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境内人心惶惶数日,因楚云逍带王奇志已经打开禁忌之门数日。但毫无动静,这种大战前的窒息让吐蕃人上下很担忧,整日都在议论此事。
而在皇城内,一月二十日这天。
王奇志多次以各种事由来推脱当使臣前往岁国,但如今已经一月中旬,如果再推诿,必定遭到王上的责备,他没办法即刻动身前往禁止之门。
而在中枢府内,原有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疏通了御医和内务府,满心欢喜的来到李如婉的屋前。
敲了敲门。
李如婉正在想着如何面对夏夫人,已经过了两日,她还是没有头绪,如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去,她又怕夏夫人打击报复,因为夏夫人的舅父是岁氏元老,定不能做出这种违背陛下的事情,可不这么说,又怎么可能让她答应原有为娶自己为妾。
正当她苦恼之时,敲门声想起,她打开门一瞧是原有为,立刻让其进了屋。
“怎么样了?”原有为着急的问道。
“不好办,我正想办法找夏夫人说,这个原伯伯不要担心。您那边呢?御医如何?”
原有为笑道:“这两日上朝,陛下没说让我去吐蕃之事,所以我想尽了办法去找御医,可算让我办妥了。”
李如婉大喜:“原伯伯是如何说动御医的?”
原有为立刻气定神闲的说道:“此事很复杂,你就不用知道了,如今你还是尽快说动夫人,只要说动她,一切皆可成!”
李如婉听后,心中闷闷不乐,此时的她压力很大,如果说不对,会遭来杀身之祸。
“原伯伯,您先回去,容我想想,我会尽快想出办法的。”
朵朵在旁也为李如婉担心,这种事一旦说了出去,那个蛮不讲理的夏夫人肯定会大闹起来,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那好吧,我想这几日陛下就要说此事,你一定要在陛下说起此事之前搞定,不然太过被动,陛下是不会相信的!”
说罢,原有为离去。
剩下李如婉在房中,坐立不安。
她碎碎念起来:“怎么办?如何说?”
朵朵见状说道:“小姐,可不可以硬说,不说理由,而是威胁?”
李如婉听她这么说,脑中一个想法掠过,她笑道:“我知道了,朵朵你真是个小机灵鬼!”说罢风风火火的打扮起来,随后出了门。
朵朵看着发懵自语道:“我?我怎么了?”
这日,夏夫人也在为原有为的事情上火着急,她也在迟疑要不要跟舅父说。
急促的敲门声,夏夫人的丫鬟开了门,见是李如婉,那种鄙视的眼神瞬间写在了脸上。
“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找夏夫人的!”
“谁呀!”夏夫人听到有人找她,于是问了问。
“哦,夫人,是李如婉。”
夏夫人一听,气急败坏的说道:“让她进来吧,真是越忙越出乱子。”
李如婉走进夏夫人的房间,果然夫人的房间更为奢华,跟自己住的地方一比,真是天地相差。
李如婉见夏夫人在梳妆台前刺绣,行礼后说道:“夏夫人好手艺,刺绣都如此美妙。”
“啊,闲来无事而已,李姑娘找我可有什么事?”说话的夏夫人连抬头都不愿,可想而知对李如婉的厌烦。
“哦,我想与夏夫人商量一件事,不知夏夫人可有时间?”
夏夫人抬头斜眼看了看她,倒是有些疑惑,她想:你能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的?难道是有关原有为?
“没事,李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李如婉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夏夫人身边的丫鬟,没做声。
夏夫人一瞧,顿了顿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和李姑娘有事说。”
夏夫人把丫鬟遣了出去笑道:“李姑娘有什么事,这么慎重,还需要我把丫鬟遣出去,这回可以说了吧,屋中现在就你我二人。”
李如婉客客气气的说着:“夏夫人恕我冒昧,我想嫁给原伯伯为妾,不知夏夫人有何异议?”
此话如雷贯耳,夏夫人听了惊的针线挑破了手指。
“你说什么?”
而就在此时,皇殿内嘈杂声一片。
岁涯在后书房仍在看着地图,突然子阙很急的走了过来。
他抬头一瞧问道:“子阙,你怎么走路这么急躁?”
子阙连忙说:“陛下,殿外来了一人,说是吐蕃的使者。”
岁涯将手中地图仍在一边厉声说道:“这城防守卫是如何做事的,怎么能让吐蕃之人擅闯皇城!”说罢龙袍都没穿,直接冲了出去。
来到皇殿后,岁涯看到大殿之上又有皇城守卫,又有皇殿守卫,乱作一团和一人撕扯。
暴怒的他直接拔剑大吼:“成何体统,朕的皇殿之上,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居然还有皇城守卫,你们想干嘛?想作乱不成?”
