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国一!
大山勘八郎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表示,但他这一瞬间的错愕表情却做不了假。而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这丝神色变幻,被他劫持在怀中的山口穗子忍不住就在心里发出了惊叹。
虽然刚刚她也是免不了的在心里埋怨甚至恼恨于曹玮的擅作主张,不把他们这些人的小命放在心上。但眼下看到曹玮这样直击大山勘八郎的内心,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厉害,并且随即就止不住的生出了一丝丝希望。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尽管说这个希望非常的渺茫,但她还是愿意去相信。
而这个时候的大山勘八郎则是尽可能的掩饰起了自己内心里的惶恐。虽然说他并不觉得曹玮揭穿他的计划对他眼下的行动有任何的影响,但这种好像是被扒掉了衣服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一阵莫名的不爽。
所以,几乎是脸色一黑的,他就冲着曹玮叫嚣了起来。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揣测,你根本没法证明你说的这些东西。”
“我是没法证明,不过我又不是在法庭上给你定罪,我需要证明这些吗?我只用说服我自己不就足够了?”
曹玮抖着眉毛做着挑衅,一点也不在意的刺激着大山勘八郎的神经。甚至说在注意到大山勘八郎的不爽之后,他反而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不仅仅是我刚刚说的那些。我甚至还猜到了你手里这些小东西的由来。”
“飞机起飞的时候你上过一次洗手间,当时我对你表情的判断是你应该快要吐出来了才对。之前我怀疑你是晕机,这种状况很常见,我会有这种联想并不奇怪。但刚刚我才意识到,恐怕这还不是晕机那么简单。”
“精密电子产品很难逃过仪器的扫描,除非说你能狠心到把它藏进自己的肚皮里,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再把它从肚子里掏出来。以你的脑子,我不怀疑你有这么做的...勇气。但我相信,人类的身体还经不起这种没有底线的折腾。”
“所以,你应该是用什么东西把它包裹着吞到了肚子里。以这种方式得以避过安检,再到飞机起飞的时候把它给催吐了出来。”
“先别急着否认,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嗅觉灵敏。从你坐回到我身边开始我就从你身上闻出来一股子胃酸的馊味。这个味道在你左手边的口袋里最为明显。”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早上吃的早饭,把它又给捡了起来。但现在看来,这应该是我的判断错误。那个小遥控器才是你从嘴里抠出来的东西吧。”
被他这么一说,一些人忍不住就把目光放在了大山勘八郎捏着遥控器的右手上。而被这么多人盯着,大山勘八郎也是情不自禁的一缩手。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问题,这可不是他应该示弱的时候。所以他立马就大声的嚷嚷道。
“我说了,这只是你的猜测。你的猜测根本就没有根据!你怎么不说我手里的这把刀也是我从嘴里吐出来的?你当我是什么?想要什么就能从嘴里吐出来什么的妖怪吗?”
“妖怪?不不不。相信我,你搞事情的态度确实不像是个正常人,但你的生理特征距离妖怪恐怕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至于说你手里的那把刀...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那不是条鲣鱼干吗?”
“颜色、材质、还有气味。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它就是条鲣鱼没错。当然,你们能想到拿它来充当劫持人质用的武器,这一点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夸奖你们一句。在脑洞方面,你们的确算是个人才。”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一条鲣鱼吗?它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谁会拿鲣鱼来当武器的说。”
大山勘八郎在大声的反驳,只是从他慌乱的眼神以及都已经有些秃噜嘴的发音来看,他多少表现的有些底气不足。
曹玮已经完全窥破了他的心虚,所以他也是越发犀利的指明道。
“为什么它不能是一条鲣鱼?就因为它长得不像?”
