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有种不想的预感,惴惴不安。
陈楚仙也感觉到了丝丝的危机,但不知是什么。
“师父,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咱们难道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吗?”安素说着说着,就有些着急,看着牢房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觉醒来,对面的囚犯也不见了。
陈楚仙席地而坐,冥思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睁开双眼看了四周,看着安素急躁的背影说道:“想了很多办法,还是无解,咱们的手脚的链子都是锁内功用的,就算你内功再强大,也于事无补了。”
随后叹了口气笑道:“没想到我陈楚仙会死在牢里,真是让人笑话。”
可安素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就这么死了,如何对得起若梦,如何对得起彼海之上刚刚成立不久的仙岁,又如何对得起玄宝,如何…..
很多很多朋友的脸瞬间在他脑海里闪现,内心万分苦闷。
这时,外面有了动静。
原来是典狱使(长)来了。
因为大牢是在地下,所以他走下来的速度很慢,似乎在拉长时间。
陈楚仙依然镇定自若,可安素却亟不可待。
“来的是何人?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出去。”
安素发疯了似的喊着。
这时,那个大肚翩翩的典狱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圣旨对他们二人笑道:“二位在里面可有什么不适?这几天我特意让下人准备很多酒菜,可还合的胃口?”
典狱使阴森恐怖的脸孔,让人着实有些不舒服。
“什么酒菜,我和我师父到底何时能出去?楚祀他到底是何意思?要杀要刮尽管来便是,为何如此躲着?”
安素用激将法想逼着典狱使告诉他们真相。
可典狱使油盐不进,他看着打坐的陈楚仙说道:“看看你师父多沉得住气,凡事要有耐心,今日就成全你,陛下刚刚下旨。”
随后拿起了圣旨,却看他们俩毫无反应,厉声训斥道:“王上圣旨,你二人为何不跪?”
陈楚仙捋着胡子讥讽的说道:“你个胖子,难道不知道我们师徒俩非吐蕃之臣,非吐蕃之人,那我们俩为何要跪?”
“楚祀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反正我俩在牢房中,悉听尊便。”
典狱使听后没办法,气愤的甩了下衣袖,两手端起了圣旨念了起来。
这才知道安素与他师父还有三天寿命就要死在吐蕃,死在楚祀之手。
听到消息的安素,两眼发直的看着牢房外面,问了句:“那对面和其他囚犯呢?”
典狱使看他面如死灰般的样子,捂嘴阴笑了许久,随后说道:“其他囚犯昨日已经纷纷处死,现在新的吐蕃王即位,不像往常新王登基那般,什么大赦天下?”
“咱们这位新的吐蕃王杀伐果断,从不留情,更不给自己留下没必要的祸根,你俩算是倒霉,碰上这位吐蕃王,好自为之吧。”
“趁着还有三日光景,我要是你们,就好好吃三天饱饭,省着到阴曹地府,当个饿死鬼!”
说罢,将手中圣旨扔到了牢房中,大步走开了。
安素捡起圣旨一把将其撕掉,瘫坐在地上默默说道:“完了,这回完了,师父!咱们不能在这等死吧!”
陈楚仙看着满地的碎片摇着头:“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如何?楚祀那小儿对咱俩的仇恨太深,就算他现在在这,你又能说什么?况且咱们人还在人家吐蕃中,又能做什么?”
“呵呵,除非有人相救,或者你三天内突破破天境,挣脱枷锁,否则安心等死吧!”
陈楚仙的一席话,让安素看不到任何希望,破天境就王昭然一人做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他人来救更是不可能。
突然他心中一沉。
“师父!白炽如风三千里是否可以将咱们的连锁打开?”安素突然问道。
“哼,你想的倒是挺好,这白炽如风三千里的功法倒是可以召唤出武器将链条劈断,但是你现在运功都运行不了,如何用出这白炽如风三千里呢?”
安素靠在墙上抬头望着昏暗的房顶,想了很久,突然他灵机一动,对陈楚仙激动的说。
“师父!我有办法了。”
陈楚仙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说道:“你是我徒弟,你的想法,我再知道不过了。”
“你是不是想召唤刀童出来相救,让自己进入杀意?”
