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沈意意和南安王还有沈畅吃完饭,正说笑中,徐管家忽然走了进来,“老爷,大少爷,二小姐,二老爷家的孟氏来了,说是来看二小姐了的。”
徐管家口中的二老爷家的孟氏正是南安王弟弟沈培的正妻,孟氏。
沈意意和沈畅唤她一声孟氏。
她嫁给沈培已有六年之久,却迟迟不见肚子里有动静。
而沈培因为有南安王这个大哥养着,一直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在外面买了一片地,周围三妻四妾,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今儿真是稀奇了。
孟氏一向看不惯沈意意性格张扬,怎么忽然打着来看她的幌子进了王府中?
三人对视一眼,彼此不解。
南安王沉吟片刻,有些犹豫。
若是不让她进来吧,毕竟是他二弟的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外人,岂有将人拦在外面的道理。
可若是让她进来,眼下这个时辰,恐怕会引人非议啊。
“爹,眼下这个时辰孟氏来做什么?往常,就算逢年过节孟氏也不常来我们府中的。”沈意意故作不解的问道。
其实,作为上帝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孟氏是得到了今日太子来见她的口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来攀亲戚了。
其实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沈意意,也同样看孟氏不顺眼罢了。
她刚嫁入沈培时,曾有过一次,想要勾引南安王,甚至都已经爬上了他的床。
此事令南安王震怒,当即便让她滚出去。
孟氏不从,哭着喊着紧抱南安王的大腿,“真情”告白。
说什么见沈意意和沈畅没了母亲很是可怜,所以如果南安王愿意收了她,哪怕她做妾也会对他们兄妹二人,视如己出的。
要说孟氏这个人吧,心机确实不深。刚嫁进来,正妻的位子还没做热乎呢,便就急于攀上南安王。
沈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知晓此事后,并不着急休了她。
而是各种对她羞辱。
但南安王和沈培兄弟两个,因为孟氏,终究还是有点隔阂。
所以沈培后来菜在外面买了块儿地,搬出了王府。
沈意意这个问题,南安王心里更是如同明镜一样,不过这些弯弯绕绕他不愿意让沈意意知晓,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可能是好些日子没来看你和你大哥了,想你们了吧。”
沈意意和沈畅:......
沈畅撇了下嘴,“爹,这话你也就骗骗小妹,我可不信。”
沈意意:“?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三岁孩童好不好。”
“诶,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南安王赶紧出来制止,“阿畅,让着你小妹一点。”
沈畅回头,不可置信,“爹,您这也太偏心了吧。”
只见南安王一个瞪眼,沈畅瞬间乖巧起来,“孩儿错了。”
-
三人正在打闹间,忽而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啼声,声音娇糯。
南安王皱眉,问道身旁的徐管家,“怎么回事?”
徐管家答道:“是二房在外面,哭诉。”
一听是她,南安王便皱起了眉头。
孟氏这个时辰只身前往府中,已会让他和二弟再生嫌隙。
眼下,还没见到他,就开始哭了起来。
这成何体统。
他蹙着眉,神情不悦。
沈意意本来和沈畅吵赢了,正坐在椅子上高高兴兴的吃着糕点,等着孟氏来。
却在听到外面的哭啼声顿感烦闷。
再一听是孟氏。
她瞬间没了好脸色。
“爹,您赶紧请她进来吧,在外面哭的我心烦。”
沈意意拍了拍手,沈畅见状赶紧拿手帕前去给她擦干净手,一边擦一边道:“爹,确实赶紧让她进来吧,要不然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安王也知孟氏的性子,索性就听从了她们二人的话,“让她进来吧。”
徐管家得了指令,立即去门外道:“请二房孟氏进来。”
话落,孟氏便哭哭啼啼的进来了。
沈意意自孟氏进来时,便一直盯着她看。
她姿色平平,甚至与都比不上大街上普通人的样貌。
穿的也很朴素,就连头发上的簪子装饰都几乎看不太见。
走起路来一扭一摆,风情万种。
掩面而泣,看似好不可怜。
她进来给南安王欠了欠身,随即便看到了坐在南安王旁边的沈畅和沈意意时,哭泣声一顿。
“民妇给大哥请安,给大少爷请安。”
孟氏随即欠身请安,沈畅却眼睛都不带抬,理都没理她,只顾着给沈意意整理衣襟。
孟氏见状,眼泪顿时哗啦啦的往外流,泪眼婆娑的看向南安王,“大哥,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沈意意被她哭的着实心烦,况且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了,也省得沈意意再找理由教训她了。
她转了转眼珠,故意清了清嗓子,“二婶婶,这府中的规矩您怕是因为年纪大了,给忘了不成?”
京城里的规矩,只要不是正儿八经属于一家之主的正室,见了嫡子嫡女都要请安。
所以在孟氏进来时,沈意意虽然年纪小,可并未站起身来。
显然,孟氏因出来得久了,自己成了当家主母,便忘了这个规矩。
不过,沈意意却不认为她是故意忘地。
从她的刚才进来,先瞄了一眼沈意意的动作来看,她分明是故意的。
呵!
既想来和她攀上点关系,又不喜欢与她共事。
这个孟氏还真是挺可笑的。
南安王闻言,倒是没有说话,但沈意意身旁的沈畅倒是开了口,“安安,你可别这么说二婶婶,二婶婶本事挺大的,万一这以后......咱还得听人家的。”
他并未将话挑明,话里何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分外明白。
尤其是孟氏,闻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勉强维持这表情,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手里却紧紧捏着手帕。
孟氏连忙看向沈畅,眸中惊恐万分,“大少爷,万不敢这么说,民妇惶恐。”
她随即连忙给沈意意行礼,“意意,方才二婶婶因为你二叔叔的事情,一时心急,忘了给二小姐请安,还请二小姐恕罪。”
“惶恐?心急?”
沈畅看着她冷笑一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