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感到很不方便,他们后排这些人走后门走习惯了,但是好歹耳边清净。
张单枫找不到机会,就在吃饭和午休的时候跑过来硬插一脚。
朱玉凌回头看看,问:“这么办?盘他?”
陆惟:“不用管,当他是空气。”
瞿进霄:“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惟想了想说:“可能是潜在犯罪者和潜在受害人的关系?”
朱玉凌一脸惊恐:“惟惟你忍住,你可是文明校园大使啊!”
陆惟说:“……我是潜在受害者。”
两道声音一同:“呵。”
陆惟看到张单枫也转到这个学校来,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监视。
上一年他创业的时候,身边就时常发现这种人。没准这次因为一周六日都在学校里,而外来人又不方便进学校,所以陆博容就安排了这么个人,好时时掌握他的情况?
陆惟越想越觉得陆博容干得出来。
好在这个张单枫看上去就不大聪明的亚子。
他们打完饭分成了两桌,陆惟跟郁启非单独一桌,这是传统了。但偏有不长眼的以为他们分桌是因为一桌坐不下,大大咧咧往陆惟身边一坐,叽叽喳喳地问:“哥,有什么好吃的推荐吗?”
陆惟伸手,一指打菜窗口。
张单枫很是怀疑:“那能好吃吗?”
郁启非笑笑说:“有一位厨师做得比五星酒店都好吃,今天是在2窗口。”
陆惟点点头:“神仙美味。”
张单枫半信半疑地去了,隔壁桌不由给二人鼓了鼓掌。
瞿进霄:“懂了,讨厌谁就推荐谁去吃最难吃的窗口。”
高三是活动匮乏的一年,但元旦晚会是历年不变的,因为这是大家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年。
因为曹凝现在不管事,十班的消息比其他班都落后了一点,裴佟一从其他班那里听说了消息,就激动地当着全班宣布了。
“主要还是高一高二的事,咱们就是去看个表演的,不过和往年一样,有三个节目是留给高三的,然后年级上的意思是每个班都可以出一个现成的节目,从中筛选出三个,选中的班级有限定纪念品。我们班有要报名的吗?”
艺委举了下手:“限定纪念品是什么?”
“不知道啊,听以前的学长学姐说每年都不一样,一般不怎么值钱,但是很有留念价值。比如去年就是刻着每个人名字的定制铭牌。”
“那什么叫现成节目?”
裴佟解释:“就是不需要重新排练,直接就能上台的那种,学校怕排练影响大家学习。”
“那不就只有唱歌啊乐器啊街舞solo之类的了吗?”
“反正就个人秀呗。”
“小品应该也可以吧。”
“我们去年艺术节排的舞能直接拿来用吗?”
众人为此商量了整整一天,最终去凑热闹的朱玉凌和瞿进霄遗憾地回来。
“全年级十二个班,有七个班出小品,能选上才怪呢,而且听说小品可能会跟低年级的撞。”朱玉凌说,“还有三个班唱歌的估计也只能三选一,四班弃权了,我们班可能也得弃了,没有单项突出的啊。”
瞿进霄:“而且别的班班主任还能帮上点忙,我们班,跟没有班主任似的。”
朱玉凌:“别别别,这样挺好的,要是曹凝还管我们,那我们班可能连商量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就被迫弃权了,四班就这样。”
陆惟以前的高三没什么多余的活动,所以略不理解他们的兴奋:“不就一个小晚会?”
