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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现在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个长老的弟子,明显跟着过来是找麻烦的。
不过,能让他如此气势汹汹找麻烦的人是谁?要知道,这个陆承可是一向自诩为“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来着。
沈昭昭好奇的伸头看去,正巧被陆承挡住半边的人微微侧过身子,露出了完整的容貌。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沈昭昭只觉得那人转过头的瞬间,恍若初春时节枝头嫩绿抽芽,暖风吹皱一池春水,万物复苏,天地更始,而这人,便是天地之间的唯一一抹亮色。
算来此次闭关不知道究竟用了多久,但昔日颇为瘦削的少年却已经长大了。他的身量拔高了许多,乍一看去只给人顶天立地之感,原本有些过于老成的藏青色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正好,宜动宜静,实在是增一分显老气减一分又显稚嫩。
他静静站在那里,就仿佛从水墨丹青画中走来,踏着氤氲的水汽,长身玉立。一抬眼间,画师笔下最用心雕琢的眉眼显现,疏朗清隽,风姿卓然。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这人正是晏长庚。
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自己“好色”属性的沈昭昭,甫一出关就看见这么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象,差点没忍住口水就要流下来,她几乎想也没想的下意识就抬手要去擦嘴角。
耳边却听见陆承接着道:“你难不成是个哑巴么?说十句话九句不吱声!我在问你话呢,嗯?晏长庚,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卿凤小师妹这么死心塌地?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几个见识见识,长长本事啊!”
他平素里就看不惯晏长庚这幅阴沉沉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沈掌门和沈泠师叔都那么喜欢眼前这个人,他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修行进展缓慢的废物杂灵根罢了!除了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凭什么和他们这些人平起平坐,和他们共享门派的资源?!
姑且不说他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个宗门之中的人,来到之后又处处抢了洛其琛师兄的风头不说,还让大家都捧在手心里的卿凤师妹痴心不已,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一向心高气傲的陆承越想越是气氛,嘴上也越发没有个把门的,厉声质问道:“晏长庚你说话啊你,怕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专门蛊惑人心的吧。我倒是听说,魔族的宵小就是喜欢用这种招式,你倒是说啊!”
晏长庚静静看着他,倒也没有吵闹,只淡淡的拂了拂袖字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本就不欲和这人纠缠,可陆承一直不依不饶。可现下晏长庚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在陆承看来就是在看不起自己。
“晏长庚,你可别再装了,表面上风轻云淡的,谁知道你背地里又搞了什么小动作?!”陆承冷笑道:“欲加之罪?呵呵,那我今天倒是要好好搜个身,看看你身上究竟有没有邪门歪道的功法,若是被我找出来,这次定要告到掌门的面前,直接把你赶出玄光宗!”
搜身?沈昭昭一愣,不免有些生气了。这是摆了明的要欺负人呢!姑且不说晏长庚只是个杂灵根,修为比之小时候就入门的陆承等人要差一点,单打独斗尚且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两人修为差不多,陆鸣还带了一个人呢!一打二算什么?这算是男人的作为吗?
沈昭昭本就因为洛其琛的原因有些迁怒陆承,此时看见他就要动手更是看他一百个不顺眼,几乎是立刻就从后面绕了出来,斥道:“住手!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吗?”
“我要做的事情,在这里谁管的着……”陆承正怒火攻心,骤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后即刻怒目而视。然而待看清来者之后,他几乎是瞠目结舌,连带着舌头都变得不灵活起来,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陆承在没拜入玄光宗门下时,本身便是一个世家子弟,端的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养着周围伺候的人也都是精挑细选,而容貌更是要求上佳。在入了玄光宗之后,他因为天赋出众被收为长老的内门弟子,修仙之人多颇有仙风道骨之感,可以说所见所遇之人皆是各中翘楚,就连他自己亦然。
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如此……这般模样的女子。
走过来的少女不过只有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梳着最简单的发髻,乌压压的黑发像是绸缎一般柔顺养眼。她穿着一身石榴色的短褙子,加上宝黛色的长裙,一点也不像是修仙宗门之中的人,反而像极了陆承未修仙之时世家之中被娇宠的女儿家。
少女的眉目之间还有些青涩稚嫩,就如同清晨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微风之中轻轻颤动。可即使是这样的青涩感,也难以掩盖这花朵散发出的艳艳灼光,让人一看见她忍不住想到盛放之时将会是怎么样的天地姝色。
只怕到那个时候,几乎没有谁能受得了这般颜色。
此刻这个少女扬着眉毛训斥自己,本应该是让人十分厌烦的,偏偏她做起来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受着,恨不能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逗留时间才好。
“你、你……”陆承没注意自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瞬间燥红了脸。
“陆承,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仗势欺人这事儿你也做得出来?!”沈昭昭对他的异样恍若未觉,咄咄逼人的询问道。
她说话不自觉流露出的娇态,让陆承看的连视线都转不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道:“你、你、你是……昭、昭……妹儿……”
“什么你你你昭昭昭的!”沈昭昭蹙眉不满道,“刚刚看你教训人那么趾高气昂的模样,现在倒是好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提到身旁的晏长庚,陆承才捡回了自己的七魂六魄,目光一凛,义正言辞道:“昭昭妹妹,今日你出关可得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可别被这个人花言巧语的骗了!”
