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师回到府中,看见夫人居然在门口等着自己,加快脚步来到门前好奇的问道:“你在这做什么?在等我?”
“是啊,老爷,景儿说你留在了皇殿,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夫人的神情很紧张,而且看着似乎很惊恐,文太师看着她嬉笑道:“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每次退朝,我都是最晚的,不用担心,景儿回来了?”
夫人瞧文太师并无任何事情,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嗯,早就回来了,在房间里不知在收拾什么东西呢!”
“收拾东西?”
文太师疾步走到文景的房间,没有敲门便进了去,看见文景在着急忙慌的收拾着衣物,有些费解的问道:“你这是作甚?”
“啊,爹,您回来了?我这是在准备出发前的物件,不耽误时间。”
文景一边收拾着东西,嘴角一边浮现出丝丝的微笑。
而文太师见到此情此景,不由有些忧虑,坐在文景的床边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两根手指又再不停地绕着圈。
文景一瞧,眉头一皱,坐在他父亲的身边,凝视着问道:“爹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为何看着如此忧愁?”
“还不是因为你,你从来没出过远门,也没做过如此重要的任务,爹是担心你在这路上或是在吐蕃境内会发生什么事。”
边说边摇着头,忧心忡忡的神态尽显无余。
文景嗤笑道:“爹多虑了,我有鹤轩右将军陪同,还能发生什么事?就算有事发生,右将军的武功爹还担忧?”
“我可知道他的武功在当今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爹安心在家中等我的好消息就成,这次去吐蕃一定会为文家争光。”
文景信心满满的说着,那眼神充满了期望,神情也骄傲的很。
文太师知道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此事已经定下,于是起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这一路虽然有鹤轩辅助,但自己的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万万不能一时头脑过热而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
“还有就是,一定要离鹤轩远点,此次去吐蕃路途遥远,鹤轩此人戾气太重,千万不可受他影响。”
文景不知道为何父亲对鹤轩的态度这么差,但为了父亲不在担忧,也管不了其他,一口答应了。
“知道了,爹,放心吧!”
“对了,陛下可曾说,什么时候出发?”
文太师想了想:“嗯,你提前收拾是对的,陛下的意思让你们明日就出发,收拾好东西让你娘看看还缺什么?尽快准备吧!”
文太师说罢,文景欢喜的很,一边接着收拾,一边轻声自言自语:“果然右将军深思熟虑,他早就知道明天会出发…..。”
文太师听到后,摇着头推门而出,走在院中想起与岁涯在皇殿上的对话,不由心中一沉:这次景儿去吐蕃恐怕不会风平浪静,还是托一些江湖人士暗中保护才好。
想罢,疾步走到院门口,刚要推门出去,被夫人看见。
“老爷这是还要出门?”
文太师随便应付道:“啊,出去一趟找找朝中老臣喝喝茶而已,你陪着景儿在家中收拾东西,看看缺什么,少什么,抓紧添置。”
说罢,走了出去。
来到一户人家中,这户人家看着十分清贫,并没有什么大院,也没有什么佣人和仆人。
“文太师!您怎么?”
原来这是柳刀白的家中。
“刀白兄,老夫有一件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文太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开门见山。
“文太师何出此话,如若不是多年照顾,哪有我的现在,你尽管说便是。”
身为江湖人士的柳刀白,对于江湖情谊看的十分重要,更是非常敬重眼前的文太师。
“事情是这样的,犬子明日就要启程去往吐蕃,虽然与鹤轩一起,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鹤轩此人戾气太过严重,万一到时候文景有什么危险,希望你能及时出手援助。”
“至于你路上所用,我会全程包揽,只求刀白兄可以竭尽全力保护我儿周全。”说罢便躬身抱拳。
柳刀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认为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看见文太师如此,连忙双手托住了文太师的双臂并深切的说道:“文太师这是干什么?折煞了小人,放心吧文太师,江湖行走,本来就是我们这些江湖人习以为常之事,没什么难的。”
“再说,文景与鹤轩是奉了陛下之命,如果不是遇到强敌,鹤轩自当会保全你儿子的,我的出手肯定是在他分心之时,放心,您的儿子,在下定当保护周全!”
说罢,双手抱拳躬身相施以礼。
过后,到了傍晚,文太师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想去文景的房间再聊聊。
可到了房间后,却未发现文景的下落。
急忙回到房间询问夫人。
“景儿哪去了?”
