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四周,一片鸦雀无声。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塔塔托特并不是一名专业的厨师,充其量有几道拿手的家常菜。
更何况,以这个世界从下到上的【画风突变】,他很怀疑【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水准,能否在这里的顶尖厨师中拥有一席之地。
事实上,塔塔托特做的事情很简单。
先是运用【选择未来】的见闻色一丝不差的将对手的料理复制过来,然后再用超人的感官察觉那些常人无法发现的缺陷,最后呈现出来,就是对手的【强化料理】。
最后呈现出来的差别,无外乎是根据对手的料理水平,强化的程度是【+1】还是【+10】而已。
以刚才的对手为例——
他在【真稠寿司】上的料理造诣,在塔塔托特见过的厨师之中,已经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因此就只能到【+5】的程度。
唯一的问题是心理素质不太行,做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怔怔的在那里发呆,露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对决也只能半途终止。
不过,这并不是塔塔托特的本意。
塔塔托特自认为,只要能做到放平心态,跟自己的对决还是很有价值的。
毕竟,只要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前进的道路就已经被打开了。
说实话,塔塔托特十分羡慕他们。
对于【黑刀】的本质,塔塔托特已经有了不少的推论和收获,现在差的就是最后那么一点点。
剑道之上究竟为何,塔塔托特还不太明了。
但是从料理上入手,一切就已经显而易见。
确实存在于某处的,让他无法复制的东西。
眼见再次败北的对手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也不以为意。
随着塔塔托特的眼神扫过,围观的人群中,胸前别有徽章的家伙纷纷移开了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焦躁的心情如出一辙……”
塔塔托特仿佛回到了巴苔里拉岛,那个飞速奔跑的夜晚。
唯一的区别在于,现在的他已经无可奈何的放缓了脚步。
“就快了,舞台已经搭建完毕,只要继续等待下去——”
塔塔托特在心中默默的低语。
”……一切应该还来得及……”
“万分感谢您的指导……!!”
“啪嗒”一声,泪水滴落。
“我还会来的,下一次……下一次一定……”
“不甘心的泪水,我也有过。”
曾经的雨中之泪,仍然有残响在心中回荡。
“记住这一刻的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和之国,白舞的旷野之中。
“噗!!”
滴滴答答的鲜血洇湿了地面。
“哈啊……哈哈……真是……干净利落的偷袭……”
弯着腰的【不看】勉强扬起头来,紧盯着面前的身影。
“看来……唔……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刚刚,一记指枪捅进了【不看】的腹部,毫无防备的他只在最后关头用【铁块】绷紧了肌肉,因此遭受了重创。
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放射状的沟壑,【不说】右臂的衣袖消失,多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这都是【不看】仓促间的反击成果。
“上头的命令是——”
【不说】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后,只能听见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平静的响起。
“叛徒要格杀勿论。”
“……哈哈……是吗……我已经是叛徒了吗?”
【不看】一边喘息一边笑了起来。
“真奇怪……哈哈……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塔塔托特究竟允诺了你什么?”
没有急于出手,【不说】沉默了片刻,突然向他问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好奇。”
缓缓平复呼吸,【不看】慢慢站直了身体。
“有时间的话,我会去问问他的。
咚!!
沉闷的落地声突兀地响起。
“我不认为你有这个机会了。”
一身暗红色的西服闯入【不看】的视野。
“又见面了,【不看】。”
“萨卡斯基中将……看到你恢复健康我就安心了。”
【不看】眯起了眼睛,语气轻松的对他打了个招呼。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这个场合,恐怕不适合深入交流,不如,让我们改天再会?”
“恰恰相反,【不看】。”
走到近前的萨卡斯基攥紧了右拳,不苟言笑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我可是迫切的希望能和你好好的谈一谈——”
说着话,他猛然间一拳挥来!
“犬噬红莲!!”
急剧升高的温度中,迅速伸长的熔岩手臂飞快变形,冒着熊熊火光,凶猛狞恶的狗头迎面向他扑来。
“我说——”
微微侧身,【不看】闪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别太小看我了。”
全身微微的一抖。
“铁块·空竹!!”
空气荡漾起层层涟漪,一道道波纹划过,转身噬咬的狗头被撕得粉碎。
紧接着,【不看】抬起双手,掌根并拢,大拇指贴合在一起,指向前方。
“飞指枪·九连环!!”
白蒙蒙的气团飞射向萨卡斯基,他的应对简单直接,那就是继续向前挥拳。
“冥狗!!”
熔岩拳头与之相撞的瞬间,气团陡然碎裂,萨卡斯基整条右臂连带半边身子被旋转切割的气刃圆环搅得粉碎,他随即抬起左臂。
“大喷火!!”
携带着火山爆发的冲击力,巨大的熔岩拳向前轰击,【不看】不慌不忙的向后一跃。
“纸绘·风筝!!”
乘着汹涌的气浪,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不看】向空中飘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下方,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空中——
“岚脚·弯月!!”
“我当然不会忘了你。”
向后一荡,爆开的气浪中,【不看】直直的坠落,他头上脚下的与【不说】对视着。
“……我的好搭档……”
……
颠倒山,双子岬。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纤细高挑的身影把酣睡的小女孩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淡粉色的头发。
“伊拉,她叫伊拉……”
回答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栗着。
意识和物质仿佛被完全割离开来,灵魂在怒吼,身体却在哀嚎。
艾琳连一个指头都无法移动。
“是吗……真好……”
一朵朵鲜花竞相开放,荒芜的沙地、坚硬的石壁以及起伏的海面,触目所及,花海一望无际,一直蔓延到海天的尽头。
“名字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