沈昭昭睨了晏长庚一眼,正好撞上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她想也没想就反瞪了回去,那双杏眼之中眼波流转,滴溜溜的像是汪了一滩的水汽,盈盈闪烁。
“他怎么了?你细细跟我说来,我好去跟爹说,你若是说的有理,怎么也会还你一个公道。”沈昭昭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晏长庚的身边站定。刚刚倒没发现,这人怎么长的那么高,自己竟然只能到他的胸口了!
“他、他、他蛊惑卿凤师妹……”陆承指着晏长庚气氛道。
“哦?”沈昭昭挑眉,饶有兴趣道,“怎么个蛊惑法?”
“他、他……此等邪魔歪道,我怎么会?只知道卿凤师妹对他、对他、一直关心有加……”在沈昭昭带着笑意的目光中,陆承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快要烧起来,连带着整个人也躁动不安起来。
“看来,陆承,你要找的人怕不是晏长庚吧。”沈昭昭轻哼一声,“该好好和你那卿凤师妹说道说道才是!”
“可、可是!”陆承梗着脖子还要狡辩什么。
沈昭昭却突然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陆承,别说晏长庚没做错什么事情,就算他做错了,他可不是你们玄光宗的人,处罚权也我爹和我的手里,犯不着你来越俎代庖!”
陆承镇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飞扬跋扈的模样竟映衬的天地也为之失色,只怕此间再找不到比她更张扬的颜色。
沈昭昭微微偏头,拉起了晏长庚的手,看着陆承缓缓道:“打狗还得看主人。我沈昭昭的人,你们也敢欺负?!”
沈昭昭从一开始涨的满脸通红,到现在已经是淡然处之,只是微微颔首道:“劳烦你送我出去了。”
“哼哼,欠了我这么多的人情啊。”那个声音中有些慵懒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极其不注重外貌的女人躺在美人榻上大大方方的抠着脚,“我都替你愁着该怎么还了。”
“总会还你的,你急什么。”听见她这样说,沈昭昭还是没绷住,带着几分恼羞成怒道,“我出不去可是什么都没了啊。”
因为对巫族秘典的好奇,沈昭昭逐渐对照着上面的功法开始修炼起来。但是自从开始修行后,她的神识便有些不太稳固,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了,总是一不留神的意识就沉进了这个手镯之中。
然后,再十分狼狈的被那个声音丢出去。
“脾气可真大,你这样下去,可没男人愿意要你了啊!”那个声音嘀咕道,“尤其你家小竹马还那么受人欢迎。”
“他受人欢迎关我什么事儿?”沈昭昭听到后,更是气恼,“没人要我才好呢,我就想一个人过着,谁也碍不着我,我也碍不着谁!”
“好好好,碍不着谁的大小姐。”那个声音有几分无奈,“那请您麻溜儿的出去吧。”
下一秒,沈昭昭眼前一黑,只觉得一直悬着的双脚又再一次落到了踏实的地面上,连带着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她重新回到了洞府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沈昭昭有些困惑的回忆着玉佩中的功法,她确认自己没有弄错一招一式,也按照它所说的方法引气,但是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的就会坠落进手镯之中,这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安。
但是不得不说,这部秘典之中所说的功法确实于她而言非常的契合。
在最开始的期间,巫族的修行方式和人类修士的修行方式有些不同,他们不是从练气开始。而是拥有着有一套自己的体系,被称之为“导引”之法。
巫族认为天生万物,万物皆可通天。用这最初的修行导引之法,可以让所谓的天道之气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完成筑基之后,就有了通天的最初天赋。
沈昭昭好巧不巧,正好在快要筑基之时得到了这部秘典。
翻开所谓的导引之法,在沈昭昭看来更像是一种舞蹈。她自恃年纪尚小,身体柔软,竟然也将一套动作练习的七七八八。而每完整的完成这套动作一次,她周身的气息便会越发纯净,身体之内的浊气随同着肢体的每一次挥动,顺着指尖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