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绝望?
亲眼看到心爱之人在怀中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才是人间最绝望的事情吧。
褚牧呈保持怀抱宋晓可的姿势一动不动,远远望去,就像一座雕像。
冰冷的雨水如同寒冰直刺骨髓。
从早上坐到中午,在到晚上,褚牧呈都没动一下。
池清墨缓缓走向褚牧呈,叹息道:“节哀。”
陶暖暖低声哭泣,“晓可消失了?”
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池清墨看了眼陶暖暖,说:“她早就已经离世,现在的消失,只是回到她该回的地方。”
褚牧呈听到晓可的名字,他才慢慢有了反应。
通红的眼瞳充满绝望。
“我的晓可,她没离开,她只是生气了,她不想放我见到她。”
说着说着,褚牧呈竟然慢慢站起来,就要回家。
晓可只是生气了。
她没离开。
褚牧呈仿若身边无人,晃晃荡荡离开宋家。
陶暖暖看着褚牧呈离开的背影,“他……”
他疯了吗?
池清墨低眸道:“不敢相信亲眼所见,才会麻痹自己,他早晚有一天会正视宋晓可的离去。”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把从他自己编制的梦境中拉出来。
褚牧呈像往常一样回到家,洗澡换上休闲服,再次出来,饭桌上依旧冷冷清清,没有热腾腾的饭菜。
褚牧呈:“没关系,晓可,今日我下厨,如果我烧的不好吃,你可不能生气。”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厨房的炒菜声。
褚牧呈边做便说:“我很少下厨,你能教教我吗?”
身边无人回应。
褚牧呈:“你一定觉得我太笨了,你不想教我,是不是?”
“你不想教我,我也能理解,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笨,我是世上最笨最笨的人。”
“我的愚蠢,我的笨拙,害的你伤心了八年,害的你等待了八年。”
“因为我的愚蠢,我们本该幸福美满的婚姻,被我弄成了平淡如水的婚姻。”
泪水糊住眼睛,褚牧呈一不小心切到手指。
指尖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有了几分清醒,只是他不愿意醒来。
他又开始自言自语,“晓可,我流血了。”
晓可怎么还不过来在他耳边念叨,为什么她还不来关心他?
没有人在一旁指导,褚牧呈做出的饭菜黑漆漆一片,根本不能下咽。
褚牧呈并未在意菜相,他摆好两副碗筷,对这对面说:“晓可,吃饭了。”
他给对面夹一点能吃的菜,他自己吃的是黑呼呼的菜。
吃了两口,褚牧呈安安静静洗碗,收拾厨房。
昨日宋晓可陪他洗碗的场景历历在目,只不过一天而已,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褚牧呈恢复成高冷的褚牧呈,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就去书房,一直到深夜,他才休息。
好像一切都没变。
但好像一切都变了。
一连五天,终于,褚牧呈的身体吃不消,病倒了。
池清墨再次见到褚牧呈,是在医院。
褚牧呈如久病的年迈之人,毫无活力可言。
褚牧呈见到池清墨,他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