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四周的人都散得七七八八了,柴胡带着钟良和宋尚来到了不远处一个街边摊位,摊位的生意很是火爆,但柴胡一出现在这儿,就将其他吃宵夜的顾客全给赶走了,很是豪气的丢了一叠钞票给烧烤摊的老板,说是要包场。
老板也察觉到了这伙人气焰嚣张,只得陪着笑容。
一张小桌前,钟良和宋尚对立而坐,陈婵则是坐在钟良的身旁。
至于柴胡,有宋尚在的地方,还轮不到他落座。
“敢问小兄弟贵姓?”宋尚脸上写满了结交之意,嘴角的笑容也愈发浓郁。
对于面前这个想杀自己的女人,宋尚一副视而不见的表情,他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若是要搞自己,完全可以大张旗鼓,以他的能耐,虽不说能把自己给搞死,但将洪武会搞得乌烟瘴气,这绝对不会有问题。
“免贵姓钟,单名一个良。”钟良脸上挂着浅笑:“宋爷,今天之事是我不对,下午我跟她出了些许意外,因此导致没能离开海省,给宋爷添麻烦了。”
“钟兄弟说的哪里话,是我不对!这位小姐想要我的命,想我这种道上混了多年的人,眼睛里就是容不得沙子,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钟兄弟别放在心上。”
说完这话,宋尚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柴胡:“柴胡,倒酒。”
一旁的柴胡立刻端着啤酒给宋尚的杯子里倒满。
“钟兄弟,我自罚一杯,算是给你们道歉。”
说完这话,宋尚端起杯子,诚意满满的将一杯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接下来,钟良与宋尚便是一阵客套,宋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交好之意,而钟良顺水推舟,也不拒绝,两人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
不过,就钟良和宋尚的实力,这点酒对两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几人一直喝到半夜,宋尚让柴胡去给钟良重新开一间房,钟良没有拒绝。
但等宋尚带着柴胡离开之后,钟良则是带着陈婵回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个房间里。
“钟良,我想不明白,你干嘛要跟那个宋尚交好?”陈婵疑惑的对着钟良问道。
钟良笑了笑:“不交好,以后如何将洪武会给端了?”
“我之前调来了望龙市五百军署的人,宋尚知道我手里有权,自然会对我交好,我若是不给他一个台阶下,那就只能逼着他撕破脸皮。你觉得,他要是撕破脸皮了,咱们还能轻易离开望龙市吗?”
陈婵顿时不说话了,钟良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放心吧,我跟那宋尚只是表面客套,主要暂时没摸清楚洪武会的底,这个时候撕破脸皮没有必要。”钟良语气平静的说道。
“陈婵,这个洪武会可不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今天我下了飞机,是望龙市警署的人来接的我,后者说,这么多年,洪武会与警署和军署一直很和谐,这足以说明,就咱们两人,没办法将洪武会给扳倒。”
“好吧。”陈婵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
见到陈婵满脸沮丧的样子:“陈婵,你怎么就没想过,将武盟发展到洪武会的地步?”
陈婵缓缓在钟良的身旁坐下,她低着头,语气轻柔的答道:“以前是有想过,但戴叔他们死后,我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那现在呢?”钟良开口问道:“来海省这么一次,总不能还是什么念想都没有吧?”
陈婵没有说话,她抬头看了钟良一眼,后者脸上挂着微浅的笑容,正将她给盯着。
“陈婵,你要这么想,如果让戴叔他们知道你现在是这种状态,他们肯定会死不瞑目。”钟良很直接的说道。
“可是,正如你说的,洪武会就是一座大山,我。”
“有我呢。”钟良答道:“咱们是朋友,从当初你选择将武盟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到我手里的时候,就意味着以后武盟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置之不理。”
听得这话,陈婵清澈的眼眸静静的将钟良给望着。
而后者脸上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却是让她不禁呆住了。
“谢。谢谢。”陈婵将目光避开。
钟良答道:“客气了。”
“再休息一会儿吧,我看看最早一班的机票,咱们先回南省再说。”
钟良没想在海省逗留,他要是想对洪武会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当初陈婵提出让他帮忙的时候,他便会立刻行动。
只不过,洪武会确确实实要比钟良想象的更难对付。
现在钟良和宋尚表面上是打好了关系,但最迟也就几天的时间,宋尚便会将他的资料查得一清二楚,到时候查到铁天虎是死在钟良手里的,宋尚才不会傻了吧唧的继续跟钟良保持良好的关系。
再有,铁天虎是洪武会的老三,宋尚是老二,而那位洪武会的老大,却是连石鹏都不知晓,由此可见,这洪武会,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
说简单点就是,想灭掉洪武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若是动静搞得太大,他这位龙帅恐怕也担待不起。
钟良没有察觉到,身旁的陈婵一直在盯着他看,后者的眼眸深处,涌动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情愫。
这一次来海省,陈婵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在她看来,哪怕是死,自己也能够杀掉洪武会的人,再来之前,她就调查到了宋尚,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宋尚本人的实力不弱,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更是一些好手。
被抓的时候,陈婵都在想办法自行了断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钟良居然会突然出现。
他居然找来了南省,这是让陈婵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
钟良之前一直在劝她,让她有活下去的念想。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若说还有谁对自己好,那就只有钟良一个了。
突然间,陈婵的心头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她静静的看着钟良,心里却是有着抑制不住的冲动。
她很想钻进这个男人的怀里。
可是,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