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安平公主同样是公主,同样是女人,同样遇到了心机渣男。最后的命运,同样悲苦。
想到此处,沈向晚忽然有想要见一见这位安平公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女子想法。
郭家的宴会终于到了日期。
沈向晚所住的十里坡杏花林是在城北,而郭家的那个庄子是在城东。
如若城墙外绕道也可以,只是路途较远,而路又不好走,可穿城而过,路好走,距离还近。
沈向晚自然是要穿城而过。
早上沈向晚便收拾妥当,带着暖暖出了门。他现在的身份自然没有必要穿的那么精致,华丽,普通的衣服合身合体,干干净净就好。
不过沈向晚容貌美艳,即使如此,也遮挡不住她的光华。
美丽绝艳,又有气质的人,能将一件普通的衣服拔高到成为一件奢侈品。
而相貌普通,容貌一般的女子,或许只能相信那句,人靠衣服马靠鞍。
水木早早的套好马车等着沈向晚和暖暖出来。
沈向晚和暖暖坐上马车,水木牵着马向山坡下走去。
到了山坡下,大清早的,阿公的酒棚里就坐满了客人,都是城门一开便从城里溜出来的人,似乎在等着看今日的热闹。
“我要去郭家参加宴会了。”沈向晚掀开车帘子,探出脑袋,对阿公酒棚里的客人招了招手。
这些客人顿时直着目光看着沈向晚,有的满脸惊讶不可思议,有的却是欣欣然,自己猜对了。或许他们还下了赌注,但沈向晚就不知道了,她也不去理会。
“宴会在晌午,傍晚之前我一定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沈向晚道。
有几个客人撇了撇嘴,心想,谁乐意等你呢,谁稀罕等你。
可沈向晚走了,他们依然没走,他们得等着,等着看着第一场热闹,看看沈向晚是不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看看她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怎么对他们强颜欢笑。
沈向晚离开,这些人顿时就如苍蝇一样嗡嗡嗡的议论起来。有的人为了输钱痛心,有的人则为赢了钱高兴,有的人跺脚,直呼沈向晚怎么会去,有的人仰天大笑,认为以沈向晚的性格自然是会去的。
水木赶着马车从北城门进了京城。
或许是郭家的宴会真的太轰动了,满京城的贵女们都开始行动,今日的马路竟然有些拥挤,到处都是出行的马车。
沈向晚看了看时辰,觉得有些晚了,便对水木说道,“堂堂四品带刀侍卫,赶马车慢悠悠的,像老太婆,能不能快一点,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水木嘴角动了动,想说,是谁换了一套衣服,觉得不行又换一套,然后又换一套,耽搁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谁又说胭脂涂的太红了,不能那么惹眼,然后回去洗了脸,又重新化妆。
又是谁刚走到院子中间,说是珠钗太大,太重了,太招眼了,又回去要换玉钗。究竟是谁把时间都浪费在家里,然后在路上就拼命的催。马儿多可怜,拉着三个人,还有拉着这么大的马车,不累吗?
还有,在家里早出来一刻钟,路上就能慢慢悠悠的走,这么多的人,这么多车,万一撞着怎么办,有个孩子突然穿出马路多危险,宁等三息,也不抢一息,不懂吗?
当然这都是水木的心理活动,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手上的鞭子却重重的敲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疼,非常不愿意的哼哼了一声,快步向前跑去!
可这是京城,马儿拉着马车向前跑,确实是有些太危险,太张扬了。
“看看那是谁家的马车,怎么能跑这么快,多危险呀,路上都是人和车,万一撞着了怎么办?”一位学子身上被溅了两个泥点子,非常不情愿的抖动着自己的衣服,愤愤不平地说道。
“好像是向晚小姐的马车,你看看那个红缨就是向晚小姐马车的标志。”另外一个与他站着不远的学子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位学子说了一句。
这位被溅到泥的学子砸吧了一下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满脸愤慨。
水木赶车的技术还是对得上他这四品带刀侍卫职位的,没有出现什么事故,马车便奔到了东城门外,只可惜出城的人太多了,竟然出现了堵车的现象。
暖暖和沈向晚都探出头来看对面的马车,也有人探出头来看他们。没想到四目相对,竟然是熟人。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圆脸小丫头,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看到沈向晚像见鬼一样,满脸惊讶又满脸愤慨,伸出手来指着沈向晚磕磕巴巴的质问道。
“你,你,你什么你?这是城门,你能出去,我就能出去。”沈向晚没好气的怼了一句王璇。
王璇依然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沈向晚,这是东城门,从这里出去的都是去郭家参加宴会的。
王璇气的将帘子盖上。
“那个,那个沈向晚,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也要去参加宴会嘛?怎么会?郭家的人怎么会邀请她去?谁不知道她的名声都坏透了,她是天下最坏的女人。”王璇气的在马车里直跺脚。身子扭的像一条八爪的蜈蚣。
“小姐,你也莫要生气。今日公主要去,恰好用这个机会可以让公主欺负她,让她出丑,奴婢就不相信她敢得罪公主。”丫鬟轻轻的拍着王璇的后背,安抚道。
王璇顿时眼睛一亮,“对呀,公主要去,我怎么忘了。让公主欺负她,狠狠地欺负她。”
王璇脸上顿时露出解恨的笑容。
“让一让,让一让。”就在此时,忽然来了一队穿着铠甲手中,握着长剑的侍卫,有二十人,这是一个有战斗力的小队了。
见到这样的情形,这些女眷所乘坐的马车赶紧挪开了位置,将中间空出了一大块空地来。
紧接着便是一辆豪华的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马车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袍,英俊男子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上。
随即,一声声的尖叫从不同的地方冒出来,就像是忽然从地上跳出来的地鼠一样。
“小姐,小姐,你看,你看,好好看的公子!”暖暖像个花痴一样,对沈向晚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