“要知道,作为世界上最坚硬的食物,连切片都需要用上刨子这种木工工具。鲣鱼干在硬度上已然是凌驾在了不少金属之上,完全有资格来充当武器。它缺乏的只是一个形态,一个固有印象的转变。而这也是你们最让我惊讶的地方。”
“能想到拿鲣鱼干来作为武器的那个家伙,如果不是被鲣鱼干砸破过脑袋,就一定是个脑洞大开的天才。”
“因为武器这种东西想要带上飞机到底还是有些难度的。你可以把这些小玩意蒙混过关,但总不能把这么大一把锐物也给蒙混过去吧。但如果是一条鲣鱼干的话,那情况应该就有所不同了。”
“谁会防备一条鲣鱼干呢?就好像明明有人被法棍给锤死过,但谁也不会把法棍当做是武器来处理一样。我想恐怕连你们这些最熟悉这玩意的霓虹人也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吧,而想出这么个点子,恰好就钻进了正常人的思维盲区。”
“没人会在意一条鲣鱼干,这就使得它可以轻易的骗过安检,被送到飞机上。至于说把它变成一把刀的形状,这就太容易不过了。”
“一个坚硬到都可以敲钉子的玩意,完全可以做到任意形体的分割。就好像是拼积木一样。只要按照设计好的形状给它切割开来,再给它重新的拼凑回去。那么我完全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把它变成我想要的那把工具...”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工具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毕竟你可没有随身带着一条鱼干那么离谱。所以,这是你的同伙给你的?而那个同伙应该是有着接触行李的能力吧。所以,这架飞机上还有一个你们的人,我说的对吗?”
如果说之前那些话只让大山勘八郎感到羞恼,那么眼下这句话就只让他感到了恐惧。
堪比被当众扒光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出自己所有的不堪一样,大山勘八郎一瞬间涨红了脸色,然后嘴角忍不住抽搐的同时便是连眼神也开始飘移了起来。
他是真的感到了惶恐,并且有些害怕曹玮再说出什么更隐秘的事情。所以他立马一声怒吼,却是以最强硬的方式打断了曹玮的发言。
“你说的这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承认,你或许的确是猜到了一些真相,但这能改变现状吗,你们的小命不还是捏在我的手上!”
“我说了,我赌你手里的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有用。”
大山勘八郎的本意是威胁,是阻止曹玮这么继续下去。但曹玮怎么可能顺了他的心意,他反而是越发紧逼的向着对方就踱起了步子。
“精密的电子产品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出现细微的故障。我虽然不清楚你是用什么东西把它咽进肚子,又是用什么方式把它给吐出来的。但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的胃部是一个非常恶劣的环境。”
“你可以试想一下,有时候只是轻微的摔碰都有可能让一个电子产品出现故障,那现在你把一个东西放在一个酸性物质明显超标,腐蚀强度一点不小,并且还时刻承受着肠胃运动挤压的地方。你说这个玩意不出故障的可能性有多少?”
“我想你们之前应该也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对比试验吧?所以,以一个专业数学工作者的身份,我大胆的做出了一个预料,那就是你的这个玩意完好无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不到!”
“从小到大,我的计算都没有出错过。所以,我在这个时候非常想要赌一把,赌一赌我算错了的可能性。当然,这也需要你的配合,就是不知道老兄你,是不是也有那个勇气陪着我一起赌一把呢?”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曹玮已经逼近到了距离大山勘八郎不过七八步开外的地方。而被他这样的靠近,大山勘八郎的内心紧张顿时疯涨,这也让他不可抑制的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哆嗦了起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你不要过来了。疯子,你这个疯子。难道你想让这么多人被你给害死吗?还有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呢?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伙在这里发疯吗?你们都不想活命了吗!”
见识过曹玮的身手,又亲眼目睹了他的理智与疯狂,大山勘八郎在心里已经把曹玮定性为了极端危险的角色。
而几乎是完全被他给说中了的大山勘八郎在身体有恙的情况下还真不敢让这个危险角色这样的接近自己,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周围这些人能够稍微有点理智的阻挡他一下。
而其他人也的确是没法眼睁睁的看着曹玮在这发疯,最起码在他们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在发疯没错。
你想赌一把,我们可不想赌。毕竟被放在赌桌上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小命,还有他们所有人的。
所以当即就有人想要伸手阻拦,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被曹玮举手投足间的就给放倒在了座位上。
好不容易才把局面整成这么一个模样,他怎么可能让这些无关人等来破坏自己的劳动成果。
而看着他这样的一意孤行,就连白素也是有些忍不住的握紧了手里的手枪。
她承认曹玮说的有道理,但她并不想要冒这样的风险。
而就在她要阻止曹玮的这个关头,何敏却是突然一伸手的,把她给按了下来。
“素素...别。信我一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