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他们来说,仿佛让沈倾羽消失不过就是过家家的游戏一样轻松,对人命的漠视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
冷紫怡让他们离去后,又将刘嬷嬷唤了进来。
她将一封信和一个玉佩递给了刘嬷嬷,面上带着几分严肃其中夹杂着些许的郑重。
“务必将这个亲手交到国舅的手中,且一定要让国舅做好万全之策,不可马虎了!”
“奴婢晓得,夫人放心!”
刘嬷嬷应声后,就匆匆离开了将军府,走的后门,避开了府中的丫鬟。
——
是夜,沈倾羽所在的羽凉院,丫鬟们均已经入睡,唯有沈倾羽的房间还有着些许的光亮。
本该早早休息的沈倾羽这会儿正手持毛笔在纸上画着些什么。
手腕挥动了几下,看着纸上的图案,拧紧了眉头。
似乎是不满意,她叹了口气将纸张揉成了一团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此时若是有人在,定会被满满的纸团子吓到。
只见她脚下一堆,起码不下二十个纸团子,且瞧着沈倾羽的架势这纸团子还丢上瘾了,时不时丢上一个。
“啊,这毛笔是跟我有仇吧!”
她有些痛苦的哀嚎了一句,一把丢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笔尖在白色的纸上画出一个怪异的之字,她抬手一把捂住了脸。
她发誓,她这辈子真的是最讨厌毛笔了!
之前还觉得毛笔应该还挺好学的,入夜后也睡不着就索性起来学着用毛笔试着画图纸,哪里想到……
这毛笔一上手,就让她差点哭了出来。
她抿着嘴角,一脸仇视的盯着地上的一堆纸团,鼓了鼓腮帮子。
这毛笔她还必须要学会才行,毕竟原身可是写的一手极好的绢花小楷,就是沈子腾都亲口称赞过的。
这若是……
想想若是之后将图纸交上去被沈子腾察觉出字迹不对,那可就真的是糟糕了。
沈倾羽想着,皱了皱鼻子,满脸苦恼。
呼——
风从窗户吹进,桌案上的烛火微微闪了闪。
怕风会吹灭烛火,沈倾羽走到窗边想要关上窗户,眼前却忽然闪过一个黑影,她伸出的手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中。
院外有人!
脑中迅速闪出这个结论,她连忙将窗户关上锁好,再快步跑去将房门也锁上,才靠在门板上陷入了沉思。
紧张的情绪忽然窜上了心头。
沈倾羽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一般,刺杀两个字募的浮现在眼前,沈倾羽立马想到冷紫怡。
窗外的黑影绝对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路过这里,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刺杀。
她耳尖,能够清楚的听见耳房中丫鬟变得轻缓的呼吸声。
前些日子,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距离这相邻不远的洗衣院里应该也有守夜的嬷嬷们的轻声谈论。
可这会儿却纷纷没有了。
不用去细想,都能猜到是刺杀,而能对她做出刺杀这种事情的……沈倾羽清冷的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也就只有冷紫怡了。
看来,是她今天主动拿出的图纸让冷紫怡开始慌了,决定要将她给灭口了是吗?
待脑中将一切思绪理顺,沈倾羽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她抬手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颊,在胳膊上搓了下因为紧张凉成了冰的双手。
门外有脚步声逐渐靠近,沈倾羽忽然转身,直接将门大打开来。
前来刺杀的刺客大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胆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开门时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亮了身形。
“既然来了,你们就别偷偷摸摸的了。”
沈倾羽双手抱胸,嘴边噙着浅浅的笑意,瞧着忽然愣住的一群刺客。
她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数了数,啧了两声。
“倒真是看得起我,居然派了十个人来对付我这么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沈倾羽自嘲的笑了笑,让刺客纷纷回过了神。
一袭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的刺客各自对视了一眼后,将大门团团围住。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就不要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了!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刺客有人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跃身上前。
沈倾羽眼眸微闪了下,忽然轻笑出了声。
“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们说的是冷紫怡?”
这话虽是用疑问说出来的,可她话中带着十足的笃定,让刺客成功的停止了动作。
有人对视了一眼,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许多。
“怎么?你们别不吱声啊,其实这件事再好猜不过了,中午才因为我在将军那儿受了气,她能忍得住,她生的那两个小的就未必能忍住!”
沈倾羽像是叙述事实一般,说完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肩,一点也没被她面前的数十个刺客吓到。
“害怕我忽然的出头夺取了沈耀武和沈倾月身上的光环?”她冷呵了一声,接着道,“也幸亏沈耀武和沈倾月两兄妹还有冷紫怡这个事事为他们做打算的娘,从国舅府里随便找几个暗卫就就能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给铲除,他们两个投胎倒是投的好。”
她的话语中带着十足的嘲讽,听的在场的刺客都是一愣一愣的。
片刻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手中握着的剑用了些许力道。
剑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度,在苍冷的月光下,泛着几丝寒凉。
“既然不该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了!受死吧!”
那人低声压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身子蓦然前倾,手中的剑刃更是直直的朝着沈倾羽的胸口而去。
见状,沈倾羽忽然冷笑了一声,身子极速后退。
“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会站在这里任由你动作?”
她轻嗤一声,身子极快后退,双手快速的将房门关上插上插销。
这一刻,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仿佛猛地沉了一下。
“锵!”剑刃撞上门框发出了一声响。
沈倾羽的动作让他们猝不及防,眨眼的时间就被关在了门外。
“头。”有人出声,朝着方才行动的那人看去。
“给我从房顶上!”那人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
将军府说小也不小,但也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