岁涯一声怒吼,吓的他们马上下跪,其中一个皇殿守卫说道:“回陛下,刚刚此人和皇城守卫一直扭打到皇殿外,臣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才在劝退。”
岁涯拿着剑向前走去,竟看见皇殿外堆了一层的士兵,笑道:“真是搞笑至极,是谁这么大阵仗,让朕的护卫军都在皇殿之外,就他一人,你们上百人拦不住吗?”
皇殿守卫刚要再解释,那吐蕃来使上前挺胸抬头,并无作礼的说道:“吾乃是吐蕃使臣,有句话说得好,两国互交,不斩来使,我想见陛下您,这些人阻挡我,无奈只好硬闯了!”
岁涯穿着便衣,散着未装束的头发,在这名来使面前上下左右的端量了下笑道。
“呵,真是气派啊!朕的皇城说闯就闯,朕的皇殿说进就进,你以为你是来使,你就敢如此这般不讲礼数吗?”岁涯随即提剑指向此人面颊,他气的浑身发抖,至今为止还未有人这般让岁涯生气。
“陛下好生威武,拿剑对着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又有何能耐,在下王奇志,今日来贵国拜访,其因有三,说完便走,不会徒增陛下的晦气!”
说话的正是王奇志,他挺胸举目,丝毫没因为在皇殿内而有丝毫的惧怕,这倒是让岁涯内心有了几分的敬意。
岁涯听后,将手中剑放下,转身回到了龙椅坐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
“别说什么两国互交,不斩来使,你如果说的都是废话,今日你休想走出朕的皇殿!”
话音落,王奇志坦然的走到皇殿内,距离岁涯五米之内微微躬身道:“我是奉吐蕃王上的命,前来与岁国交涉的。”
“其一,听闻贵国要与吐蕃开战,如今吾王已经将禁忌之门大开,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其二,还是听闻贵国已经在数月前力挫荒芜,吾王命在下前来道贺。”
“其三,吾王大开国门,希望贵国速速来战,不要耽搁二月初的新春来临!”
岁涯听后,这明明就是来宣战的,而且他们吐蕃居然大开禁忌之门,举国上下经不得知,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还带有讽刺。这三句话说的岁涯竟然一时间无法应对。
而后,王奇志又上前一米道:“贵国力挫荒芜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对于吐蕃来说只是白蚁之事,不曾挂齿,如果陛下想要力挫吐蕃,还望想清楚。”
“白蚁之事?你竟然说朕的国家如同白蚁?你们吐蕃好大的胆子!”岁涯有些沉不住气,再次起身怒吼。
王奇志又往前一米说道:“陛下的脾气倒是很容易就范,在下还是担心您的身体坚持不到攻打吐蕃之日啊!”
王奇志的话越说越刺耳,让旁侧的士兵气的直咬牙,又无法动手。
子阙看这名使者明明就是在故意气陛下,于是连忙附耳说道:“陛下,他就是在激怒您,不要听了,让他回去吧!”
岁涯吐了口长气,摆手说道:“无妨,一个使者又怎么气到朕。”
他右手手肘放在膝盖上,将身体躬于前侧,眼睛上翻,怒视着王奇志,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好一个吐蕃来使,说话倒是有几分杀伤力,你回去告诉你们王上,想要与岁国一战,朕答应便是,别说你们的禁忌之门大开,就算没开,朕的万军也能踏平你们吐蕃。”
“一个弹丸之地,有什么可豪横的,真是笑话,好了请回吧,南方小儿,竟也敢在皇殿造次,你们几个守卫,如果下次遇到这种人,就地斩杀,管他什么来使不来使的!扰了朕的清静。”
“你…….”一句话,让王奇志哑口无言,更是让旁边的士兵大快人心。
王奇志无言以对,甩袖气愤的走出了皇殿。
子阙佩服的说道:“陛下好言语,竟然反将了他一军。”
岁涯不屑的说道:“这种人,就是这般下贱,想要下战书,却又想占上风,朕怎能容得了他?”
说罢,刚要转身回寝殿,皇殿外又有响动。
“报!”一名士兵在殿外急报。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多烦心事?又发生什么事了?”
岁涯不耐烦的站在龙椅旁。
士兵连忙进殿说:“回陛下,中枢府,夏夫人突然抱恙,中枢大人想请御医前去诊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