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相框里的纸条，不知为何，汉库克感觉胸口闷闷的，她有所触动的喃喃道。
“我……不太明白……”
“没关系，汉库克，一辈子跟这句话挨不着边儿的也大有人在，你现在似懂非懂就足够了。”
夏琪把小相框从汉库克手里拿过来，重新放了回去，接着转头看向小口抿着酒的西巴斯汀。
“酒也喝了，话也谈了，还不走吗？你们应该也很忙吧，好了，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就行了。”
“夏琪小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西巴斯汀放下酒杯，笑着说道。
“有关下个月的人类大拍卖会，那些贩奴船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怎么？”
夏琪惊讶道。
“这么明显的钓鱼，你们也要咬钩吗？”
“如果连钩都不咬，夏琪小姐。”
西巴斯汀促狭的挤了挤眉毛。
“世界政府恐怕也不会下饵了。”
“咯咯咯咯~”
夏琪轻轻笑了起来。
“虽然很想把这个情报卖给你，但也不能当着人面做二道贩子，你还是去问老雷吧，他在那边可是积攒了不错的口碑。”
“真的？雷利先生……我以为你一定会吃完上家吃下家呢！”
西巴斯汀这下是真有些诧异，一旁的雷利哈哈笑了起来。
“【镀膜的老雷】在那边可是有口皆碑，要不然，你以为我去赌场的钱是哪里来的？”
“说到底……”
西巴斯汀琢磨了一下，无语道。
“雷利先生，你还是做了吧？”
“哈哈哈哈~打劫雇主这种败坏风气的事，既然要做，当然要做的不留一丝痕迹了！”
……
香波地群岛海域。
红土大陆附近，一块光秃秃的礁石上突然打开了一道绿色的拉门，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眺望着远处山脉一样高耸的红色岩壁，塔塔托特仔细辨识能作为标识的自然景观。
“埃尔文。”
海浪拍打在脚下的礁石上溅起碎沫，冒着莹莹绿光的空气门里，一只黑色的尖头鞋探了出来。
“方位矫正的怎么样了？”
“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塔塔托特找到了几道熟悉的起伏，确认了方位后，转过身看向提着箱子的多弗朗明哥，告诉他。
“我们已经到了，多弗。”
“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吗？呋呋呋呋……真是方便的果实能力。”
四处望了望，多弗朗明哥很快就下意识的盯住了一个方向。
“……”
片刻之后，他移开目光。
“既然已经到了，接下来就按计划行动，埃尔文，我就不去你那里坐一坐了。”
多弗朗明哥蹲下身子，把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一个袋子向塔塔托特扔了过来。
“这些东西……呋呋呋呋……就算是给同伴的见面礼了。”
塔塔托特打开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石质的细长钉子，他晃了晃袋子，从里面翻搅出几个格格不入的东西……
“和之国开国后，能够加工海楼石的工匠都受到了管控，世面上流通的海楼石武器越来越少，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咔嗒！
多弗朗明哥合上手提箱的卡扣，站起身看到塔塔托特手中的东西，笑着继续说道。
“那场震动世界的大赛结束后，我想办法收购了一些【参赛证明】，呋呋呋呋……！这些东西二次加工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多弗，你不觉得有点浪费吗？”
刻有【食】字纹路的石质徽章，在塔塔托特的爪尖翻转，他仔细端详了片刻，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玩意儿应该很有升值空间吧？”
“黑暗世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有一些客户渠道不花大本钱很难打开，况且，呋呋呋呋……这种东西应该是越少越值钱吧……”
“一旦看准时机，就毫不犹豫的全力出手，你不愧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违法交易】中间人【joker】。”
“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的笑声低沉。
“真是谬赞了，埃尔文。”
“空道！”
多弗朗明哥高高举起右手，肉眼看不见的细线射向高空，系住了天上飘过的云彩，整个人快速拉升。
“那么……呋呋呋呋……埃尔文。”
他在空中大幅度的扬手行礼。
“期待我们在玛丽乔亚的再会。”
……
看着多弗朗明哥像荡秋千一样远去，塔塔托特把玩着手中的海楼石徽章，感知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节。
“……”
另一个意识确实传来了难受无力的感觉，但在他自己的感知中，却只觉得身体的运转稍微有些僵化，一举一动都有些滞涩感。
看似削弱了恶魔果实能力者最大的威胁，但塔塔托特的心里却没多少喜悦的情绪。
知道的太多……或者说……只是一知半解的先知并非好事。
一提到恶魔果实，就想到血统因子和生命设计图，塔塔托特一直以为——吃下恶魔果实成为能力者，其实是一种跟变种人的【x基因】类似的运作机理。
但在塔塔托特间接掌控门门果实，深入开发到一定程度之后，他才突然意识到——
恶魔果实并不是直接改造了能力者的身体，相反，恶魔果实寄宿于灵魂，映射于肉体。
想想也知道，如果吃下恶魔果实，只是对血统因子的干涉改造这么简单的话，布鲁克依靠【黄泉果实】，以一个骷髅架子的形态继续存活的情况就变成了一个悖论。
继续推论下去，海楼石让能力者无力化的原理，并不是直接作用于肉体的某种化学反应，而是扰乱了能力者异于常人的灵魂和肉体间的联系。
塔塔托特如今的情形，和小蛞共用一具身体的情况下对海楼石不同的反应，毫无疑问也是一个恶魔果实寄宿灵魂的有力佐证。
但是因为之前错误的认知，由此产生的思维盲点让很多推论都要推翻，【不老手术】是灵魂而不是肉体层面的手术的可能性……
“……”
想到这里，塔塔托特默然不语，重新走进空气门中消失不见，认准方向后，在浅绿色的异空间中继续赶路。
风驰电掣的重型机车上，塔塔托特晃了晃脑袋，把注意力放到眼下，将思绪转向了他身体里另一半……
由于意识强弱差距悬殊，两者在【吞吞果实】能力下合体后，塔塔托特占据了新身体的绝对主导地位。
有趣的是，卡牌也很灵活的把小蛞判定成了外挂装备，顺利显示出了他在门门果实能力上的开发程度。
但这种状况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说到底，吃掉恶魔果实获得能力的，是一只塔塔托特昵称【小蛞】的海蛞蝓，塔塔托特本人，实际上并非恶魔果实能力者。
在塔塔托特不遗余力的教导下，借助合体后心意相通的奇特状态，他已经成功让小蛞入门生命归还，并初步掌握门门果实的能力。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这种类似灌顶传功的方式下，小蛞的精神世界正在飞快的完善，简单来说，它的智力水平正在迅速提高。
用不了多久，这种把小蛞的意识当成一个操作界面，让塔塔托特来使用恶魔果实的状况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说，很显然，开挂的不是塔塔托特，而是小蛞的才对。
不过。
塔塔托特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只恨给小蛞开得挂不够大。
因为一旦涉及到意识和肉体更加深入和微妙的层次，无论是高层次的生命归还，还是恶魔果实的觉醒，都不是塔塔托特能替它完成的。
偏偏小蛞和大多数海蛞蝓的习性一样，即便提高了智力，还是把吃了睡睡了吃当成蛞生唯一的理想……
“呼——”
想到这里，开着车的塔塔托特郁闷的吐出一口气。
他能有什么办法？一想到伊姆很有可能需要重新进行实力评估，他的心情就像高考来临前，想要替孩子学习而不可得的家长一样。
也只能努力调动小蛞的积极性，趁着它现在只有七八岁小孩的智力水准，反复强调它是海王类，而不是海蛞蝓，在它开始质疑的时候，还得用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激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