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信领主大人,难道信你们这些脸上长鳞片的臭蝙蝠吗?”在韩启的身后,杨戟也懒洋洋的开了口。
经过陈迟的各种套路后,华夏军务部的成员对他几乎都有着极为强烈的归属感。尤其是白银之手骑士团,已经将兵部的五条铁律牢记于心,将骑士守则奉为信仰。
这一切,都是鳞翼族使者无法想象的。
面对人族出乎意料的团结,黑翼使者的脸都黑了。最后……在白银之手骑士的凝视下,上百名凶恶的鳞翼战士在人族平民区内竟然一点好处没捞着。
尽管咬牙切齿,但此时此刻,他们拿人族还真没办法。
不过在返回炼钢车间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青鳞使者的视线里。
“你,我记得你。”
他指着人群里的一名男人说道。
青鳞使者记得,这个男人他以前在某个人类贵族身边见过,似乎是个旁系。
男人身子一颤,原本他只是试探的走到人群的前列,没想到,这位鳞翼族的大人真的记得自己。
青鳞使者一招手,示意男人出来。
见此,他迟疑了一下,一双眼睛悄悄的瞥了一眼周围,虽然有些惧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尊敬的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这是青鳞使者来到人族奴隶区后,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才是人族应有的模样。
旁边的平民纷纷怒目相视,但男子低垂着头,也不去看,躬着身子以示尊敬。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人,小的名叫张坚。”
“嗯,张坚!”青鳞使者点了点头,旋即缓缓问道:“你可知道,这奴隶区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张坚眼睛瞟了一眼陈迟、以及他身后的白银之手,有些犹豫。
“你放心,有我在,保你性命无忧。而且……”青鳞使者又开出了承诺,“只要你把详情说与我听,我便赐予你青鳞氏族的公民身份,从此离开奴隶区,成为我青鳞氏族的一员。”
有了青鳞氏族的公民身份,不仅可以离开人族奴隶区,正式加入白石城,还能免遭几日后灭族危机的死亡威胁。
这,也正是张坚想要的。
“多谢大人恩典!”张坚喜不自禁,急忙跪地拜叩。对于人族灭族这件事,绝大部分华夏军务部的成员都选择了相信陈迟。而这些曾经处在贵族一方,后因形势所迫投诚的家伙,就不一定选择相信了。
毕竟整整几千上万人,陈迟不可能全都杀了,也难免会留下几粒老鼠屎,试图搅乱这锅粥。
很快,奴隶区内政变的一系列事情,都在张坚的口中一一道出。尽管周围人们怒目相视,但张坚也铁了心,知道能不能享受到荣华富贵,就看这一次的表现了。
要是人族没有灭族,说不定还有机会晋升为昔日的贵族,替鳞翼族的大人们管控奴隶区呢?
张坚在心中打起了他的小九九。
“你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夏虎狩怒上心头,一把挥起手中的巨剑。
气势汹汹,张坚当即吓了一跳,语气哆嗦的喊道:“大人,救命!”
不过青鳞使者还没有反应,陈迟先伸出手,制止了夏虎狩的下一步行动。他眼含微笑,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张坚见此,也缓了缓恐惧的心情。
故事在几句话间说完,而鳞翼族的这些使者越听越心惊。他们不太相信,这个小领主居然能在这种处境下生存下来,甚至逆袭拿回主权,统一人族内部。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几名使者对视一眼,也怀疑起这个故事里的水分,“不可能,什么召唤先祖力量,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先祖神明的存在?”
青鳞使者厉声喝道:
“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遭受这个世界最痛苦的刑罚,折磨上整整一百天。”
“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
张坚吓得心口乱跳,慌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乞求青鳞使者的信任。一直磕了十几个响头后,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道:
“大人,我知道了大人。我家老爷死之前,他跟其他几个贵族老爷私底下说过,夏少羽很有可能是炼金术师,也只有传说中的炼金术士,才能有这么诡秘的力量。”
炼金术师!
此话一出,陈迟先是一愣,没想到,人族里竟然会有人知道炼金术师这个名字。
而在场的其他人则是一脸雾水,根本不知道炼金术师是什么。
这个词,鳞翼族的使者同样没听说过。
因为这属于五百年前的秘辛,别说刚来白石城三年的鳞翼族,即使是从小生活在白石城的猫妖艾妮雅都不知道。
“哪来的什么炼金术师,你以为……随口编造出几个词,我就能相信你了?”青鳞使者冷冷的说道。
炼金术师?
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不太相信,毕竟人族要是有这么神奇的能力,也不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对于守护神兽、降下奇迹什么的,感觉上更像是张坚在夸大其词,试图通过这样的行为,加强他们对他的重视程度。
总之不管怎样,鳞翼族的使者没有仅凭这短短几句话就相信了张坚,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小领主煽动了平民,借助平民的力量将贵族权势颠覆。
毕竟这样,才更符合现实一点。
当然,他们也没有真的否定张坚的这个说辞,而是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到底要不要花心思求证这件事,以后再说,反正张坚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干脆借此发怒,也省的他开口反悔了。
青鳞使者冷然离去,没有兑现给张坚的承诺。
张坚傻眼了。
在他身边,很快围满了愤怒的人群,这应该是华夏军务部成立以来,发生的第一件暴力事件。
惨叫声响起,但没有任何人表示同情。
鳞翼族的使者团在白银之手的监视下回到炼钢车间,这是他们接管奴隶区以来,感觉最憋屈的一次了。
几名使者铁青着脸凑到一起,开始谈论起该怎么干掉这个新任领主,找回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