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王科长只说了一句话。
唐钱带着地痞流氓的大队伍,就气急败坏地走了。
“星灵董事陈员立是陈副书记的儿子。”这句话比上面解释都有用,小罗清楚的记得唐钱这个男人脸上青黄不定的惊怒模样,但是他更喜欢唐钱忍气吞声时的怨气满满。
“怎么回事?”
“那帮人怎么突然走了?”
“刚刚谁出的好注意,一唱国际歌他们就害怕了!这群富人的走狗!”
李月攀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用沾水的湿毛巾擦拭了额头上的血迹。
他坐在桌子前,一手用毛巾捂着伤口,一边紧张地询问王科长。
“星灵网路公司是什么来头?他们真的承诺不辞退任何员工,而且要全盘接受咱们材料厂?”
王科长哈哈大笑道:“你叫李月攀是吧。我只是来这里做股权交接工作,其余的话不方便多说。但是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很实在,所以可以告诉你一点内幕。”
他故作神秘,捂嘴侧耳道:“四九城的来头,比省委还大。你说厉害不厉害?人家用得着为了你这样一个年年亏损的小厂子,大动干戈还要骗你?”
“不会不会!我没怀疑的意思。”李月攀面带一丝喜色,连连摇头。
王科长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但是呢,人家买下材料厂肯定不是要做亏本生意,如果人家提出更新改造之类的要求,你可千万别脑子糊涂给添乱,星灵公司的人要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肯定不会亏待这群老工人。”
“是是是……”李月攀喜笑颜开。
他听到四九城的名头时,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了。那是什么地方?堂堂华国的首都!天子脚下,燕京!那地方传来的话,能有假么。
等国资委的人离开后。
李月攀兴奋地向工人们宣布着:“咱们材料厂又要活过来了!有个大老板答应接受我们的工厂,而且承诺不辞退任何一个工人!”
“这肯定是大好人!”
“有钱人也不全是坏家伙。”
“那李大哥以后还是我们的厂长了吗?”
李月攀笑道:“如果材料厂能够继续维持下去,我是不是厂长又能怎么样!但你们记住,如果不是星灵网络公司,恐怕今天咱们厂子已经变成一片等待拆迁的废墟了,咱们要懂得感恩!”
“对,投桃报李嘛!”
“你小子懂的成语挺多啊。”
……
温谦亦和百川建筑公司的人来到了奉京特种金属材料厂。
周金旺是百川建筑公司的头号设计师,也是业内有名的顶级建筑设计师。
他头戴安全帽,手里捧着一台便携式工程趣÷阁记本,望着远处的景色点头道。“这地方不错,如果把那片洼地填实,完全能设计成一个巨大的工业园。”
百川建筑公司的专家已经在他们之前赶到了现场,进行初步勘探。只有得到了最详细的地质数据和环境数据,才能够设计出最符合条件的方案。
周金旺再次审视趣÷阁记本屏幕上的工程图,咂咂嘴说:“温老板,您给这份工程图是哪位高手画的?这位应该在国际上拿过大奖吧?别的不说,就这些测量数据,几乎一点都没错。而且设计方案很天马行空,让我大开眼界。刚刚对着图纸仔细琢磨了一下,虽然有点复杂,但可执行度非常高。”
“不过有些地方还得改一改,因为我们团队没做过类似的工程。”
温谦亦接过趣÷阁记本,随手更改了几处设计,问道:“这种你们可以做?”
“没问题!”
“按照图纸,最快速度多久能够完成?”
“算上进口材料的运输时间,查不到一个月。”周金旺给出了一个很谨慎的期限,直到温谦亦离开,他还在研究着图纸。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对比着原来的图纸和温谦亦更改之后的结果,惊声自言自语:“这两种设计风格,分明就是一个人!”
“网络公司的大老板也会做工程设计?”
周金旺虽然不想承认,但隐隐感觉这份设计如果拿到国际上,建筑界的诺贝尔——普利兹克奖也有争一争的可能性。
实际上还能更快。
在钱足够到位的前提下,不计人力成本和物力成本,工程速度可以达到非常惊人的地步。
温谦亦很满意。
随后几天,他颇为惊奇地发现无论是建筑施工,还是现有厂房的改造,工人们不仅一点都不抵触,甚至还会亲自上手帮忙,建筑工地的领工想给他们发工资,但没有几个人收下。
他的计划中原本考虑到了消极怠工、甚至是带头闹事等负面情况,为此他准备了一系列对人类很有作用的镇压手段,但可惜的是都没有用得上。
老朋友安藤忠雄在电话中的惊讶语气无法隐藏。
他以生硬的日本关西腔说道。
“温先生,您真的是星灵网络公司董事长?我前些日子回到了日本,在京都新闻中听说过这个名字,日本软银投资集团甚至流露出投资意向,可惜的是您没有接受这份友谊。”
“做生意其实就是做选择,总会有更合适的选择,您说呢?”
“是我冒昧了。”面对强者,安藤忠雄表现出了足够的敬意,甚至用上了日本口语中下级对待上级的敬称,“您需要的机床和设备,大概在一周之内就能送到约定好的地点。”
挂断电话。
安腾商事会社。
安藤忠雄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对着眼前一位年轻女人说道:“鸣子小姐,国内有人让我帮助你。我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但是这是华国的地盘,我不希望你惹出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鸣子合香相貌不像日本人,更像是华国北方人的长相。她抿嘴一笑,说道:“安腾先生,我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我们拥有着同样的目标,那就是全力笼络这位新晋富豪,这是您的工作,也是我的任务。”
“他不是凡人,你最好不要惹是生非。我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不想牵扯到任何和政治有关的事情里。”安藤忠雄浅浅喝了一口清酒。
鸣子合香笑了笑说道:“我们需要的只是这位温先生的好感。日本国内,我们亲中派的势力越来越微小,必须紧紧抓住任何能够为之团结的力量。”
“但愿你不会做错事。”安藤忠雄沉声道。
他心里暗暗道。
真是麻烦的日本共产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