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走向门外,李世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李宽。
很快,李宽便回来了,身后多了一名身穿血色黑甲,头戴鬼脸面具的雄壮男子。
李世民毫不怀疑来者的身份。
在白起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澎湃的煞气和连绵的杀气让人宛若身处战场之中,天下间少有这样的凶气。
李世民威严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李宽没有骗他,这等煞气,乃是李世民所见第一人。
果然是白起,不愧是白起。
白起也在打量着李世民。
虽面有慈祥之色,但又有不怒自威之感,有高居庙堂者的气势,又有杀伐果断的勇武,白起很是欢喜,行秦朝双手拱袖之礼拜道。
“末将白起,见陛下帝王之姿,明太子所言非虚,愿为大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不卑不亢,却又忠心言表。
李世民微微抬首问道。
“白起将军此次复活,可有重建秦朝之心,是否真心为寡人效命?”
开门见山,与白起这种人交流,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
杀伐之人,都不喜勾心斗角,更喜欢直来直去。
白起沉声说道。
“末将既然选择了大唐,便不会有异心。”
李世民点点头,虽然没有完全相信白起的话,但也信了大半。
幸好仙人复活的是白起,如果复活的是嬴政,李世民别说化为己用,不拿刀砍死就算对得起人。
喝了口清茶,李世民说道。
“白将军当年为大秦征战一生,却落得惨死的下场,这种事在我大唐断然不会发生。”
“白将军有何要求,可尽数提来。”
白起摇摇头。
“太子殿下将我复活,已是最大的恩赐,末将并无要求。”
李世民也不再强求,看着白起脸上的鬼脸面具,越看越觉得怪异。
“白将军,何不将面具取下,以真面目示人?”
白起说道。
“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取下,还望陛下不要介意。”
李世民心中疑惑,但也不再多问,白起隐藏身份,好坏皆有。
不过想到有朝一日,白起取下面具立于朝堂之上的景象,百官震撼的模样,李世民心中多了些期待。
到时候,仙人庇佑大唐之事将会广为流传,不会再有屑小之辈出来作乱。
李世民说道。
“那就等白将军觉得时机成熟之时,再取下面具吧。”
白起拱手告退。
李宽也准备离开,拜道。
“父皇,儿臣已无事禀告,先行离开,待我画好世界地图,会送过来。”
李世民点点头。
“地图之事暂且不及,吐鲁番一直是寡人心中一根刺,要徐徐图之,还有藏经宗即将开宗,你要处理的事情也多,慢慢来,不着急。”
李宽点点头,没想到李世民竟然如此体贴。
李宽和白起先后离开,御书房中只剩李世民一人。
走到书架前,李世民拿出地图,大唐如今疆土辽阔。
“没想到,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广阔的疆土。”
“宽儿真是给我找了不小大麻烦啊。”
喃喃自语间,虽然带着麻烦二字,但没有丝毫不喜,反而藏着极深的野心。
李宽追上了白起。
“边关暂无战事,你就在藏经宗住下。”
白起点点头。
藏经宗里面还有很多秘密,对于白起来说都是新奇的玩意儿,他巴不得多住几天。
藏经宗内。
后山田埂之处。
一道俏丽的身影立于田林之间,白纱随微风摇摆,有着飘飘欲仙的出尘之感。
此人正是吴绛仙。
“土豆这么快就发芽了吗?”
无意间扫到了土豆的种植之处,眼中露出惊奇之色。
随后又想到。
“那个男人真是厉害,土豆三月一收,或许没有骗我。”
想到这来,吴绛仙心中一惊。
距离李宽出去不过半月,但这段时间,吴绛仙每每都会想到李宽,像是得了相思病的闺中少妇。
她越是控制着自己不去多想,心中的想念也就越深。
安静之中,吴绛仙听到了房遗爱的声音。
“膳祖,此乃太子殿下土地种植之处,转为太子殿下提供食材。”
膳祖?
她怎么来了。
难道她也暴露了?
吴绛仙连忙起身走出去,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中年妇女的身影。
“膳祖,你怎么在这里?”
膳祖苦笑。
“太子殿下路遇我开的酒馆,觉得我做菜不错,将我带回来,负责他和太子妃们的饮食。”
吴绛仙欢喜的嘀咕一声。
“他回来了!”
膳祖无语,好歹也是旧识,你也不问问我。
房遗爱看向吴绛仙,问道。
“你们认识?”
吴绛仙说道。
“膳祖曾有一段时间做过隋朝旧部的暗探,而后虽然脱离,但我们还有联系。”
隋朝旧部已灭,没什么好隐瞒的,以李宽如今实力也不怕一个人兴风作浪。
房遗爱哦了一声,不准备拿膳祖怎么样,这让膳祖松了口气、
“绛仙姑娘,太子殿下已经回来,若要寻他,可在门口等着。”
吴绛仙本来想嘴硬几句,可身体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往宗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看见了慕容月和孙思邈。
慕容月看见吴绛仙的时候,高兴地冲向吴绛仙,嘴里叫着“绛仙姐姐,我回来了。”
两人相拥而抱,孙思邈走到吴绛仙面前说道。
“多谢绛仙姑娘对月儿的照顾。”
被长辈言谢,吴绛仙有些不好意思。
“孙药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思邈解释道。
“袁天罡先将我囚禁,而后又找人假扮我,是李宽将我救出来。”
这一刻,吴绛仙终于明白,为何慕容月当时会被道家的人带走。
三人一同向外面走去,正好遇见了回来的李宽。
李宽走到吴绛仙身旁问道。
“在这里住的可否习惯?”
吴绛仙点点头。
接着,李宽将吴绛仙带到了圣儒殿纸墨笔砚备好,李宽在上面书画。
如今是初唐之时,农民耕种,要靠牛拉木犁来耕种土地,牛乃是重要的劳动力,若食之,则触犯法律,每一头牛都在各处登记,若死了要提前报备,还要查明死因,金贵的很。
哪怕是李宽,也没有吃过几次牛肉,还都是死牛和病牛,牛肉根本不够吃啊。
而初唐时期的犁又长又直,耕牛拉起来无比费力,李宽将其改造为短曲辕犁,则能让牛省下不少力气,提高农作效率。
短曲辕犁,既是农道,又是机关之道。
回想着短曲辕犁的模样,李宽还是着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