陈楚仙一语点破,安素连忙点头。
“不错,杀意是个意境,根本不需要催动体内的内力,他出现咱们就能得救。”
安素满怀信心的说着,并且一边说着,嘴角一边露出希望的笑容。
陈楚仙本不想泼凉水,摇了摇头苦涩的说着:“你想的这个办法,关进这牢房中,老夫就已经想到了。”
“你如今的杀意已经与你同化,如果按照之前,那没的说,只要你心中想杀人,刀童就会出现,但如今魔刀刀法已经被你成功运用,只是你体内的一种功力,刀童也只能在运行魔刀刀法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
安素听罢,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说道:“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而关在吐蕃的岁醒与百里叶华这日心中也有些焦虑。
“二皇子,如今信估计已经送到了,不用担心了。”百里叶华看着岁醒还是有些愁苦。
岁醒自从离家出来后,汴京根本没有怎么管,如今又做了吐蕃的质子,更让他想不开的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任人摆布,所学的功夫也只是皮毛,别说楚祀,就连几个士兵拦截,他都无法脱身。
“当初与鹤轩再学一点功夫就好了,现在倒好,手无缚鸡之力,看来武力有时候还是可以解决事情的。”
岁醒孱弱的身子一如不如一日,不说吐蕃的水土,就是他这般愁苦,对自身也是打击。
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甚至卧床不不起。
“二皇子,想必陛下很快就有所动作了,还请二皇子保重身体才是。”
百里叶华看他如此,也身心疲惫,他将岁醒扶到了床边,想让他再躺躺,可安素眉头紧皱,摆了摆手说道。
“家信的事情,或许是我的一线生机,但对父皇来说,是个很困难的事情。”
如果父皇对吐蕃出兵,那么荒芜肯定不会做事不管,但依照父皇的意思,又怎能善罢甘休。
我也是为大岁,为父皇担忧,如果,我是说如果父皇出击吐蕃出了什么事,那我岂不是岁国的罪人。
说了这么多,岁醒是越说越伤感,不由的身体一颤,倒在了床上,呼吸紧促,脸色如死灰。
百里叶华见状,连忙想起身去唤大夫。
岁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我没事,为今之计万万不能让楚祀知道我的身体如何,对了!你知不知道最近宫内有什么动静?”
虽然他们不能出宫,但是可以在宫内随意转悠,百里叶华时不时的还偷偷打听宫内之事,所以他在吐蕃王宫内还是有办法得知一些消息的。
“有倒是有,但是对咱们依然不利!”
百里叶华欲言又止,让岁醒有些不耐烦。
“你看我的身体,就算对我不利,又能怎样?你就说吧,咱们在吐蕃王宫内,尽力打听些王宫内事情,这样咱们一旦得救,没准还能告诉父皇,让父皇无往不胜。”
百里叶华看他执意想知道,于是站在他的面前说道。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说安素和陈楚仙也被关了起来,好像是关在了楚祀的大牢内,受尽折磨,昨日吐蕃王还说要处死安素他们在三日后,估计他俩比咱俩还要难熬。”
百里叶华说罢,岁醒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既然如你所说,他们三日后要被处死,倘若能救他们,岂不是也能救了咱们?”
百里叶华虽然也知道此事,但依然有些顾虑的说道:“二皇子所言非虚,救下他们就是救命之恩,安素他们又是江湖中人,最重的情谊,更尊师重道。”
“但他们始终不是岁国人,甚至对岁国还有仇恨,如果从吐蕃出来又入到他们手中,又该如何?安素与陈楚仙的功夫都达到了一定程度,普天之下,又谁是他们的对手?”
岁醒听完后,叹了口气说道:“百里先生,有句话叫君子坦荡荡,上次遇到他们时,他们没动手,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本意,他们只是恨岁国,也终究是岁国的仇人,但对咱们,他们并没有什么害我的意思。”
“还是请百里先生亲自找一下楚祀,跟他说如果放了安素与他师父,条件还可以再开。
“这?陛下如果认为是你把仇人救了,到时怎么跟陛下交代?”
岁醒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摆了摆手说道:“百里先生莫要再说,平日内你的智谋比我的要好得多,还能看破一些事情,更能提前一步走出别人不敢走的路。”
“怎么会在此事如此犹疑?”
听着岁醒的话,看来岁醒已经做好了决定,作为臣子的他,又怎能违背意愿。
于是推开了门,对门外的侍卫说道:“几位官爷劳驾,去通禀吐蕃王一声,说我们有要事协商,还请陛下速速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