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下午三点多才回来的,半个月未见,爷爷的身体十分健康,已经从瞎爷爷去世的伤痛中恢复过来了。
“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已经订好明天晚上的火车票,到时珊珊也和我们一起走。”
提前走,这是李向阳和珊珊早已决定好的事情,不想和那些刚入学的学生一起挤火车了。
“我这里也有啥事,走就走吧!”
虽然故土很好,爷爷在老家这里过得很舒服,但是京城还有奶奶在,他们老两口还需要陪伴着李向阳和唐珊珊上完大学。
“二姥爷,你也把我带走吧!”
小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听到李向阳和爷爷的谈话,直接缠着爷爷和李向阳,想跟他们一起走。
李向阳疑惑地问道:“你在厂里不是干的好好的,怎么会想着出去打工?”
“我本来就不想学木工,都是我爸妈逼着我去做的,而且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大城市。”
“三姑和三姑父会答应吗?”
“我偷偷地跟你们走,暂时不告诉他们,等到了京城后打个电话就完事了。”
李向阳听了直接脸色发黑,不为别的,就冲他这句话也不能带走他。
东北那边有一个跟人私奔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这边又要出现一个偷偷逃跑的,万一到了京城后,再和向春芝一样弄出一摊子事来,让他如何收拾?
而且三姑和三姑父还没有同意,他是绝对不能私下里做主的。
“小海,这事我不能答应你,要想和我们走,你还是把你爸妈说服吧。”
小海一听到这事还需要他爸妈同意,顿时泄了气。
晚上的时候,三姑父在镇上订了一大桌子菜,一大家子人再次聚在一起。
这次来吃饭的人不但有大山媳妇、大山一岁的儿子,还有广贤哥的未婚妻也来到了酒桌上。
显然爷爷已经见过了,而且还给了红包当见面礼,但是李向阳却是第一次见,让他不由自主地从身上想找到什么礼物出来。
除了一块手表外,李向阳可谓是双手空空来的,最后把他自己带的手表摘下递给了二表哥。
“你这是干嘛?小孩子家不兴这一套。”
二姑赶紧阻止了李向阳的举动。
“我送给二表哥一个礼物还不行吗?大山哥也有这样的一块手表,就当我以前给广贤哥添厢了。”
“你这孩子,家里有你爷爷给就行了,暂时还用不着你。”
爷爷怒斥道:“添厢也要送个新的,你拿着一个戴过的,这算怎么一回事?”
“等回家后,寄回来两块,给你两个表哥一人一块。”
“二叔,这就不用了,手表也是挺贵的。”
“没事,这手表是他在香港买的,一下子买了十块,准备送人的,到现在都没有送完。”
听到李向阳家里还有,二姑才放心地让二表哥接了过来。
“这块就行了,不用寄新的了!”
二表哥广贤戴上手表后,美滋滋地看着,手表还是很新的,显然李向阳没有戴过多久。
众人都在看广贤的手表,但是此时小海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阳子哥去过香港?还在香港买了东西。
就在这霎那间,小海做出了一个他人生中的最大决定,他一定要到京城去,只有这样,他以后才有可能去香港或者更远的地方。
既然上了酒桌,当然离不开酒,老家这里的规矩,哪怕你不喝酒,也要沾上一些,更别说三姑父早就知道李向阳的酒量。
“小海,你来倒酒,给你姥爷和表哥都满上!”
倒酒的事情交给了年龄最小的小海。
“还是少喝些吧!”
李向阳一看这架势,三姑父又犯酒瘾了,准备和他一醉方休。
中午他和爷爷都喝过酒,现在不想再喝了。
“今天晚上不喝多,就这两瓶酒。”
李向阳看了看一桌子的人,八个人两瓶酒的确不多,所以就不再拒绝了。
家宴结束后,二表哥送未婚妻回去了,剩下的人则在屋里摆上了麻将桌。
开始时李向阳和爷爷,以及两位姑父在一起摸麻将,打了几局后,爷爷不愿意打了,换了二姑上桌接着打。
三姑父手气不好,接连点了几个炮,直接让三姑看不下去了,由她把三姑父替换了下来。
接下来,李向阳和三姑配合十分配合默契,二姑和二姑父身边的钱一会儿就被李向阳和三姑赢走了。
“先欠着,拿玉米粒先顶着!”
最后,二姑和二姑父身前的玉米粒也没有了,二姑气的抱怨二姑父手气丑,不想再打了。
而且二姑当场耍起了赖皮,不想支付输掉的玉米粒,直接把三姑气的不行,好不容易赢二姐一回,谁知道她二姐竟然耍赖不认账了。
“从小到大你就这么坑我,下次再打麻将,我不给你玉米粒,看你怎么办?”
二姑笑而不答,这种事情她早已很熟悉了,该坑的时候还要坑三姑,耍赖皮的时候还要继续耍赖皮。
三姑把玉米粒收起来,然后把她赢到的钱直接分给围上来的表哥们和小海,让他们继续接着打麻将。
“他们四个都长大了,要是大姐的几个孩子也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呀!”
李向阳的大姑有六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即使最小的也和李向阳的年龄差不多大。
“大姐没有来过信吗?”
“前几年来过,都寄到二叔家里去了,听说大姐夫从部队退休了,然后把家安在滇省,但是具体住在哪里,信里却没有说。”
“哎,大姐怎么还这么倔,起银说他已经后悔了,想找大姐原谅他。”
“后悔也白搭,我们到哪里去找大姐?大姐夫从小是一个孤儿,虽然他老家是古集杨庄的,但是村里没有一个亲戚了。”
“看缘分吧,或许哪一天大姐想开了,会回老家来的。”
“希望如此吧!”
李向阳对大姑和大姑父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知道大姑父姓杨,大姑嫁给他时是一位副营长,在滇省边区当兵三十多年,最后退休后落户在滇省了。
至于大姑的几个孩子,他更是一无所知,只记得有一个和他这么大的小屁孩,经常和他抢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