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志,好久不见!”
司马彦站起身左手死死紧握匕首往前走了一步,只见王奇志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听见有人叫他,四处看了看,可由于自己喝得有点多,没有看见司马彦,继续往前走着,嘴里嘀咕着:“大半夜的谁在叫我?”
没走几步,司马彦来到他的身后厉声问道:“怎么?喝多了?”
王奇志确定有人在叫他,于是猛回头,差点摔倒,晃悠的身体连同眼神也恍惚了起来,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他站稳后晃了晃脑袋,定神一瞧,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司马,司马彦?你怎么?”
王奇志瞬间惊愕起来,脸部也拧巴的不成样子,他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司马大人何时来得岁国?”
用微笑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此时此刻的王奇志惊恐万分,心脏不停加速跳动,顿时酒意全无,看着司马彦面无表情,又瞧他左手的匕首,随即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杀人啦!”
可奇怪的是,不管他如何喊叫,街市上的人却无人往他这里多看一眼,紧接着就回身往后跑去,司马彦本想多问几句,可没想到他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也无需多问,将手中匕首奋力一掷。
噗通一声,在百米之外的王奇志倒了下去,并浑身蜷缩抽搐着,司马彦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衣领怒不可遏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吐蕃,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给岁国出主意害死我的术儿!”
每一句的问话,都是那么痛彻心扉,背部插着匕首的王奇志每一句都回答不出来,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颤颤巍巍的用双手抓住司马彦说道:“司马大人,我做的事我认,但我无法解释太多,因为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你对我的仇恨已经无法谅解,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后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司马彦笑道:“你这厮,居然还想着家人,那我的家人呢?司马术呢?当他死在战场上时,你又何曾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正当他们撕扯的同时,巡逻士兵看到了他们二人,刚要上前阻止,其中一名士兵说道:“莫要多管闲事,那个人是王奇志,背叛自己的部落,只为求得在岁国的半点荣耀,此人救他干嘛?”
士兵的对话,让濒临垂危的王奇志听到后苦笑道:“呵呵,没想到我王奇志会是这种下场,万人唾弃,竟无人想救我。”
司马彦用力的将他身后匕首拔出,王奇志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同时脸上也呛满了血渍,随后他拿着匕首站起身说道:“你这种人已经生不如死,再杀你已经没有了意义,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司马彦转身离去。
巡逻士兵一瞧,此人并没有杀人,也就没多问,继续往前巡逻着。
经过躺着的王奇志时,眼睛稍微瞥了眼,笑了笑与他擦肩而去。
王奇志眼神一瞬间倥侗无比,面如死灰,他努力的用双肘支撑着身体,看着渐行渐远的司马彦大声说道:“希望司马大人不要为难我的家人,谢谢了!”说罢,咬舌自尽,躺了下去。
司马彦听罢,驻足站了一会,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他想了片刻,继续朝着刚刚那家客栈走去。
而此时此刻,天空居然下起了雨,在雨水的拍打下,死去的王奇志身边,血渍也被清刷了一干二净。而他的死,不论是经过的巡逻士兵,还是经过的百姓,见了之后不但没有惊恐的喊叫,就连驻足看看的都没有,可见他是多么的可怜,生前无荣耀,死后无收尸。说的便是这种人。
司马彦淋着雨,雨水的拍打似乎让他清醒了不少,脑海里司马术的影子也渐渐模糊了,他在客栈门前站了许久,直到脑海中的司马术彻底消失后,他自言自语的笑道:“术儿,你总算无憾了。”
随后栽倒了下去。
第二日,再等他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床边正是贾云生。
他睁眼看了下周围,看了看贾云生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浑身无力?”
贾云生低沉的回应道:“义父没事,就是稍微着了凉,有些发烧而已,如今已经退烧了,身体无力只是暂时的,吃点东西就好。”
司马彦坐起来,靠在床边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贾云生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计算时间的仪器,于是看了眼窗外,说道:“应该是中午,怎么了?”
听罢,司马彦马上起身穿上了衣服,让贾云生猝不及防,看着他急忙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为何不去岁国皇宫?”
