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棍子下去,裘老海的媳妇儿已经被打得连声惨叫,脑袋也磕出血了,她跪在地上哀求着,抱着裘老海的腿,裘老海还想动手,被林昆给拦住了,林昆向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裘老哥,这女人就算不是东西,毕竟也是你孩子的母亲,你打两下出出气就算了,别对孩子造成影响。”
楼上,裘老海的儿子趴在楼梯旁,一副害怕的小模样看着楼下,裘老海看见儿子,心里头也是一软,可是心里头的怒火仍然无法消散,他咬紧着牙关说:“这个小贱人我先不收拾她,但那个凯子,我必须要废了他!”
林昆道:“人我已经带来了,要怎么处置看你的。”
裘老海脸上表情诧异,林昆拍了拍手,这时候在外面的铁山押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进来,这男人细皮嫩肉,一米八的身高,身材线条很好,属于那种女人一看就会喜欢的。
林昆道:“这小子是一个健身俱乐部的教练,他们就是在健身俱乐部里认识的,根据我调查的结果来看,两人不存在谁勾引谁。”
裘老海目光阴鸷地看向那男的,那男的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更何况见到铜山、铁山这样的高大威猛之人,马上就吓得趴在地上,哀求道:“不,不是这样的,是,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的,我本来有女朋友,她说可以给我钱……”
裘老海的老婆马上反驳,“你个混蛋,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说会带我远走高飞,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说……”
“够了!”
裘老海一声怒喝,“你们要在一起是吧,我成全你们,赵小微你现在就给我滚,儿子必须给我留下,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老子的钱财你一分也别想得到,就让这个小子养你。”
赵小微脸上的表情一愣,“老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让我和孩子分开,我以后一定不再出去和别的男人接触了……”
接下来裘老海怎么处置,林昆也不继续留在这儿了,想到楼上的那个孩子,他有些后悔揭穿这个女人了,可再看一看裘老海,这件事既然被他知道了,就不能让他一直蒙在鼓里,这样对于裘老海又是不公平的,林昆带着铜山和铁山离开了,才走出裘老海家的宅子不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是那个小白脸的……
裘老海媳妇儿这事儿,并不是林昆有意要去调查,而是秦天给他的线索,秦天知道林昆要去门奥,也知道他需要裘老海的协助,就算林昆今天不来将这件事告诉裘老海,秦天也会告诉裘老海的,毕竟相识一场,朋友一场,正好秦天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林昆。
林昆坐上车之后苦笑,感觉自己今天似乎做下了一个错事,他的脑海里满是那个小男孩在楼上时候的满脸恐惧。
铁山似乎瞧出了林昆的心事,劝道:“昆子,你不用自责,就算今天这事你不告诉那裘老哥,秦天也会告诉的,就算秦天不告诉,这种事情早晚裘老哥也会知道的。”
林昆苦笑说:“我倒是觉得我有些小人了,这么一来裘老哥应该就会铁下心来帮我了,我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林昆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回到了朱家大院,梅玉和胡瑶刚好从一勺酒给陈梦雨瞧病回来,陈梦雨最近的状况不错,经过这一百多天的康复治疗,她的腿已经恢复了些许的知觉,虽说恢复的缓慢,可终于见到了效果,这次去门奥,梅玉要留下来继续给陈梦雨瞧病,而安吉丽娜和卡戴珊娜需要留下来保护静瑶和澄澄,所以林昆直能带余志坚、铜山、铁山前往。
回到了住处,刚推开小院的木门,裘老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林昆接听了电话,裘老海在电话里言简意赅,这次去门奥的事情他答应了,但他也要求林昆一件事,把他的儿子寄样在朱家,一旦他这次回不来,以后朱家要把他儿子抚养成人,而且姓氏不能变。
林昆答应了,他本来想问那赵小微和小白脸怎么处理了,但觉得裘老海的心情已经够糟了,就没去问,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才知道,裘老海当日并没有过于责罚那两人,只是让他们一起滚了,打了那小子一顿,但也算不上有多重,至于那小子叫的那么大声,完全是因为他害怕吓的。
有了裘老海,马上就可以出发了,双方约定好了时间,明天一早上就向门奥出发,首先要坐飞机到海珠市,然后再由海珠市坐船前往。
离别之前,林昆对家中的大小事务进行了安排,朱坤鹏、朱坤栋如今全力支持他,另外老爷子还在那太师椅上躺着,家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林昆离开的也很安心。
至于裘老海的儿子,则交给了楚静瑶暂时照顾,楚静瑶带孩子有经验,另外澄澄也很喜欢这个小弟弟一起玩,对此裘老海十分的感激林昆,其实按照他的本意,能安排一个朱家的仆人照看就可以,毕竟凭他的身份不能要求朱家太多。
长途飞机到了海珠市,已经是下午了,由于时间不是那么紧迫,这一行人就在珠海逗留了一晚,晚上几个人住在一个金海边的酒店里,似乎遥遥相望就能够看到对岸的门奥灯火,裘老海喝了点儿酒,就和林昆侃起了这些年给赌场拉皮条的那些事。
赌博,让太多人痴迷,可看似公平的赌局,却暗藏了太多的玄机,普通的民间麻将牌九小打小闹的就不说了,类似于赌场这种大的赌博场所,基本进去十个人,输掉的至少九个,剩下一个没输的,也是在输的路上,外行人都以为赌博靠的是运气,实际上每一张赌桌上都有着阴谋,这个阴谋在老百姓的口中通常叫做老千,这老千有可能是荷官所代表的赌场,也有可能是一起参与赌博的几个人。
赌博其实就是游戏,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公平的游戏,也不存在没有bug的游戏,裘老海摆着手指头给林昆数着,他这些年带出去的赌客,有多少跳楼了,有多少倾家荡产了,说着说着他那沧桑的眼睛之中弥漫开了一层雾气,一杯白酒下肚,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坎坷,说到底就是缺德的事儿做得多了,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也难怪老天爷一直不让我有儿子,好不容易在老了捞到一个儿子,所以我把那小子看得比我的命都重要,这次我肯出来也是想好了,如果我死了,对我儿子来说未必是坏事,至少他以后可以在朱家长大,总比跟着我这个不争气的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