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内,传来一阵阵的欢笑之声,以蒋家权为乎的政事堂几位大佬一边听着曹天赐的汇报,一边开心的大笑着.
“这一次吴起可谓是赔夫了夫人又折兵啊,那些接受了他贿赂的议员被我一约谈,当即一个个都怂了,吴起送的这些金银财宝一个子也没有少的就全吐了出来,我再稍稍暗示了一下,他们当即表示会全力支持政事堂关于这一次战争特别税的征收方案.”曹天赐得意地道.
“这么说来,琅琊,河间,天河,昆州,沧州,汾州等地方将支持这一次的特别战争税款法案,如此一来,大议会之上通过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蒋家权连连晗首,”如此一来,不但积石郡的抚恤安置费用有了着落,渔阳的恢复重建也可以马上启动了.”
“议政,魏王的身家可着实丰厚着呢,这一次那些收受了贿赂的家伙们吐出来的东西,可都还在我监察院摆着呢!我还是给了他们面子,让他们在夜里将东西送到我哪里去的,这些东西或多或少也可以补贴一下所需吧!”曹天赐笑咪咪地道.
“不,这些东西,你派人给魏王送回去!”蒋家权哈哈一笑,”魏国的国库现在都在我们的库房之中摆着呢,以前是因为还没有理顺关系,不好动用,但接下来我想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支使这一部分财产了.所以魏王的这点儿财产,咱们还是还给他的,毕竟他那一大家子,以后用钱的日子多着呢,咱们也不能让他说咱们汉王苛刻了.”
政事堂中又是一阵大笑.”想来魏王一定是心惊肉跳.他倒也罢了,那个吴起这段时间跳得这么欢,不给他一点点惩罚么?”曹天赐有些愤愤不平,”这老小子这段时间给我找了多少事儿啊?”
“不不不!”蒋家权连连摇头,”各为自主嘛,此人的能力还是值得称道的,再说了,王上对此人也欣赏得很,再说了,他的儿子吴用现在是魏地新编军的军长,咱们也得给他几分颜面嘛.”
“王上还要重用此人?”曹天赐惊讶地问道.
几位议政相视而笑:”不错,如果吴起愿意,这政事堂中也有他一席之地,魏地归汉,接下来的安抚工作还有很多,毕竟除开那些早已开展工作的租界地带,其它地方的魏国属地并不了解我汉国的政策,惶恐甚至一定程度上的反感,暴动,都是会存在的,有吴起在,这些问题解决起来便容易得多,再者说了,这位吴相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蒋家权道.
“蒋议政说得不错,至少在此人面前,我是甘拜下风的!”李沧微笑着道.
“李议政过谦了,对了,李议政,从沧州出发的船队如今已经去了大半年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音,这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未免令人担忧啊!”蒋家权看着李沧,道.
“议政不必过于忧心,以前也是这个样子,走海路,本来就风险极大,以前我李氏一门,不但要与老天爷抗衡,还要应付沿途寸出不穷的海匪,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全副武装的军队,数十艘大海船,这对于这条海路上的任何一股势力来说,都是具有毁灭性力量的,没有那支海盗会这么不张眼的,临行之前,王上甚至还希望他们一路之上多剿些海盗,这样可以将这条海路完全打通,以后让民间有更多的船只能自由航行呢!只要老天爷不作怪,应当就没有问题,或者我们现在正在说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返航的途中了呢!”李沧轻松地道,与蒋家权相比,他对于大海的所知,可就要强得太多了.
“民间航行啥得我倒不太关心,我最关心的是王上所说的那个叫做扶桑的地方,听闻那里金矿银矿铜矿甚多,如能拿下,这可是解我们的燃眉之急啊!”蒋家权道:”希望他们早些回来,带来好消息.”
“议政便放心吧!”李灿道.
魏王临时居住的寓所之内,看到十几个刚刚由身着黑衣的监察院监察卫们送回来的箱子,吴起呆若木鸡,魏王则是身体不住的在颤抖.
就在今在早上,一月一度的大议会代表会议已经召开,吴起期待的议案压根就没有人提起,整个会议就讨论了一个议题,特别战争税,一向以吵架打架而闻名于蓟城的大议会这一次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的便通过了特别战争税案,大汉王国将在这一次没有经受战火的各地州郡加收一次性的特别战争税,用以抚恤以及重建.
大议会难得的一派和气和皆大欢喜.
而对于魏王和吴起来说,这就是如丧考妣了.
