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萧允将夏轻尘放在自己身上,横卧在狭窄的横梁上,屏息关注着身下的动静。

身下有硬物梗住后背,萧允不适地挪了挪,张开双腿将夏轻尘的身体圈住,松手往身后摸去,不料这一动,原本裹在夏轻尘身上的薄被子便往一旁滑了下去。于是他大惊,左手一抄滑下的被子;不料右侧夏轻尘的胳膊一松,也跟着耷拉下去,萧允右手再一抄,将他的胳膊拢回身上。正当他手脚并用环住夏轻尘身体之际,身上夏轻尘仿佛不适应这个难受的姿势,动了动身体,皱着眉微微张开了双唇。感觉到他呵出的气息,萧允情急之下,张开口,猛地迎接了上去。

唇齿相碰,夏轻尘那一声细微的叹息就这样吞入了萧允口中。

骤然脸红,萧允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举动,脑中轰地一声。口中柔软的唇瓣,轻轻蠕动着,混着药香的唾液淌入他的口腔,萧允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喉结,吞咽下去。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粗糙的舌面顶入他的嘴唇,撬开他放松的牙关,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滚烫的舌……

“没有!”

下方搜查的府兵一声大喝,惊得萧允猛地睁开眼来。

“启禀长官,没有!”

“不会是跑了吧,到那边接着搜!”

“是!”

脚步声出了房门,随着嘈杂的声响渐渐远去。萧允慢慢松开夏轻尘的唇,偏过头看了一眼身下,确定人已走远。于是松了一口气,一把抱紧夏轻尘向旁一翻,一手顺势在房梁上一抓,同时取下了刚才梗在身下的那块硬物。

“啊……”萧允罪孽深重地看着怀里的夏轻尘,颤抖地抬起手来抹去他唇上的潮湿,举起袖子揩了揩自己的嘴角。(这就叫做偷吃完了要擦嘴+_+)抱着夏轻尘靠坐在屋里,只等确定外面的人都走远了,才小心出了房门,查探动静,依旧从后门走出。

一出后门,就见夏轻尘的坐骑“妖狐”打着呼噜在墙角扒土,见到他们小心翼翼地出来,踏了踏蹄子。

“奇怪,这马怎么在这儿?”萧允疑惑片刻,也不及多想,牵过那马,抱着夏轻尘翻身跃上。双腿一夹,疾奔而去。

中州府府衙内,张之敏手捻针灸,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从打出娘胎就给人看病,看病看病,当了钦差还是给人看病,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差。那姓萧的就好了,从小就带兵打仗,连主上都对他偏心,让他去办正事,让我在这儿伺候病人。真烦,真烦真烦真烦……”

张之敏心烦意乱连扎了好几针,手下之人顿时一声惨叫:

“呃啊——”

“啊啊!扎错了……”张之敏手忙脚乱地拔出针来,对着满身是伤的沈明玉抱歉地赔笑“扎错了,抱歉哈……”

“不……是大人,折煞下官了”沈明玉头上缠着纱布,脸上的伤痕也已清理过,横竖擦上了黄色的药膏。那黄黄的药膏下面,是涨红的脸,他尴尬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声音沙哑地请求道:

“张大人,下官实不敢当,这等小伤还是请州府郎中代劳吧……”话没说完张之敏跳了起来:

“什么?嫌我医术不好是不是?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堂堂太医院院判——的儿子,皇朝从八品的太医令是也,现在是暂封的二品钦差。全天下除了我爹和我师父,还有我师兄,没人敢说我医术不好,你竟敢嫌弃我!”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沈明玉急急地解释,就差没起身作揖,无奈全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张之敏在他身上扎针。

“那就老实呆着……”张之敏大眼狠狠瞪了他一下,取了金针在火上炙过,准备扎下身,不料刚一掀开他腰上的被子,眼神愣愣地盯在了他胯间。

数秒后,张之敏暴跳如雷,抡起拳头照着沈明玉已经受伤的脑袋一顿暴打:

“你个下流胚子,心思动到你老子头上了!看我回去在主上面前参你一本……”

“张大人,误会……下官不敢,下官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大人明鉴啊……”

张之敏打得正狠,门外卫兵进来禀报:

“大人,夏云侯在云府关押的房间里叫骂,说送去的酒菜不好,都给砸了。”

“放屁!”张之敏转过脸来骂道“给他吃就不错了。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还顶着爵位,我一顿饭也不给他吃。告诉他:爱吃不吃,饿死活该。谁也不准给他再送第二次!”

