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贝摸着脖子上的围巾,突然想起,高一那年,她曾亲手织过一条围巾在生日时候送于他,后来的冬天却不曾看他戴过。
问身边的人:“我送你的围巾你是不是扔了?”
就像问“你今天吃饭了没”,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没有。”
“那怎么不见你带?”
沈唯安没有说话,他不带只是因为舍不得,这是她送她的,他只想好好珍藏,这些他不会告诉于她。
又走了一段路,蒋一贝已经察觉不到饿了。
两人一直沿着路走,多么希望走着走着,就一夜白了头。
街边烤红薯的味道唤醒了她的馋虫,挑了一个大红薯,滚烫的红薯用旧报纸抱着,薄薄的纸张依旧掩盖不了红薯的热度,红薯传递出来的高温烫到她纤细的指头,像被火烤着一样。
蒋一贝赌气的把它扔到沈唯安手里,“好烫,不想拿了,你帮我拿着,等差不多凉了再给我吃。”
沈唯安被她这小孩子气逗笑,把红薯拿在手里,修长的手指捻着红薯皮,一点一点的外面那层包着的皮剥掉。
沈唯安拿着红薯给她咬,蒋一贝咬了一口,又甜又烫,不断的呼气。
“这只红薯肯定是母的,烫到手就算了,还烫到了嘴巴。
沈唯安说:“诡辩。”
她会被烫,不过是皮肤太娇嫩了,他没被烫,不过是因为手上有茧子,皮比较厚。
而后又问她,“还烫不烫”
蒋一贝听他这么温柔的问,委屈的看着他,娇滴滴的说:“还是很烫。”
“我帮你看看,烫的严不严重“
蒋一贝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扯到旁边黑暗的地方,呼吸被夺,他没说虚言,用唇舌一点点的帮她检查有没有烫伤。
认认真真的检查完了之后,才放开她。
红薯早已被凉透,洁白的雪花落到红薯上面,一个好好的红薯就被这么浪费了。
蒋一贝吃着凉透的红薯,却觉得比平时买的更好吃。
第二天,骆西恪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白默的地址,拉着几个人直奔白默家。
出租车在开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车子停下。
“前面的路太窄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两边是老旧的居民楼,白天光线也很暗,像恐怖电影里面的那些幽深小巷,墙角的旁边是嫩绿色的青苔,飘窗里飞扬着男人的内/裤,女人的内/衣,还有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的喧嚣声,有污水从旁边的水管中排出,直接流入道路中间。
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跟他们的世界天差地别的地方,用脏乱差形容都不为过。
蒋一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上辈子她见过很多的这种地方,跟她同期出道的演员,不成名之前大多数都是住这种地方。
骆西恪不同,他在大院里面长大,更是不愁吃穿,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若不是亲自接触,他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白默生活的地方,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有幸见识到了在社会最底层生活的人民群众,他也有资本去跟他家老子好好剖析一下人民群众的贫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