勾地盯着一步步走进陷阱里的兔子,脸上绽开迷人的微笑。
——假如说,早知道安扬说的活动是这样的,那宋乃一定,绝对,打死也不会来。
安扬之前告诉他,他们这次的活动是冰上舞会,一场健美体操队和冰雪运动系的联谊,宋乃根本不会跳舞,他一个跛子,连跑动都困难,更遑论什么旋转跳跃,于是他什么都没准备,只是想来凑个热闹。
虽然之前烧烤摊就在a体大外面,但宋乃从来没进去过,安扬带着他去参观了教室,图书馆,操场,请他吃食堂的饭,宋乃过了一把大学瘾,一切都很愉快。
直到刚才,安扬把他塞进了更衣室,扔进来一个袋子,慢悠悠告诉他,等会儿的舞会需要携身着礼服的异性方可入场,而他,就是他今晚的舞伴。
自作主张让他做什么舞伴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这更衣室还是女更衣室,安扬一走,陆陆续续有女生进来。
宋乃欲哭无泪地缩在更衣室小小的隔间里,四周女生叽叽喳喳的交谈和嬉闹声令宋乃头皮发麻,簌簌的脱衣声更是如同催魂的魔音,鲜少跟女生有接触的他脸红得不像话。
僵持到现在,进更衣室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捡起了落到地上的长裙,贴在身上比划。
月白色的长裙上点缀着闪亮的锆石与亮片,超低的大v领口让宋乃犹豫着不敢穿,这时候,拍门声啪啪啪地响起。
“里面有人么?”
“喂?有人在么?”
门外的女生妆化了一半,就差换衣服了,抱着裙子朝旁边的人嘀咕,“这门半天都没开过,是不是没人啊?”
“不知道。”
“你从门下面看,看看有人没?”
“唔……有人啊,我看到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