贾云生看他如此笑了笑让他安心坐下,于是对他说:“咱们出发时,王上不是给咱们一张帖子,王上说过这张帖子可以交给皇宫外把守的侍卫,代为转交给岁国当今皇帝,以告知咱们的来意。”
“我已经把帖子交给了守卫,并且得到了回应,他们会在下午派马车来接咱们去的,您现在安心躺会便是。”
司马彦听他如此说,松了口气问道:“还有帖子?我怎么不知道?王上并未跟我提及过啊?”
贾云生嬉笑道:“当然要有拜帖,不仅是咱们,荒芜使者如果想见他们的皇帝也要拜帖的,只是有时候忽略了这层而已。”
司马彦点了点头又问:“昨日之事?就没有人过来询问的?我可是当街杀人啊!”
贾云生看他问题如此多,索性一口气全部回答他了:“哦,是这样的,你昨日晕倒在客栈门前,浑身是血,客栈的小二马上就将您扶到了客栈内,并出门报了官。”
“可奇怪的是没过多久几名巡逻士兵进到客栈后就简单的看了一圈便走掉了,多余的话并没有多问,于是小二就将你背上了楼,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司马彦听见他说巡逻士兵,想了想笑道:“那我知道了,昨日晚上,我的确是没杀王奇志,这一幕有两个巡逻士兵看得一清二楚,应该就是他们俩,那现在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大仇已报,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接下来我便会全力配合你。”
贾云生看见司马彦重获笑颜,心情也高兴很多。
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楼下突然热闹非凡,贾云生趴在窗户上一瞧,原来有辆马车停在了客栈楼下,于是他想了想忙说:“义父,我想他们已经到了,咱们下楼吧。”
于是他们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行装,很快便下了楼,看见楼下柜台边有几名士兵,全身盔甲装束,看着十分威严。
其中一名士兵转身余光看了看他们俩问道:“想必你们就是早上送贴之人?”
贾云生连忙点头示意。
“王上与诸位大臣现在就在皇殿内等候,请二位速速上车,不要耽误。”
随后,司马彦与贾云生二人急忙走出了客栈,上了马车,临走之际,司马彦将钱袋子往可站内一扔大声说道:“小二这是房费和饭费,剩下的等我们俩回来。”
“好嘞!”
上了马车后,马车的行驶速度适中,不快不慢,马车内的装饰,一瞧便是皇家专用,到处都是镶金带银,就连车厢的车帘布都是金丝勾边而成,好不奢华。
坐在车厢中贾云生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他看着司马彦说道:“咱们双手空空而去,这样好吗?”
司马彦也没进过皇宫,更别提皇殿了,他问的这句话,让他无从回答,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有定数,双方对垒,不斩来使,更何况咱们又不是与他们开战,只是借条路,又有什么?”
正当他们在车中谈话时,突然马车停下了,贾云生掀开车厢内的窗帘一瞧,吓了他一跳。
转身对司马彦说道:“好大的皇宫。”
因为车厢内只有一个窗户,司马彦刚要起身也去看看,外面便传来声音。
“请二位下车,已经到了。”
于是,贾云生好奇的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叹为观止,面前的皇宫大门,让他瞠目结舌。
他转身对护送的士兵问道:“这是皇宫正门?”
士兵面无表情的回应道:“这是西门,是外界使臣进入皇宫的路,还请二位卸下所带兵器。”
司马彦下了马车后,对景色来说并没有什么太过惊奇,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他们听从护送守卫的话,将身上所带的兵器悉数全部交了上去,随后司马彦问道:“请问这里距离皇宫内还有多远?”
守卫摇了摇头说道:“皇宫内外皆为保密,刚刚告诉你们这是西门,已经够了,其他的无需多问。”
面对严肃的守卫,贾云生多少身体有些僵硬,他看了看司马彦小声嘀咕道:“这岁国皇宫比咱么吐蕃王宫严密多了。”
司马彦看他那股少年气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于是面朝守卫什么话也没再多问。
守卫将马车遣去后,转身对他们二人说道:“请跟着我。”
于是,贾云生与司马彦便踏上了前往皇殿的路,他们经过各种大门后,便来到了皇宫内,所谓外朝一,内朝二;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诸侯三门”。
这就是“三朝五门
在皇宫内他们伫立很久,看见前面便是皇殿,内心也有些激动,这时守卫后撤一步道:“你们请吧,前方便是皇殿正门,上了台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