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不要和梁顷走的太近,受伤的会是你
“对啊,我们是好朋友。”乔安说,又补充了一句,“高中的时候还是室友。”
“就这样?”
乔安点了点头,一脸疑惑道:“难道还有什么?”
华西西抓了抓头发,笑嘻嘻道:“没,没啥,是我想太多了,哈哈。”
说完这话华西西就去干活了,留下乔安一人,他看了一下手机,决定打电话过去看看。
这次刚拨过去就接通了,乔安刚要说话,电话那头就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
难道打错了?乔安看了一下备注,确实是梁顷的电话没错,电话那头的女人又说话了。
“你是不是梁顷的朋友?”
“啊,是的。”乔安紧张道,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有点大,三四十岁的样子,难道是梁夫人?
“我劝你不要和梁顷走太近,他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光鲜亮丽。”女人都声音很低,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他四年级的时候,就把一个小男孩打住院,耳朵差点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那个男孩和别的人多讲了两句话。”
“你是谁啊?”乔安有些害怕。
女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絮絮叨叨:“你知道他高中为什么去禾县上吗?我们这里就有好的高中,因为他又闯祸了,这次更过分,那个男生和他是室友,两人一开始也玩的很好,关系亲密,就因为那个男生交了女朋友,他就把那个男生揍了,一条腿断了,永远留下残疾,你要是继续和他交朋友,恐怕不会有好的结果。”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梁顷的声音:“妈,你在干什么?”
“救命!快报警!他要打我!”女人惨叫,电话到这就挂断了。
乔安惊的一身冷汗,慌忙打电话过去,这次没有人接,他的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她就是梁夫人,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那种话?梁顷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挂断后女人停止惨叫,冷淡的坐在床上,看着梁顷:“给我钱。”
梁顷手里拎着盒饭,正在看手机通话记录,眉头皱得紧紧的。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你和他说了什么?”
女人冷冷一笑:“说实话而已,难道你害怕他知道你和你爸一样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梁顷眸光闪了闪,他把盒饭放到桌子上,淡淡道:“爸过年就回来,你们离婚吧。”
“我才不离!”女人一把挥开桌上的盒饭,“凭什么要我离了成全他和那个贱男人!我要耗到他们死!”
梁顷弯腰去捡地上的盒饭,他低着头,淡漠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妈,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闭嘴!我的人生早就被你们毁了!”
女人抓起桌子上的闹钟就朝梁顷砸去,哐当一声响,闹钟砸到梁顷的额角,伤口很快渗出血丝,但是他没有在意,收拾好地上最后一片菜叶子,站起身。
“我再去买一盒过来。”梁顷转身,女人在背后歇斯底里。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冷血的儿子!把钱给我!我知道你有钱!那个男人肯定又打钱给你了!”
门合上,隔断了女人的声音,梁顷在门口站了几秒,朝楼下走去。炒饭的大妈见到梁顷熟络的打了声招呼。
“哎呦,你这额头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磕到了,饭也洒了,再给我炒一盒吧。”
“哎,好,小年轻走路注意点,别老风风火火的,对了,快过年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梁顷点了根烟,淡淡道:“过几天。”说完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看。
大妈还在说:“过年要经常回家看看,和家人啊朋友啊聚聚。”
“嗯。”垂下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的情绪。
乔安打完工已经十一点了,平时梁顷都会过来接他,但是今晚他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刚走出店门,手机铃声就响起,是梁顷!乔安慌忙按了接听,激动道:“梁顷!是你吗?”
“嗯。”是熟悉的梁顷的声音,清冷的声线,乔安这才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我打电话你都没有接。”
“家里有点事,下班了?”