夫人看他如此焦急,不由的笑道:“呵呵,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景儿了,他都多大了,肯定不会日夜都在家中,应该是出去玩了,或者是和他的兄弟们吃酒去了,老爷不用担心。”
文太师眉头拧着,眼神也不太安定。
“这个景儿,明天就要出发了,为何晚上还这么不闲着,真是惯坏了,你可知道他去哪?和谁见面?”
夫人看着文太师的神情很不对劲,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老爷,为何今日看你如此急躁,平时就算景儿后半夜回家,你也不会多问一句,今日怎么这么坐立不安?难道景儿今天在皇殿上发生了什么?”
夫人也有了些警觉。
文太师不能说在朝堂发生的事情,怕夫人担心,于是摆了摆手低沉的说道:“罢了,罢了,只是担心他明天会耽误行程,再怎么说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口谕,万不能耽搁,睡吧,既然景儿没什么事,躺下睡吧,明早再说。”
次日,清晨。
文太师很早就起了床,看来应该没怎么睡。
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生怕将夫人吵醒,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披上了衣服看见文景的房间依然还在点着蜡烛。
快速走到文景的房间后,推门而入,看见文景正在窗前坐着。
看见是父亲进来,眼神恍惚了下。
“怎么了?景儿,为何这么早就醒了,昨天几时回来的?”
文太师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爹?没什么,就是这不是要走了吗,昨晚和兄弟们喝了点酒,有些不舒服而已。”
文太师看他两眼通红,身上弥散着酒味,果然是喝了大酒。
“那你还是躺会再说,这离出发还早,鹤轩等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再起身就来得及!”
文景也没多说什么,打了个嗝,满嘴的酒气瞬间飘了出来。
文太师捂着鼻子,急忙走出了房间,回头说着:“这是喝了多少!…..”
过了大约三四个时辰,天已经亮透,文太师与夫人已经吃好,在中堂休息。
这时,管家跑了上来。
“老爷,门外有个壮汉求见!”
文太师点了点头,对夫人说道:“应该是右将军鹤轩到了,我去开门,你去叫景儿起来。”
果然是鹤轩,肩上背着一个包裹,双手空空走进了文太师府内的别院内。
“呵呵,是右将军鹤轩,劳烦右将军亲自来找犬子了。”
文太师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鹤轩也相继行礼后说道:“文太师客气了,都是为岁国做事,这没什么。”
不一会儿,文景背着行囊便走了出来。
看见是鹤轩,兴高采烈的来到了他父亲身边。
“右将军久等,昨日喝多了,有些难受,起的晚了些,还请右将军见谅,还要特意登门拜访。”
鹤轩看着眼前这个刚直的小伙子,想起了当时年轻气盛的自己,不由笑道:“呵呵,男子汉大丈夫,贪杯是正常的,既然没事,咱们就出发吧,路途遥远,万不能耽误了陛下的嘱托,早去早回。”
文景二话没说,向前迈了一步朝着大门走去,回头对他的父母说道:“爹!娘!放心吧,一路上有右将军在,不会出事的,呵呵。”
夫人看着文景走出大门后,想追出去,却被文太师一把拽住。
“孩子大了,什么事都要他亲自去闯闯才知道,别出去追了,让孩子看见反而更难受。”
虽然文太师这么说,但内心深处还是为文景担心,他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是怕鹤轩会害了他,可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他也无法改变什么,也只好期许柳刀白能守护好他的儿子了。
鹤轩与文景顺利出城后,柳刀白也暗自尾随身后不远处。
身经百战的鹤轩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心里暗笑:文太师这又是何必,难道我还能害了你儿子不成,还暗自派人保护,呵呵。
原来,鹤轩已经察觉到了后面一直有人跟随。
“右将军,咱们去那边买两匹马吧,路途遥远,总不能徒步走过去!”
鹤轩定神一瞧,看见了一个马棚,走近瞧了瞧,看了看马匹吃的饲料。
“鸡蛋?”
“呵呵,这马匹吃的比咱们人还好,看来是精品饲料,行吧,一人买一匹,这样的马应该跑的速度不会慢,甚好!”
于是,他们二人一人一匹马,快马加鞭的朝着吐蕃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