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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突袭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更加紧张的备战气氛,弥漫在军营中。
顾采薇通过这次急救,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和军医们商讨、改进,同时加紧对护理诸女的培训。
众女通过这次事情,明白顾采薇是真的用她们在做事,而且救死扶伤,是一件极容易有荣誉感的事情,因此她们更加用心学习。
而从前对顾采薇任用这些营妓有意见,只是碍于宋铎的军令敢怒不敢言的将士,此次是彻底改观。毕竟比从前好了不止一半的救治效率,本来无望的同袍,在顾采薇的手术刀和众女的精心护理下得以保住性命,这功劳也是人人可见的。
顾采薇在军中的声望,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有她身边的人,现在开始隐隐发现这件事情给她留下的后遗症,担心不已,尤其以枕边人宋铎为甚。
宋铎发现,顾采薇白天一切如常,出入伤兵营,上课培训;而到了晚上,她经常半夜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之后也极容易惊醒,非但没有养起来什么肉,反而愈发消瘦,精神不振。
顾采薇也知道,自己最近情绪出了问题。起初她只以为是那五天五夜的紧张缓解不过来,可是过了半个多月后,还是如此,她不由想起了抑郁症。
她睡不着,睡着了也是浅眠多梦,总是梦见那些没有来得及抢救的伤兵。
虽然她是外科医生,但是对抑郁症并不陌生。她在医院工作几年,见过精神科的抑郁症患者跳楼。还有一例更残酷,是她的同事,产后抑郁,带着一个月大的宝宝从八楼纵身跃下……
尽管她晚上已经尽量不辗转反侧,还是扰得宋铎无法入睡。再对上他关切的眼神,顾采薇不知如何解释,只说想回自己营帐里睡。
宋铎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便由着她,嘱咐水沉和苏合两人晚上伺候。
可是接连三夜,两人回禀还是一样的情形,宋铎就不由有些急了。
“悯敏,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者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忧虑过重?”
宋铎终于忍不住,找了个事情不忙的上午,强行骑马带她出去散心。
郊外已经春意盎然,浅草没过马蹄,迎春迎风摇曳,顾采薇拉着宋铎并排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感觉心中畅快许多,把自己的情况用尽量浅显的语言解释了下。
当然,那些病到最后,甚至自残自绝的例子,她就没说出来吓唬他。
“就是说,你是心病?”宋铎侧过脸望着她。
“是。”顾采薇点点头,“而且不知其所起。不过我自己就是大夫,表哥也不必担心,我在服药,白天也会有意识锻炼身体,累了就容易入睡,也和蒹葭她们多呆在一处说话,不让自己多想。我现在不过是最轻的症状,很快可以自愈的。就是连累表哥,晚上也睡不好。”
宋铎摸着她头顶:“你不在我身边,我更睡不好。起来多少次去你营帐里。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若不是因为这次你突发的事情,你怎么会引起这病症?伤兵营那里,你还是……”
“不。”顾采薇打断他的话,“跟那个没太大关系。闲着才容易胡思乱想。我还想着,白天上午能和蒹葭她们一起跟着侍卫去操练下,说不得更好。”
宋铎迟疑片刻,道:“真有用?那,那你便去吧。”
顾采薇有些吃惊,随即摇摇头:“我开玩笑的,让水沉她们教我防身的武功,我每天晚上练上一刻钟也够累的了。”
她到底是宋铎的女人。出现在校场上,要吸引多少目光,她还是不出这个风头了。
虽然顾采薇一再保证,自己这只是小病症,很快可以痊愈。但是宋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她还是格外上心。有一阵,甚至萌生了把她送出军营,到宋氏那里住几天,换个环境看能否改善的想法。
“表哥,我没事了,真没事了。”顾采薇被他弄得都有些哭笑不得。
自知道她“生病”,晚上的时候宋铎都没要过她,弄得顾采薇心里也有些痒痒的,又不好意思主动,只好隔三差五撩拨他一下。
“乖,等你好些。”宋铎总是把她煽风点火的小手挪开,好声哄着她。
顾采薇撅嘴:“要不是我们几乎日日见,时时在一处,我都怀疑你在外面有人了。”
“胡说八道。”宋铎伸手拧了她的小嘴一把,把绷紧的身子困难地往后挪挪——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受力。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是个孟浪的。现在她心绪不稳,万一伤了她,弄疼她,她再胡思乱想怎么办。所以他一直很艰难地忍着。
“要不我给你把把脉?”顾采薇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莫非前一阵子纵欲过度,小萝卜蔫了?”
“顾采薇!”宋铎气得咬牙切齿,“再不睡觉,我就要揍人了!扒了衣服揍!”
顾采薇把被子一掀,隔着被子压到他身上,道:“就不畏惧你这样的恶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