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柏晗见许若华原本淡定的脸上出现了惊慌,以为她完全受制与自己,笑了笑:“你怕了?没事,怎么说我们也在一起过,不至于那么陌生吧?”
“你想过后果是什么吗?”女人近乎完美无瑕的面容上出现了两行清泪,害怕与绝望充斥,微摇着头,好像真的怕了,尽力往后回缩着,当然此时的挪动在魏柏晗眼里无异于徒劳。
“哈哈哈我都绑人了我需要想什么后果,许若华你当初要是没那么高傲,我也不会找别人。倒是你,被捆住了还有心思问我?今天我倒要看看跌下神坛的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见魏柏晗空手逼近,略过了那枪,许若华满含泪水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她自己当然不是吃素的,可男人色心当头,没发现,过来一把撕开外衫。
女人香肩半露,在昏暗的灯光下极显白嫩,把持不住的他凑近闻了闻,手上解自己衣物的动作愈加忙乱。
可下一秒,原本捆住无法动弹的女人突然一脚,踢到了两腿正中,脖子也因为凑近没有防备被她狠狠地咬住,毫不留手,上牙尖和下牙尖紧紧地咬合力,瞬间青紫然后出了血。
魏柏晗痛到卸力,想拿不远处地上的枪,喊着你是狗吗,女人泪痕依然挂着,唇角却起了一丝弧度:“自保,受法律保护,我就不留手了。”
魏柏晗倒吸一口凉气,才知道她又在演戏,那副我见犹怜很好欺负的样子,让自己忘了她是个多狠毒的人,手刚摸到枪边,枪却被一双脚踢飞,是段小梓,寒着脸一板凳下去,眼都没眨,魏柏晗额上也遭了殃,在地上捂档挣扎一时起不来。
坐在地上的许若华看向段小梓,一时不知道作何表情,问:“你也会解?”
“……”
“……”
许若华和段小梓反客为主,给魏柏晗上了一节关于什么是捆绑的课,将男人裹得像卤猪肉一样紧,全是死结,魏柏晗还没缓过来,唇色发白。
段小梓给女人递了瓶水,让她漱口,冷眼扫了眼男人,还好他蠢,和尚建明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打结都打不明白,开口:“老板,你刚刚那一脚恐怕给这畜牲造成终伤了。”
还是刚好在他那玩意起来时,不偏不倚正一膝盖,当时刚推门进来的小梓都听到了那一声闷响。
“是吗?正当防卫罢了,有些男人就应该挂在墙上或装在盒子里才老实,没用的小玩意留着也是祸害别人。”许若华反复漱了好几遍口,嫌恶地吐掉,又挑过纸巾沾了沾唇角。
外面有车声,许若华和段小梓一从窗户往下看去,本以为是警察,可出现了一帮拿着砍刀一看就很社会的人,两人面色一凝,这可没魏柏晗好糊弄,在计划之外。
好在库房有好几层,段小梓拉着许若华一边找躲避地点,一边语气急切:“这帮什么人?魏柏晗的救兵?”
“恐怕不是,魏柏晗忘了,他开绯色容黄纳毒,上头一定不干净,钱赚到了,坐的也是灵车。”许若华此时心里一样没底,关于魏柏晗,女人知他没杀人的勇气和决绝,如今突然来这么一批亡命之徒,恐怕没那么好糊弄。
魏柏晗大概也知道事情不对了,被堵住的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惜库房虽然有几层,但没什么遮挡物,只有刚刚魏柏晗在的那层有个大柜子,两人极快地回到原点,已经听到脚步,情急之下躲避到了柜子里。
柜子陈年老物,中间有条缝隙,外面看里面还好,里面能清楚地瞧到外面的惊心动魄,几人进来目的明确,为一个中年男人架好了凳子,将魏柏晗直接拖拽,摁跪在这人面前。
烟雾缭绕,夹着烟的男人一脚踹翻魏柏晗:“你跑到这有什么用?知道我要来自己捆好自己了?货呢?我帮你开着绯色,不但没有新“客户”,东哥也落网了,我的下线全部崩盘,现在被姜老狐狸抓到了多少把柄你知道吗?”
“本来最近就严打,我听说有人拿我们的货放到公安局门口,魏柏晗,你几个胆子,我上头还有上头呢他们找我麻烦,我就只能来找你麻烦,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人家许若华看不上你了,等下查出一整条链子,你和我有几条命赔?”
似乎事态很严重,男人不给魏柏晗松嘴和松绑,那一伙人将魏柏晗的手按到桌上,柜门里的许若华和段小梓脸色凝重,手指冰凉,怪不得绯色能经营这么久,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从那条小缝看去:
“上头的人要我交待,我没法交待,就那你手指做个交待吧。”
魏柏晗不停哭嚎,嗯嗯唔唔地,在手指没了之前,奋力挣脱扭头看向柜子,中年男人示意小弟停下,将湿透的堵嘴布拿开,沉着眼眸:“你要说什么?”