“是。”

“等等”张之敏叫住要出去的侍卫“去请个郎中来给沈明玉治伤。最差的郎中。”

“属下遵命。”

“哼”张之敏丢下扎了满身针灸的沈明玉,挥舞着手臂往门外走去“本钦差再也不想帮人治病了!我找我的轻尘去~”

“大人,张大人,请听明玉解释——”

云府的南正房内,夏云侯脚上带着一只镣铐,上面系一根粗重的铁链,另一端套在屋内的顶梁柱上。铁链的长短刚刚好只容他在屋内行走,偏就是够不上门。他愤怒地摔碎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披头散发地靠在凌乱的榻上,气喘吁吁地骂道:

“张之敏,一个小小的太医,竟敢囚禁本侯!就是主上在这儿也不敢这样对我!”夏云侯一把抓起手边的玉靠手,往紧闭的门上砸去,只听一声脆响,白色玉雕就这样碎了一地“当了个钦差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主上不过是个毛头小儿,他连自己也保不住还能保住你?你乖乖将我放了,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夏云侯骂了一阵,感觉累了,倒在榻上粗重地喘着气。忽地又看到丢在一边的折扇,立刻爬过去握在手里,展开来查看是否有破损。确定没有之后放心地叹了口气,握在手里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那扇面上点点嫣红的桃花,他那带着暴戾的眼中,渐渐有了一丝温柔。

屋外的光线渐渐变了角度,将近傍晚的时候,一名穿着布裙的女人端着饭食走了过来。

“站住。”守门的两名侍卫一把拦住“你是什么人?怎么是个女人来送饭?”

“啊,军爷。”那女人低着头说道“送饭的州府衙役是我弟弟,他刚才让大人唤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怕耽搁了大人交代的差事,所以替他送来了。”

“嗯”其中一名侍卫掀开叩菜的盖碗,看了看下面的汤菜“会不会有毒啊?”

“管他呢,毒死才好。”

“也对”那个侍卫对她说道“进去吧。”

“是……”那女人捧着托盘进了屋。待听得身后关门之声,便快步往里屋走去。

“滚出去!”夏云侯趟在榻上,听见声响破口大骂道“拿的什么鬼东西,我不吃!”

“侯爷,是我……”那女人极其小声地说道。

“嗯?”夏云侯睁眼坐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前两日宠幸的那名侍女“你?”

“侯爷”侍女瞥了一眼外屋房门,低声说道“奴婢来救侯爷。”

“本侯不过宠幸你两次,你却这样忠心,其他人都像死了一样。”

“府里的下人跑的跑,还有不少被钦差大人关起来审问了。侯爷别管那么多,一会儿奴婢就能将看守侍卫放倒了拿到钥匙。侯爷只需跟平时一样即可……”

“好,好……”夏云侯开心地点点头“这事你办得好。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杜鹃。”

“杜鹃”夏云侯上前摸摸她的脸“本侯没白疼你。”

“侯爷……”那侍女看着他俊美的脸,心中无限感激。

“开始吧……”夏云侯捡起托盘上的饭碗,往地上狠狠一摔,破口大骂起来。

门外两名侍卫只听得与上回一般摔砸东西的咒骂声,不一会儿,杜鹃便端着托盘退了出来。

“啊……吓煞奴家……”杜鹃捂着心口说道。

“哼,又不吃,饿死得了。”

“奴家不敢再来了。二位军爷,这还剩一壶好酒,要不要留下让你们解渴的时候喝?”

“这……我等公务在身,不可饮酒。”

“唉,这样,我们家没人饮酒,真是可惜了一壶玉堂春。拿回去又要便宜那几个胖厨子了。”说着转身便走。身后侍卫终于忍不住唤住了她:

“等等……”

“军爷又想喝了?”

“你先留下,等我们兄弟换了岗,就可以喝了。”

“是。”

杜鹃应着,将酒壶放下,端着托盘缓缓离去。待走到园口,悄悄躲在月亮门后,偷看着两人动静。

只见两人盯着那酒壶,明显地心动。想喝又碍于纪律,只能拿起来传递嗅了一会儿。而这时,夏云侯在屋里夹住燃着的熏香,反手一射,轻轻插破门口纸窗,探出个头去。二人忽觉得一阵奇香扑鼻,还没来得及疑惑,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杜鹃见他们倒下,立即跑了上来,搜出他们腰间的钥匙,推门进屋。

“侯爷……”杜鹃冲到夏云侯脚下,尝试了几下钥匙,将他脚上镣铐解开。夏云侯一步迈了出去,抽出那侍卫腰间的佩剑,往两人咽喉上各刺一刀,杀人灭口:

“哼,若不是事态紧急,本侯决计不让他们死得这样痛快。”夏云侯冷笑道“这清心散是惊鸿仙子给的幻药,无色无味,单吃也无妨。只是跟我房里常点的曼陀罗混起来,就成了最强的迷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道理的?”

“有次侯爷和仙子说话的时候,奴婢也在旁边,无意间听到就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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