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呈喷射状,溅在柯珂的身上。
“裴慕白,你疯了吗!”柯珂瞬间脸色苍白,手颤抖着拨通急救电话。
“柯珂,我爱你。”裴慕白笑着,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你别说话、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了。”血不停地往外淌,柯珂捂住他的胸口,眼泪不停往下掉。
“柯珂,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死吗,我现在要死了,你是不是又舍不得了,嗯?”裴慕白的脸色也渐渐苍白。
“裴慕白,你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嫁给宫铭,你不是最讨厌他吗?”柯珂满手鲜血,眼前一片迷蒙。
“嗯,这样也好。”裴慕白说着,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裴慕白、裴慕白……”
柯珂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应声。
医院的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慕白被送进了抢救室,柯珂捂着肚子站在急救室门口,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分地乱动。
“裴慕白、我不舒服,我的肚子好痛……”柯珂痛得倒在地上,路过的医生赶紧将她送去了妇产科。
“医生,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柯珂躺在病床上,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别激动、别激动,孩子没事,深呼吸、深呼吸……”医生赶紧给她插了氧气。
柯珂全身颤抖,过了好久才慢慢缓过来。裴慕白被送进了急救室,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得过去守着!
柯珂刚掀开被子下床,又被医生劝了回去。
“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再折腾几下,孩子就保不住了!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医生给她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床上躺着吸氧,哪里都不能去。
柯珂只能乖乖躺着,心里干着急。她只是说的一句气话,谁知道裴慕白真的要剖心啊!他好好跟她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决绝的方式?裴慕白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孩子该怎么办?她可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裴慕白被抢救了十个小时,才险险捡回一条命,到第二天下午还没有醒过来。柯珂去重症监护室看他的时候,他看上去虚弱极了,她从没见过裴慕白这么虚弱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柯珂小声问医生。
“这个,还不好说,有可能今天晚上就醒过来了,也有可能明天,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医生叹了口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剖心的自杀方式,还是堂堂裴氏总裁。
柯珂怀孕了最容易胡思乱想,听说裴慕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往下掉。
“他会死吗,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柯珂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越哭越伤心。
“太太,您别激动,这只是最坏的结果,一般不会出现。裴总肯定很快就醒过来了,您别担心,千万不要激动,您现在怀着孕呢。”医生赶紧安抚她的情绪。
“我不激动,我一点都不激动。”柯珂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
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她并不喜欢裴慕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占据了她的心。
在他占有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沦陷了。
她不喜欢他的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她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她的男人只能属于她!可是裴慕白让她很失望。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流掉了,第二个孩子也差点流产,裴慕白如果真的在乎她,怎么会半夜抛弃她去找别的女人,还一整晚都不回来?
裴慕白要是醒了不跟她解释清楚,她还是会跟他离婚的!
裴慕白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柯珂担心裴慕白随时会醒过来,这几天都是在医院睡的。好在vip病房有陪护床,也不会太难受。
裴慕白是被痛醒的,左边胸口要命的疼痛,比柯珂刺杀他的每一次都痛。
裴慕白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动作大了一些,惊醒了睡在陪护床上的柯珂。
柯珂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裴慕白醒了,赶紧按了响铃通知医生。
“柯珂,过来。”裴慕白虚弱地朝她招了招手,牵扯到伤口,他微微皱了下眉。
“你、你别动,我去找医生。”柯珂见他那个样子,一定非常疼。
“柯珂,别走,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裴慕白抓住她的手。
柯珂果真不动了,任由他抓着。
“老婆,我跟安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你相信我。”裴慕白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
“裴慕白,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你要是再提,我跟你离婚!”柯珂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好,我不提、不提了。你不要总把离婚二字挂在嘴边,容易伤感情的。”裴慕白的手放在她的腹部,那里的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
柯珂不说话了,要不是他带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晃悠,她会把离婚二字挂在嘴边?孩子都六个月了,她想离婚吗?这种事情,女人总是吃亏的,裴慕白根本感受不到。
医生过来了,给裴慕白做了检查。他的伤口很深,要在医院住半个月。
这半个月,柯珂每天都在医院陪他,公司的文件,也都是张云带到公司来处理,柯珂一字一句念给他听,然后他签字。
裴慕白再也没有提安楠,柯珂也没有多问,难得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听说裴总不惜剖心来证明自己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啊!”宫铭的消息总是很灵通,裴慕白什么时候生病住院他都知道。
“你也挺让人感动的,趁我不在挖墙脚,男人胃口太大了也不好。”裴慕白已经查到,是宫铭的人对他的飞机做了手脚。至于他暂时性失忆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肯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裴慕白,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要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宫铭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什么都可以,她、不行!”裴慕白斩钉截铁地道。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