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是jakie,是去年的mma冠军,他仰慕我们传统武学很久了,想要和你当面切磋切磋,我相信贵派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道:“你踢馆归踢馆,那些摄影机都给我关了,这是我们的会馆,没人准你们拍摄。”
这男人一开始根本没注意到我,直奔这个月满弓来的。
月满弓还没开口,我先接过他的话,让他愣了一下。
他打量着我:“这位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把你摄影机关了。你一直用我们来挣钱,这是违法的你知道么?”
他笑了笑:“不会是你们输怕了,所以不敢让我们录像吧。拳脚无眼,万一伤到人了,也好有个证据。当然了,如果你们怕了,不用找这种理由,只要你们亲口认输,我们马上就走。”
月满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月家人的臭毛病他也有,死要面子。
让他死可以,让他丢脸,不行。
这件事不止是月满弓不会同意,千门其他人也不会轻易认输。
在江湖上混得就是一个面子和荣誉,如果这两样东西都丢了,那在江湖将会无容身之所,这也是江湖可笑的地方。
千门的人顿时不乐意了,指着这男人大骂,一时之间大家的骂声就差没把房顶掀翻了。
这个时候,反而是那些叽叽喳喳的记者不再说话了,拿着机器一直在拍。
我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我坐了个手势,让大家都停下来别说话,千门训练有素,而且很信任我,很快大家不再说话。
我道:“笑你可笑啊。第一啊,我刚才只是警告你,警告你是给你面子,既然你不要这个面子,我会让你背上官司,输得倾家荡产。”
“哈哈哈哈,你们千门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敢比武,另辟蹊径,找了个人过来专门吹牛皮啊。”他指着我狂笑。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笑,月满弓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以骏然的财力,完全有能耐和他这个小传媒公司慢慢玩儿。
我道:“笑完了么,笑完了我要说第二件事。”
他笑得脸色通红,不屑地说:“你说,还要吹什么牛皮?不要把我笑死。”
他的话刚说完,砰地一声,墨镜就碎裂了。
一枚硬币慢慢地掉在地上。
这一招我还是跟秃子学的,只是我的手劲没有秃子大,如果是秃子,这一枚硬币够直接打穿他两层头骨了,我只能打烂眼镜。
眼镜碎了,这男人也傻了,剩下的眼睛腿还挂在他的脸上,看起来看多滑稽就多滑稽。
我道:“第二件事我也只说一遍。以后在我们会馆里,不准戴墨镜,太装逼了,我看着不爽。”
现场的记者此时脸都青了,有的艰难地咽了一口气,他们心中都有种奇妙的感觉,这回的比武和以前会不一样。
这回的比武当然和以前不一样。
这回月满弓不会放水了。
月满弓的恐怖实力,只要是江湖中人都很清楚。
前几次,为了顾全大局,月满弓强行扮演不会伤人的猫咪,陪这些来踢馆的玩过家家。
这次可不一样了,这回,狮子要亮出他的獠牙和利爪。
前几次月满弓让着他们,千门上下士气低迷,这帮搞真人秀来踢馆的,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想到这次一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令他们很不习惯。
大门派的气度还是要有的,今天月满弓做好了准备,要打他们一个满地找牙,所以也没有阻止他们拍。
这几天外面热议沸腾,一直在说传统武学是垃圾,千门憋了一肚子的火,就等着今天能扬眉吐气。
比武的地方,在千拳馆两个台阶之间的平台上。
江湖人比武,本来并不局限于场地,可为了照顾对方,月满弓还是同意对方摆起了六角道场。
那个叫jakie的老外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和他相比,月满弓安静得站着,仿佛不像是要参加比赛的人。
之前比赛,都是匆匆结束,没有这么多大的阵仗,这回热闹了,无想山附近的居民都过来看热闹了。
还好无想山已经是郊区,如果在市里,恐怕要把千拳馆围一个水泄不通。
和宁城市里的人不同,这附近的居民对千拳馆都很有感情,另外,出于民族感情,当然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同胞被一个洋鬼子打败。
“月师傅!月师傅!”
来看热闹的居民喊着月满弓的名字给他加油打气,声音震天动地,一时之间,这倒不像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踢馆,更像是提前准备好的约赛。
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自称是陈经理,他干咳了一声。
“那么在比赛之前,我先说说规矩。我们所有的比赛都遵循国际mma大赛规则……”
他的话刚说完,月满弓就道:“等等,这次我们也有要求。”
陈经理冷笑了一声,他一直觉得月满弓只是徒有其表,不值一提,所以以为月满弓这次要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他这一笑,在看见我的眼神的时候僵住了,硬生生地变成了一个很扭曲的表情。
虽然看不起月满弓,可陈经理很记得我那枚硬币。
不能杀他,但是能让他把脸丢干净。
陈经理道:“好好好,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吧,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说着,他低声用英语迅速地跟jakie说:垃圾,我们让他一拳头都可以。
那个jakie也笑了一下,两个人以为没人听得懂,萎缩得很。
我摆摆手说:“让一个拳头,好啊,月满弓,你就让他们只用一个拳头。看他们怎么样。别吹牛不打草稿,我刚才就和你说过了,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逼了。”
他没想到我能听懂英文,这下尴尬了,又害怕被我打,竟然紧张地缩了一下脑袋,下意识地,双手合十地冲我隔空拜了拜。
这画面尴尬到了极点。
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恨不得把我们的人按在地上摩擦,现在却这么怕我,滑稽的要命,以至于旁边的群众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