“嗯,刚下班,”外面很冷,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你那边还好吧?”他没有问梁夫人的事,每个人都有不想别人碰触的地方,他也是。
“嗯,天冷了,衣柜里有件棉袄我穿着短了,你试试看。”
“不用不用,我有衣服穿的。”虽然不保暖,但是多穿几件就好了。
“穿上,”梁顷不容置疑道,“等我回去再教你骑自行车,一个人不要学了。”
“哦,好。”每次梁顷这么严肃的说话乔安都不敢反驳,生怕他生气。
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讲了几句就陷入沉默,乔安不想挂断,就想等梁顷挂电话,但是等了一会儿梁顷也没有挂,两人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乔安回到住处。
“早点睡。”梁顷说了这句才挂断电话。
听着话筒那头嘟嘟的声音,乔安才意识到梁顷是陪他一起走过下班的路。
打工很快就结束了,发了三千块钱工资,乔安都藏在了储蓄罐里,身上只留了八百块,回去是买了最便宜的铁皮火车票,坐了一天一夜才到禾县。
乔安在县里的书店看了好久,买了两本书和文具用品,打算过几天去吴镇送给乔慧当礼物。
回到村子,明明才离开半年,乔安却觉得走了好久,一路上都有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大学生回来啦,有给你爸买好酒喝吗?”村子前面的小老爹嘴里叼着旱烟,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却没有用正眼看乔安。
乔安最怕听到村里人问这样的话,他总觉得那些人话里有话。
“小老爹好。”乔安含糊打了声招呼,就低头往家赶。
乔富破天荒的没有出去赌钱,在家门口抽烟,见到乔安黑黄的脸上难得显出笑容。
“哟,大学生回来了,还记得有这个家啊。”
乔安攥紧手里都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乔富走过来,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他给乔富买的酒。
看到酒,乔富态度好了很多,拍了一把乔安的脑袋:“还知道买酒,算你有良心!”
回到小屋子里乔安才松口气,从见到乔富开始他全身的神经都处于绷紧状态,生怕一句话没说好被狠揍一顿。
大年初一的时候,刘武过来拜大舅年,他比上次看要老很多,听姑姑说他现在在一个工地上班,成天灰头扑脸的,衣服也全是泥,姑姑想给他找个姑娘,能打理家务照顾刘武。
但是刘武这人好赌又喜欢喝酒抽烟,才二十五六岁就一脸的疲态,还啤酒肚,实在是油腻,没有姑娘看得上。
乔安给刘武倒茶拿吃的,被叫下来聊了几句。
“大学里有没有认识的好看姑娘啊?给哥介绍一个呗。”
“没有。”乔安紧张的扣手指,这些欺负过他的人,在下一次见面后都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一样,摆出和蔼可亲的脸,拉着他唠家常,好像只有乔安一个人记住了那段黑暗的时光,和那些漫无边际的绝望。
“你现在可和我们不一样了,是大学生,以后混出头别忘了我这个哥哥啊。”刘武拍拍乔安的肩膀。
乔安吓一跳,缩着脖子点了点头,送走刘武后,乔安一个人窝在小屋子里,忽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连忙拿起手机。
是颜容发来的祝贺短信,虽然也收到了室友们和柳席华西西他们的短信,但女孩子的短信只有颜容一个。
乔安激动的把短信看了好几遍,也照模照样编了一段祝贺词发了过去。
刚发过去颜容就回了:“你这个文案不错,我拿着用了。”
“哦哦,你拿去吧。”
“对了,你知道梁顷的手机号码吗?我发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回,他是不是换号码了?”
乔安迟疑了一会儿,写到:“梁顷他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你就不要再找他了吧。”
这段消息发过去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难道生气了?乔安又发了一条道歉的消息过去,消息后面显示红色的感叹号。
颜容把他删了。
乔安一下子像被谁扇了一巴掌,僵在那,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难道是因为自己那句话她生气了?
颜容是第一个愿意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女孩子,乔安一直把她看的很重要。
因为这件事乔安难受了一天,梁顷打电话过来,他还在想这件事。
“听张姨说你要过来,什么时候?”梁顷问。
乔安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明天早上。”
“那我到时候去车站接你。”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坐公交车过去的。”
“我来接你,”梁顷不容置疑道,说完他停顿了一下,说,“你心情不好?”
“没,没有,”乔安连忙打起精神,“就是感冒了,提不起劲。”
“多穿点衣服,明天我给你买感冒药。”
“啊,好,谢谢你啊。”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挂断电话后,乔安发现颜容又加回自己了。
“不好意思,刚才手滑。”
“没事没事。”乔安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颜容是讨厌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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