“我我我……饶命,我将功补,补过,这些是机密不能被人听了去,许若华和她助理在柜子里。”
烟灰随着火星砸落到地上,空气静默,几个男人一同看向了一直没动静的柜子里,那条极小的缝隙,许若华的眼眸和刀疤眼对视,段小梓和许若华心里同时喊了声靠。
中年男人笑了笑,抬手对着魏柏晗开了一枪,仅仅偏离了耳边丝毫,子弹擦肩呼啸而过,惊心肉跳,眼见跪着的男人裤子就湿了,继续喊:“我知道我知道,她是许若华没什么关系,但她哥哥是和你抢商源的许严宽!还有段小梓,她和林墨苒是一对,林家老头也是你对手你先去找她们我我……我没骗人。”
闻言,所有人都神色略微讶异,许若华的哥哥?外人只知许若华有哥哥,但没想到就是许氏集团的许严宽,之前许严宽和林家老头联手,断了这边不知道多少财路,看来是魏柏晗走投无路口不择言了。
真是,冤家路窄。
刀疤眼的中年男人再次扣动扳机,一步一步,朝柜子走去,许若华和段小梓往后贴得不能再贴,空气很静,能听到皮鞋踏地和偶尔铁丝零件被踢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魏柏晗,你来动手。”柜子拉开之前,刀疤男人忽地顿住了,似乎有些想看戏,又道,“结果她们俩,留你一条命。”
中年男人打心眼里看不起魏柏晗这人,也不想自己动手,事后护犊子的那两家人追责,惹得一身鸡毛,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许影后,下了黄泉,可别怪我。”
魏柏晗被枪顶住了头,他颤颤巍巍地接过刀疤男人的枪,对准了柜子,似乎还是“不忍”,没敢开门,许若华能在里面看到他的食指一点一点地扣紧……
“嘭!”
许若华的衣襟沾上了血迹,女人没觉着痛,惊慌失措地看段小梓,可她也脸色惨白地在看自己,人没事……?两人缓神,这才发现,是血从那外面透过小缝迸进来的,一点一点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吱呀一声,陈旧腐朽的柜门被拉开,因为突然照射进来的光线,许若华蹙了蹙眉间,眯起眼眸,下一刻,额头遭到了重击,修长纤细的指尖不急着收回,女人抬头捂额,心安了,是她,就是脸色不怎么好,拉着清秀的小脸寒气逼人。
南佑疏为掩人耳目,穿着临时借来的女警服,浅蓝衬衫系上深蓝色的领带,两颗金属扣别得规规矩矩,勾勒出她笔直的身形,警帽被她单手摘下,秀发恰好洒到肩上,才知原来下垂眼也有那么锐利逼人的时候。
段小梓想都不用想,许若华出事第一个打给许严宽,怕南佑疏担心又瞒了,她定是生气的,这间隙,才知刚刚一声巨响是警察和特种兵从房檐上拉线,他们一同撞开巨大的玻璃窗,喊着“警察,别动!”,转眼间就将几个不要命的法外狂徒擒拿住。
至于那血,原来是魏柏晗自己胆小如鼠,真的不会用枪,手一抖,打到了离他最近恰好站在柜门旁的小弟左手,此时男人正倒在南佑疏身后话都说不完全,枪支,已经被胆大的南佑疏夺走,打算待会交公。
柜里的氛围,就有些尴尬了,许若华自知做的有失妥当,红唇动了好久,可说不出半句话来,而南佑疏挡在柜门前,直勾勾地盯着女人,段小梓是想出出不去,一同被她冷冽的气压扫射。
“回家再找你算账。”南佑疏鲜少见许若华真的快被自己威慑哭的模样,叹息间不冷不热道出这么句话。
段小梓刚想和许若华钻出柜门,一只手又伸了过来挡住,她还气喘吁吁的,抬头,几乎是咬牙切齿:“还有你。”
这回发怵的是段小梓,林墨苒也来了,她倒没穿借来的警服,但面色同样能吃人,今天这柜子,两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
林墨苒能不生气吗?人在家中坐,收到南佑疏报信,说段小梓跟着许若华再被一只畜牲追车,人家许若华还知道知会一声许严宽,自家这位是不是没长心眼。
南佑疏淡淡一瞥,发现了许若华手臂上的红痕,恰好身后扭动得魏柏晗发出了痛哼声证明了他的存在,想起他对姐姐做的事和对那个孩子的承诺,按住两人,将柜子门掩了掩,伸出一只手覆住女人的眼睛:“不要看。”
门重新扣上,缝隙被林墨苒和南佑疏的身影挡住,里面两人默然,确实什么也看不见,但光听声音就知道两人真的在下死手。
“魏柏晗,我姐姐的仇另算,你还记得单玉珍吗?”
“谁是单……啊啊啊手……!”
传来关节喀喇的声音,有些硌牙,警察刚好在抓那几个被缴了枪还不配合的男人,没顾及到这边。
“狗男人,我家女人你也敢碰?!网上碰瓷不要脸也就算了,现实里还敢无法无天?”
传来了头撞柜子的一声闷响,随后是好几声响亮的耳光,一声比一声脆亮。
很快,魏柏晗不在柜门这边了,应当是被南佑疏一脚踹飞了几米,听到了铁丝的声音,光听他的哀声痛嚎,也能想象到他此时的面部扭曲。
不一会而还加了一个人,喊着你敢碰我妹妹,早八百年就想揍你了,借着这次都是自己人,且“正当防卫”,废了你的根。
作者有话要说:许若华:?有被帅住,从此以后我就是妻管严。
段小梓:(很在意没有出柜成功)
之后警察录口供,问许若华和段小梓怎么解开绳子的。
南佑疏&林墨苒:……不,不怎么方便说。
姜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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