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独处静室,刘源服下一枚还神丹,开始闭目打坐。灵气和神念慢慢的进入恢复状态,他也沉浸到忘我境界,只有几队蚂蚁在周围勤勤恳恳的巡逻。
整整一昼夜过去了,刘源睁开双眼,发出一声清啸,他的精、气、神已经回复到正常水平。
距离新矿道开放不到半个月了,刘源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他必须找到为蚁群防冻的法子。
在坊市中,刘源搜寻了所有专营法术典籍的店铺,公开售卖的御寒法术大都是火系,比如火盾术、火羽术。但都标明了需要大圆满境界,不是八级的刘源所能掌握的。
只有看看辅助类的丹药了。
经过一番寻找,大部分抗寒类丹药都是为修士量身打造的,极少数可以作用于灵兽,但适合灵虫的一样都没有。
至于避寒类的法器,在试炼窟任务临近发布之际更是有价无市,连类似功能的符纸都断货了。
现在他的储物袋里就只有数枚御寒丹药,用完就没有了。这还是前一阵子为了测试气膜大举购买的。
当时因为还神丹为气膜所领悟,他曾购进了各种各样的丹药想要测试。那时关于新任务的传闻还没有散布开来,御寒类丹药还能买的到。
后来加入到郑经的小队,一直没有独处的机会,这个测试也就搁置了。
气膜既然能够领悟洗髓丹和还神丹的特性,那么能否学会御寒特性呢?
可是他囊中的此类丹药还不到十枚,实在不敢冒险。
那就先用其他辅助丹药来试试吧,看看学会的几率高不高。
抱定这个主意,他随便选了一枚辟火丹服下,开始打坐……
一炷香时间过后,丹药的辟火作用已经失效,但气膜仍是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期待的事情发生。
再来。
他又服下一枚聚力丸……
一连三日,刘源先后服下了数十枚各类丹药,但气膜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无论药性猛烈还是温和,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同样的丹药需要积累到一定数量,才会量变引起质变?
但想想也不对,当初洗髓丹可是只有一枚就生效了。
又或者是丹药一定要物尽其用才行?
本着实验精神,刘源又跑了一趟坊市,很快他找到了理想的实验对象,最大路货的低级丹药——止血丸,他一口气购进了千枚,差点把库存都清空了,好在这种普通药丸并不昂贵。
既要数量积累又要物尽其用,他拟好了下一步计划。
坐在蒲团法器上,他召唤出各类蚂蚁,让他们攀附在胳膊上,腿上,乃至身体各处。
止血丸已经从储物袋中提出,数千枚药丸在他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命令一只行军蚁咬破自己的上臂,锋利的大颌轻易的刺破了表皮,献血立刻顺着胳膊流了下来。刘源忍着痛没有理会,而是服下了一枚止血丸。
气膜已经激发出来,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止血丸的药力也开始起效,流血之处很快凝结了。
刘源计算好时间,给蚂蚁们下达了每隔一会就咬破皮肉的命令。
于是他进入到受伤——止血的循环中,为了刺激气膜,他还让不同种类的蚂蚁轮番咬自己。红火蚁、行军蚁、切叶蚁……每次受伤都是不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固然巨型斗牛蚁造成的伤口最大,但他总觉得石蚁才是咬人最疼的。
他不禁对这个神秘的物种更加好奇了。
经过几轮的受伤和止血,他开始有意识的沉浸到入定状态,连服用止血丸的过程也由蚂蚁搬到嘴边,服侍他完成。
鲜血不断的从手臂,大腿,身上各处流出,复又愈合。伤疤越来越多,直到重重叠叠的连在一起。上百轮过后,刘源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完好的地方了,虽然伤口不深,但失血量累积起来也相当恐怖。
他自己倒是毫无察觉,随着机械的重复这一过程,他已经入定,沉浸在深度的冥想状态。
按理说,这时的刘源已经面临失血过多的危险,而自己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察觉。
刘源算漏了这一点,蚂蚁只是忠实的遵守刘源的指令,并不会停下来。而身体的本能是否能够警醒,脱离冥想状态,还是个未知数。
受伤和结疤还在继续,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流出的血液也始终不停,把所有不知疲倦的蚂蚁也浸泡成了血红色。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石蚁突然发出淡淡的青色光华,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很快,所有的石蚁都发出了青光,光芒连接在一起,又蔓延到了所有血红色的蚂蚁身上。
最后,这光芒把刘源的身体全部笼罩了起来,而流下的血液开始被一点点融入这光华中,连汇聚在地上的血液也被吸了回来。
青色的光华被渲染成红色,这红光又和气膜慢慢的合二为一。
由于气膜贴合着刘源的身体,当血色布满了气膜后,刘源的身体就好像被一层红色的外皮包裹着。
其实,这时的气膜应该叫做血膜更为恰当。
待到这一层外皮的血色在全身分布均匀后,血膜突然大放红光,光芒强烈到刘源体内的脉络都被映照出来。
接下来,这血膜像是活过来一般,类似人体的网状脉络也形成在这血膜之上,像是这血膜在模仿刘源的身体一般。
不过,这套新的脉络似乎对刘源有着亲近之情,它试探着伸向刘源,想要融合进他的体内。
随着体内脉络和血膜的新脉络渐渐联接起来,血膜突然像心脏一样有节奏的跳动起来,鲜红的血色随着每一次跳动一点点回灌到体内。
石蚁群身上的光芒变弱了,直到完全消失,它们亲昵的趴在刘源身上,也趴在血膜上,一动不动的似乎非常疲惫。
血膜的跳动慢慢减弱,最终完全停止。它的颜色也从血红色变淡,最后变成透明的肉红色,和皮肤的颜色异常接近。
刘源的脸色也恢复了少许红润。他还沉浸在冥想状态,气息稳定而悠长,除了身上触目惊心的结痂,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
蚂蚁身上和地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
刘源做了一个梦。
一个漫长久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