“不小了,这么说吧,咱们学校的元旦晚会虽然没有艺术节大,但是挺隆重的,而且同步直播呢。”朱玉凌说。
瞿进霄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主要是除了学习以外的一切活动我们都挺喜欢的。”
陆惟:“……这句才是真相吧。”
或许是高中除了成人礼以外的最后一个大活动了,大家都显得舍不得放弃,最终还是一个女生报了歌曲演唱上去。
节目筛选就在一周以后,跟月考挨着,连给人多练习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女生回来的时候眼眶有点红,看样子应该是没戏了,大家虽然遗憾,但也安慰她“没关系”。
或许是月考成绩不理想兼与最后一个活动机会失之交臂,一时间班里的气氛有些低迷。
他们考差了,曹凝一句指责也没有,甚至上课都是笑呵呵的,看着众人的眼神里大有“我就看你们能考成什么样”的傲慢。
宿舍。
裴佟有点着急:“我补课老师都说,高三要是学生跟老师关系不和睦,那准得出问题,我都感觉我们班现在像散沙。”
瞿进霄:“自信点,把‘感觉’去掉,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散沙。”
好学生和坏学生界限分得那么清楚,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的成绩,能不散吗?只不过从前有一捧沙被曹凝掬着,看起来不那么散,实际上她一松手就能崩。
郁启非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没有回头:“那不如换个班主任吧。”
裴佟:“我,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校领导这能同意吗?”
郁启非:“可以联名上书,郭老师是个讲理人。”
“说得也是……”裴佟趴在床头沉思了半晌,灵机一动,“咦,而且我们联名上书换了班主任以后,会不会有点像同仇敌忾,然后凝聚力就上来了?”
“那曹凝就是个工具人呗。”瞿进霄笑了,“太损了吧。”
“害,她自己也挺损的,你听她今天说的话……”裴佟掐着嗓子,“哎呀,你们就考成这样,没有我还是不行吧,谁叫你们自找的呢。”
郁启非困惑:“她说过这句话吗?”
“翻译过来不就这个意思吗?”裴佟说完,看了看整装待发的郁启非,终于意识到一点不同寻常,“你又要回家了?”
“怎么,舍不得吗?”郁启非笑着问。托陆惟的福,他现在跟室友不是住一间屋子的路人了,也会互相开开玩笑。
裴佟心想:主要是怕你舍不得渣男。
刚想完,掩着的门就被一只手推开,陆惟站在门口:“走吧。”
裴佟:“?”
“等等,原来你不是回家。”是去约会啊。
郁启非抬起大包小包,莫名:“是回家啊。”
裴佟指指门外:“那他……”
郁启非:“跟我回家啊。”
裴佟:“……”
陆惟坐在郁家司机开来的车上的时候,就看见“反渣男群”里消息又爆了。
裴佟:草,渣男段位好高,已经去跟人家见家长了!!!
陆惟悠悠发了条消息跟上去。
马嘉木:恭喜。
裴佟:咦,这谁居然也在群里,才发现,老马也吃这种瓜啊。不过你仔细看看群名,或者翻翻聊天记录,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马嘉木:要不你也翻翻我朋友圈?
三分钟后,裴佟回来了。
裴佟:……
裴佟:我!!草!!谁拉进来的!
——您已经被踢出群聊。
陆惟:“??”
郁家的大房子离市中心说不上近,但也不算远,只不过跟裕华完全在两个方位,所以路上耗费了挺长时间。
路上郁启非犯困,毫不见外地倒在陆惟身上睡了。他也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在跟陆惟无聊地玩“你写我猜”。
郁启非写:“男朋友。”
陆惟就回一个:“瞎叫。”
郁启非:“老公?”
陆惟:“你有本事当我面亲口叫一声。”
郁启非便直接装死。
陆惟拿手机想找首歌听听,结果被班群里发的消息吸引过去了。
是艺委发的:“好消息好消息,高三的节目原定三个,结果最后选上去的只有一个,然后学生会那边说还可以再报名一次,除了歌唱和小品都行。”
裴佟:“谢谢,直接堵死了我们的路。”
“实话说我还挺不想放弃的,艺术节咱们又不参加,只剩这个晚会了,要不咱们朗诵?”
“朗诵也上不了元旦,唉,主要是我们班没有艺考生,其他班有些还有什么单人民族舞之类的能拿出来。”
“我问过了,民族舞那位准备艺考去了,根本没时间。”
“我是说我们班要是有这类特长生并且时间符合就好了。”
陆惟看到这,忍不住看了眼腿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