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巨石帮出来后,张谦一路顺着城东晃悠,耳边能听到暗中兵器碰撞声。
抬头看看了这静谧的中牟,一切的改变都没有做出大动乱,貌似不知不觉之间,张家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力量了。
嗯,那是…
张谦突然看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人沿着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走动。
那人似乎很是紧张,不停的回头张望,怀中抱着某样东西,小腿快迈的奔跑。
有趣,张谦思虑一下,直接跳上了屋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过发出了,恐怕那人也听不到。
那人一转头,张谦就记起了,这人好像是白天维护那群士子的领头,今夜可不太平,却还要在街上行走,不知又有何秘密?
张谦一路吊在那人身后,直到来到一片旧宅区,那人怀里踹着东西,一个闪身,进了一户人家门里。
张谦跳下屋檐,避开亮起的烛光,靠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家的,拿到了?”妇人的声音带着紧张与兴奋。
“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那群人没骗我,的确付了酬劳,快快,藏起来。”
“好好,不过,这不会犯杀头的罪吧?”
“嗨,能犯什么罪?只不过说上几句话而已,就能拿到这么多酬劳,今年总算不用愁了,谁会来杀我?
好了好了,妇道人家别想那么多,快睡吧。”
屋中火烛吹灭,陷入黑暗,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张谦静静的等待,等声音平息,一掀窗户翻身进入。
这间房子不分内屋外堂,而且小得可怜,只有三丈长宽,一家子全部睡在这里。
黑暗之中,一男一女,躺在地上,还有两个小孩躺在床上,睡得也不安稳,其中一个踹了不知弟弟还是哥哥一脚。
“唉,”叹了口气,张谦没有惊动他们,又一个翻身而出,离开了小屋,沿着街道慢慢的往着镖局而去。
原本他还想杀了那个男子,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他们比别国的军队造成的伤害还大,能够轻而易举的摧毁一个国家人民的内心。
不过,好像赵国并没有给予他们什么,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秦国来了,也只不过换了一个奉粮的人而已。
张谦烦闷的甩甩头,这种事情为何到了古代就变得像一个解不开的结了呢?
想不通,算了,也懒的想了。
此时月上中杆,一轮残月散发洁白朦胧的光,不过一片不算太厚的乌云追上了月亮,缓缓的从它面前飘过。
失去了月光,街道一片黑暗,吵了一晚上的骚动此时渐渐平息了下来,张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手臂轻抬,能够轻易拔出玉渊,这才站直,听着某些动静。
好高明的轻身之法,什么都没听到,张谦也懒得故弄玄虚,直接发问。
“是谁?”
那人好像跟了很久了,没有发出一声脚步声,如果不是他察觉到了周围环境似乎不协调。
哒,哒,哒~
身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看来对方不屑于隐藏了,张谦默默运转着真气,缓慢的转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个脚步声,好奇怪啊。
天空中那片乌云满足了挡住月光的愿望,被风一吹,往着别处飘去。
月光又幽幽落下,撒下一片清幽的光照在街道之上,那人便被月光笼罩,不…或许是她驾驭着月光。
张谦浑身紧绷终于转过头,脸色当既变得难看,双眼差点突了出来,嘴巴还是在他强横的意志下才没有张大。
因为觉得脚步声有些奇怪,所以他一转身就下意识的注意来人的穿着,直到,他看到…高跟鞋!
我这是到了那片地界啊,张谦感觉自己牙关咬紧,要不是平日养气可以,而且不知来人有什么目的,他可能会被吓得六神无主。
身后跟着的是一名女子,穿着不知名丝织物,一身银蓝色的裙织,露出洁白的腹部,上身围住了胸部,却露出香肩,头发是雪白色的,带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发箍,眼睛大而有神,五官小巧而玲珑,不过就太冷了。
不止是表情冷,甚至通体的气质也很冷,张谦也终于明白为何他会感觉环境会不协调了。
那女子薄施粉黛,美得不可方物,最奇特的是那身清幽的气质,那怕连月光也无法遮笼她的色彩。
那女子皱了眉,似乎不满张谦的表情。
喂喂,是你满身都是问题好吗,张谦已经平静了下来,心道好美的女子,却也没多在意,毕竟那满身的违和感实在太过干扰他。
“请问姑娘深夜跟着我,有何要事吗?”
张谦没有放下戒备,面前的女人气质太独特,修为貌似也不弱,需得小心应对。
“我只是看到一个小贼在屋檐上跳来跳去,而且跑进一家农户的家中,似乎想要行不轨之事。”
那女子平下了眉头,整个人冷得像是个块冰块,声音也冷。
这次倒是他皱起了眉头,心道一声麻烦,如果是一个男人,比一场便是,偏偏是一名女子,还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而他又一名男子。
张谦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犹豫,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的剑犹豫。
快点离开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出声道:
“我并没有杀他。”
“你既然没杀他,又为何要潜入他人的房子?”
那女子却又有刨根问底的心,张谦又暗道一声麻烦,不过也看出了这面色清冷的女子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直接转身欲走,一边回道:
“那人是秦国的奸细,是非曲直,你自己去验证吧。”
“哦,我明白了,你进去之后又发现那人不过是卑贱之人,所以又懒得动手杀他。
呵,你们这些男人永远说着仁义礼智信,永远都抱着远大理想,面临这种事,却第一时间想的杀掉下层人,永远不敢去寻找君王的问题。”
女子嘴角露出冷冷的讥讽,一露而收,面色清冷,转身也打算离开,却见那男人越走越慢,直至停下,转身一礼,说道:
“谢姑娘赐教,解我困惑。”
女子眼中露出一丝异彩,随即又被冰冷压下,默不作声,心想这男子虽装得素有君子之风,连女人都能一礼,不过转头又会恢复本性,自说姓名。
果不其然,男人一礼没完,直接说道:“张飞,张翼德,不知可否得知…”
没等话说完,女子轻轻飘飞上屋檐,消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