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虽说着难听的话,却是有暴露自己苦水的嫌疑。
毕竟这几日余浩接连在外,都不回家,她们独守空闺,怨气也大了些。
余南音是病秧子,但不是受气包,他眸光渐冷,正要开口,脖子却被轻勾,小姑娘这次却是在他唇上研磨着,故意秀给那几个女人看。
你们不是看得烦吗?
那就更让你们烦些。
男人微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但看着她那不服输生着气的眉眼,他目光柔和,和她继续。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下人都想捂着眼了,那几个姨娘更是脸红脖子粗,憋着气跑了。
月夏松开他,面容羞涩,这可是在祠堂外,祖宗们不好意思,别见外啊。
男人点了下她的额头,“调皮。”
月夏吐着舌头笑笑。
小少爷和月夏在祠堂一起罚抄书的事传遍了余家上下,议论分为两派。
一半以为,是月夏拖累了小少爷,一半以为,是小少爷心疼自家的小哑巴,才跟着一起受罚。
这事传到夫人耳中时,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但她只关心老爷对待那两人态度。
一听老爷没有理会余南音的求情,两个人一起罚的时候,夫人很舒坦,晚饭都多吃了一些。
饭桌上,余老爷见她心情不错,便开口道:“我这几日准备让余浩接手生意,熟悉铺子里大小事务。”
夫人大喜,表面上保持着优雅,“浩儿这么大了,也是该接手家里的生意,音儿那边老爷准备怎么安排?”
余老爷摇头道:“他啊,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今日出去加重了风寒,喝药都止不住。”
看的出来老爷是真生气,他放下筷子,都没了食欲,“我让那乡下丫头来冲喜,她倒好,勾的音儿四处跑。”
夫人应和道:“乡下丫头就是不讲规矩,等过段时日音儿身体好些,重新给他纳一门婚事便是。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爷没再拿起筷子。
余浩那边,今日又是心情不顺,院子里传出的女声也尖锐几分。
月夏等人浑然不知,她坐在床边帮余南音擦汗,瞧着他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心想着下次出去,也要等他身体再恢复一些。
“我没事。”
余南音见她满心忧虑,轻轻说了声。
他的体温反复变化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消停后,月夏才脱了鞋子上床抱住他。
刚刚流的那些都是冷汗,所以他身上还是冰凉凉的,月夏哈着气,想要将他暖热。
男人低笑,却没再叫她傻瓜。
……半月过去,余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又像是变了。
余浩掌管了几家店铺后,日渐嚣张,更是穿金戴银,那财大气粗的,恨不得满城的人都看见。
而他那后院真如之前所说,将无趣的女子休掉之后,又纳了几个进来。
古代本就三妻四妾,不算稀奇事,后院女人越多,越是彰显男子身份,余老爷也没有限制他这种行为。
而月夏这段时间都在陪着余南音做着康复训练,有了她兑换的那些药,余南音不再容易疲乏,更是下地和她从院子里再走到余家各地。
因此余家上下总是能在各种地方看见他俩携手的身影,加上余南音面色恢复了些,也显得更加丰神俊朗,如沐春风。
他们这般配又和睦的小夫妻在一块,自然有人看不过眼。
尤其是这段时间里,月夏根本没有独处过,余浩想对她下手都找不到机会。
这不趁月夏去领月钱的时候,余浩便紧随其后。
月夏虽然是余南音目前唯一的媳妇,但她的出身,和余南音在家里的地位,决定了她在余家的第一个月讨不了好。
账房先生丢了她两串铜钱,笑道:“听闻小姨娘当初是用两吊铜钱买来的,你可数数,这是少了还是多了。”
月夏拿起铜钱,懒得跟他争执,反正她在余家也用不上什么钱,来拿也是因为下人催促。
她正欲离开,余浩突然出现,对着那账房先生道:“你欺负她做什么,按惯例,她得到的不止这些。”
账房先生和余浩对上视线,立即将剩下的银子给了月夏。
“看在大少爷的面子上,你拿去吧。”
余浩靠在一旁的门上,尽显风流倜傥,那轻勾起的嘴角和向上挑的眉眼,无一不在勾引着月夏。
月夏没接,转身走了。
出乎意料,余浩赶紧追上她。
“小哑巴,瞧你跟着余南音,连下人都能随意欺负你,不如跟着我吧,到了我屋里,想要什么都行。”
月夏的不理会挑战了余浩的耐心,他伸手拦住月夏,从劝说变成威胁。
“给脸不要是吧?
我劝你乖乖听话,不然把你扔出乱葬岗都没人知道!”
月夏无辜看着他,几个下人路过,余浩凶狠道:“看什么看!滚!”
余浩更加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就对月夏伸出手,“爷可馋你很久了,来,这小脸给爷摸摸。”
“月夏。”
身后突然传来郎朗男声,月夏趁机用手肘抵了余浩,跑到了前来的余南音身边。
他怎么来了?
月夏偏头看他,一旁的下人道:“老爷让少爷去前厅,路过。”
没能得逞,余浩啐了声,转身用手指着余南音,“你这什么表情,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以后我让你滚出余家都行。”
他现在掌握着几家商铺,可嚣张了。
照他这样子,恐怕以后继承余家,第一件事就是折磨余南音。
余南音并不关心他说的话,第一时间检查着月夏的情况,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两吊铜钱,目光微沉。
“月钱?”
月夏点头,有了月钱,她能给自家夫君买些别的东西。
她发现男人生气了,但假装不知道,还傻呵呵笑呢。
见那余浩还在口出狂言,下人道:“大少爷,老爷也让您过去。”
这半个多月,余老爷什么都没插手,这个时候让他们俩一起过去,有些不对。
但余浩正是自负的时候,冷哼道:“去就去。”
难不成他们还想告他调戏弟媳的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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