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的浓眉不悦的拧到一起,看了一眼后视镜中梅枫的眼色,嘎的停了车。
“你的脚伤得不轻,不要再下去了,让那条狗上车吧,它应该是要跟着你走吧!”
前面的吴敌心里抽动一下,少爷十分不喜这些带毛的动物,竟然为了获得这个女人的信任让狗上车。
果然,车门一开,天狼看了看,毫不客气就跃上车,而且直接跳上座位,坐到两人中间,脊背直直的,一副凛然之态。
“天狼,你找不到主人了吗?”百凝语两手捧着狗狗的小脸,“明天我们去找好不好!”
一想到要看到岛上那个男人,她心里就漾着闪着金光的微波。
梅枫的身体有些僵直,他不喜欢狗,更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吴敌目光不住看后视镜,担心少爷的反应。
“去医院!”梅枫隐忍着不适,开了口。
天狼的眼神带着高傲又像是提防、还有着某种警告,冷冷的朝着梅枫。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谢谢梅总了。”
说着她便揉起自己扭伤的脚腕,然后闭上了眼睛,只听咯的一声。女人眉眼都拧到一起,煞白的脸瞬间冷汗涔涔。
梅枫刚要探身上前,就听到天狼喉咙里发出低吼,“嗯!”的警告声。
他一下僵住,眼眯得更甚,喉结微动,片刻退了回去。
些许,百凝语缓缓的睁开眼,睫毛颤了颤,煞白的小脸,漾起浅笑,又慢悠悠的转了转自己那个扭伤的脚腕。
梅枫不可思议,桃花眼底是探究和疑惑,这个女人竟然会自己正骨。
那脚腕明显还肿得老高,“真的没事吗?”语气温柔而关切似有一丝紧张。
“真的没事,回去我再抹些药,就可以消肿了。”
车子到了百凝语住处。
“我送你上去!”
百凝语刚下车,梅枫就已经站在身侧。
“梅总,真的不用,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今天又麻烦您了。”
“你的脚就算没事也是刚刚好!”
说着梅枫的手刚揽上百凝语的手臂,立刻就听到天狼皱着鼻子呲着牙发出的警告声。
梅枫的手便僵住,他实在不喜欢这毛绒绒的家伙,而且这家伙对自己还充满了敌意。
百凝语见状尴尬的抽了一下嘴角,“天狼,我们走吧!”对梅枫笑了一下,转身便踉跄的上了楼。
天狼跟在后面,还不忘回头,凶巴巴的睨一眼梅枫。
“少……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
他的温柔和笑意已经全部收回,抬头看了一眼亮起灯的窗,“再去把她的情况查一遍。”
“是少爷!是因为钢琴弹的娴熟?”
“岂止娴熟,恐怕不只十几年的功底,封朗辰还真是找了个好棋子,只是脑子太笨了些。”让他反到看不透。
“狗狗!啊!对,天狼!你的主人在哪里呢,我真的好想见到他。”
百凝语一面和天狼说话,一面情不自禁的把脸扶在狗狗的头上,轻蹭着。
天狼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舒适的温柔。
她为自己的小家准备了医药箱,还好有跌打损伤的药膏,自己涂在脚腕上,还不忘和天狼说话。
“我明天就带你去找你的主人!哦不,应该是你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想着要见到这个男人,整个人就像淬了蜜,心里都是甜丝丝的。
一会天狼在床边趴下,“天狼,你看这个人是谁?”
百凝语把自己画的脸上浮肿的男人的画像举到天狼的面前。
天狼眨着水灵纯净的圆眼镜,歪着脑袋,盯着,好一会,忽然像是看出了什么,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你认出来了是不是?”
百凝语顿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泛上红晕,好像担心这狗狗会告密一样,“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噢!”
……
另一面。
“二少爷,天狼跟着古小米跑了,不会有事吧?”
北峻不知道倨傲的天狼怎么会跟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走了。
“派人在她的楼下看着。”封朗辰眸底深得看不出情绪,声音冰冷。
“是!”
……
百凝语直到睡下,一只手还伸下床,够着天狼的脑袋。
氤氲的月色变得阒寂。
迷糊的进入梦境。
“走水了!”
“走水了!”
……
惊恐慌乱的呼喊声传来,牧芊嘴里的葡萄差点没卡住。
她好容易咽下葡萄,向那个众人混乱呼喊的方向跑去。
毫无犹豫的拎上木桶便开始帮着浇水救火。
也太巧了吧,这个小偏殿恰好是刚刚太子殿下带她来换衣服的地方。
火势不大,加上救火的人众多,很快火便被灭掉。
“什么人这么不小心,竟然让皇后的寝宫发生这种事,把在场的人都带走。”皇后身边的李嬷嬷一脸愤怒。
这边的酒宴并没有受到影响,有人及时的禀报,火势不大,很快就会灭掉,皇上也不想戛然终止,弄得人心惶惶,便一切如常。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偏院走水现已经无事,纵火的可疑之人也被奴才带来,请皇上皇后奶娘娘发落。”
李嬷嬷的一副凛然正气的样子,眼底却透着恶狠的凶光。
“何人这么大胆,竟然对本宫的寝殿下手,把人带上来。”皇后语气倒是不怒而威的带着霸气。
“把嫌犯带上来!”
李嬷嬷一声令下,便有两个侍卫压着一个被熏黑的女人上来。
“你们抓我做什么?”
牧芊挣扎半天也没用,还被拎回了刚刚的酒宴。
“跪下!”
李嬷嬷眦目怒斥。
百凝语见眼前是皇上皇后娘娘,只得乖乖的跪下。
“说,你在皇后的偏殿纵火,到底什么目的?”
“我是去救火,你偏偏说我是纵火?”牧芊辩驳。
太子本未在意,听到虽语调不满,但清流似的好听声音,一下仔细打量起这个女人,衣服已经被熏黑,脸上也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相貌。
但是那声音好像是刚刚自己带到母后偏殿,换衣服的牧宰相的女儿牧芊。
太子俊眉冷蹙,看到女人的发簪,正是她,一根简单的兰花羊脂玉簪,不禁惊讶。
“你休要花言巧语,那是皇后的偏殿,你是何人要擅自去那里?”
李嬷嬷不依不饶,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臣女方才只是在花坛欣赏这些奇花异草,却听到有人喊走水,便前去帮忙而已。”牧芊不以为然,眼神清冷的看着一脸凶相的嬷嬷。
“胡说八道!丫鬟曾看到你去过偏殿,而你走后没多久,便走水,怎会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