“这,这可怎么办?”魏王看着吴起,牙齿格格作响,那一天齐王姜哲与田大公子田远程的话尚言犹在耳,被押居在秦国的韩王乔和燕王姬陵如今已经魂归地府,难道高远就真得是一个圣人么?看到这些被监察院送回来的东西,本身就代表着他们的行动已经触及到了汉国的逆鳞.
“王上不必忧心,此事是我一手操作,我这便去向蒋家权讲清楚,如果他们想处罚,那就冲我来吧,绝不会殃及王上!”吴起叹了一口气,道.”要杀要剐,随他们便吧!”
“千万不能去!”魏王却是难得的清明起来,”他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也不是你,而是我啊!吴相,他们悄无声的送回这些东西,你却大张旗鼓的去找蒋议政,这不是挑明了我们行贿大议员么?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处理那些大议员,那咱们的仇可就结大了,或者真不能善终.”
吴起楞怔了片刻,终于清醒了过来,心中却是一阵惭愧,要不是魏王提醒,自己就又要犯一次大错.
“汉国,这是要并吞了我们大魏,存心不让王上您回归啊!”吴起仰天长叹,”王上,既然他们又想当**,又要立牌坊,咱们便也装聋作哑,便在这里赖上.却看他们如何处理我们.”
魏王可怜兮兮地看着吴起:”吴相,你说的虽然是个法子,但如果真惹急了对方,只怕我会不得善终,不仅是我,只怕我的子孙们,一个也难逃毒手.对于他们来说,这太简单了,一场瘟役,一次暴病,就足以解决问题了.”
吴起卟嗵一声跌坐在椅子这上,”王上,您,您……”
“这些年来,先是赵国,再是汉国,我这王上一直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实则上我们大魏早就名存实亡,先是受控于赵国,后来汉国又来了,末了,秦国干脆就明火执仗地打下了大梁,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让我也学着那齐王,老老实实的去了王位,去与他在哪大雁湖畔,作一个逍遥百姓吧!”魏王两眼无神地看着屋顶,喃喃地低声道.
“王上!”吴起悲声大作,”都是臣下无能,才让君上如此受辱.”
“无关你事!”魏王摆手,”天下大势如此,只怕是神仙下凡,亦是无力回天,现在想起来,姜哲与田远程来访,便是汉国给我们的指出的一条活命之路啊.今天送回来这些东西,便是对我们的警告了.”
蹒跚着走进屋内,片刻之后,魏王抱出来一个小小的箱子,打开箱子,从内取出魏国的全境地图以及符册等一些代表着王权的物事,一一放在桌子上,盯着这些东西,魏王泪如泉涌,最终却是一狠心拂袖而起.
“你把这些东西交给蒋家权吧,告诉他,魏国魏斯在大雁湖畔亦乞一庄园养老,恳请汉王成全.”呜咽着的魏王脚步踉跄的走进了室内,余下了吴起在原地号淘痛哭.
翌日,双目红肿,身着白衣,腰系麻绳的吴起,捧着装有符节图册的箱子,出现在了政事堂中,跪于大堂正中央,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将代表着魏国统治权的这些东西,呈给了蒋家权.
虽然顺利拿到了一直想要的东西,但看着吴起的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蒋家权心中也难得地起了一丝恻隐,逐鹿天下,失败者的下场便是如此啊,说起来齐王也好,魏王也罢,他们的下场还算是好的了,至少能保全性命,与后代子孙能安享晚年,大汉王国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像韩王韩乔,燕王姬陵,到了秦国,可是连身家性命,后世子孙一并都搭了进去.
“吴相快快请起吧,魏王的要求,我在这里代表我大汉王国的国王一并应承,还请魏王放心,既然魏王愿意将魏国并入我大汉王国,那我大汉必将保证魏王的安全,绝不会有过河拆桥之举.”蒋家权安慰道.
“多谢蒋议政,还请议政成全,在大雁湖畔为吴某也备一间草庐,一块土地,能让吴某在哪里耕种为生!”吴起被蒋家权扶起,却仍是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吴相言重了,魏王愿意去大雁湖定居,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但吴相你可不能一摞挑子便走了啊,魏地新入我大汉,这随后的事情只怕是千头万绪,如何离得开吴相您这样一位能臣?所以还要请吴相多多辛苦啊!”蒋家权微笑道:”如果吴相不嫌弃,不知可否愿意入我大汉政事堂,为大汉,也为新入大汉的魏地子民再多尽一份心力呢?”
听着蒋家权的话,吴起一下了楞住了,政事堂可是大汉王高除开汉王高远以外的最高行政机关,他们居然想让自己进入这政事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