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斩龙的老剑条彻底崩断,一身红衣的应龙公主与一身白衣的斩龙人刘瀛洲相拥的霎那,两道人影与那老剑条一齐粉碎,化为无数颗粒如风消散。
与此同时,整头怨龙从头颅开始不断粉碎化为颗粒,与那两道人影一般无二粉碎开来。
须臾之间,死而复生的巨大怨龙身体彻底消散。
孕龙池内残存的天地灵气骤然升腾如旋风与怨龙消散时化为的颗粒混杂一处。
没等林枫等人反应过来……
“唰!”
整个孕龙池上方,那一团混杂了整个孕龙池灵力与怨龙所有灵力的风暴瞬间席卷整个矿脉。
狂风掠过,林枫与所有人下意识抬起手来抵挡,却没有任何人受伤,反而是众人身上的伤势,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都迅速愈合恢复。
在那一股强大的灵气风暴之下,众人都觉神清气爽,好像不但伤势恢复了,修为还有所增加。
与此同时,狂风所过之处,所有因怨龙毒而死,化为鬼龙仆的尸体被这罡风一吹,眼神瞬间失去光彩,失去力量瘫倒在地上。
它们的鱼尾,皮肤上的鳞片迅速退化,重新变为了普通人类尸体的模样。
这时,众人才缓缓站起身来,看向褪去所有池水,变为一处普通洼地的孕龙池,面面相觑。
池水散去,孕龙池底竟是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晃人眼睛。
这些奇珍异宝,有的是当时随应龙公主一起沉入孕龙池底的陪葬品,有的是因为孕龙池天地灵气而长出的天材地宝。
反倒是那最诡异的仙家赤金铸成的棺材,彻底失去了棺材,灵气耗尽变成了一座普通的棺材。
但众人似是之前被这诡异的孕龙池给整怕了,看着满池的奇珍异宝,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
众人纷纷看向林枫,甚至连凶残桀骜的陈乾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中了什么陷阱。
林枫看了看池底的奇珍异宝,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拿吧,已经没有危险了!”
“呜呼,这下起飞了!”
恶来一步迈出,整个人高高跃起,直接跳进了孕龙池,一个猛子就栽进了池底,抓起一把池底的石头,鹅卵石大小五色琉璃颜色,兴奋道:“龙血天晶啊!做药,打造,驯兽,都是上好的材料。在俺们家乡那,一块手指大小的都是天价,妈的这地方这么多,这么多啊!”
“发财了!发大财了啊!”
其他人也纷纷跳进了孕龙池底,面露惊喜神色,各有机缘。
哪怕是号称“自己不差钱”的唐归都是面露喜色,收获不少。
只有林枫翩然落下,拾起金棺之内散落的一只血色绣花鞋,就落回到了岸上。
他俯下身来,将绣花鞋置于脚边刘瀛洲的枯骨之上,一同捧起。
林枫恭恭敬敬地走到之前骷髅抱剑而坐的石壁之下,放下枯骨后恭恭敬敬拜了一拜。
他起身,五指并拢做剑,以剑气在石壁上写着什么,随后收手握剑。
“铮!”
龙鸣剑出鞘一剑斜斩!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林枫一剑斩断整座石壁!
石壁断裂,将骷髅与那只绣花鞋一起彻底覆压。
只余石壁之上一排林枫以剑气写就的字迹。
“刘瀛洲与应龙公主合葬之墓”。
做完这一切之后,笼罩整个孕龙池石窟的浓郁灵气如有灵性一般,化为清风盘绕林枫身侧须臾,随后彻底消散开来。
林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正当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宋幽凰第一个惊叫了起来。
“麒麟令有反应了?”
“天路试炼提前结束了?”
……
此时此刻,矿脉上空,空行楼船之上。
一刻钟的等待时间已到。
以无上院特使身份前来的叶无欢挥了挥手:“立刻返航!”
作为楼船护道人的祁镇兵看向还挂在麒麟榜首的那个名字,又看了看满满当当却没有那个少年的甲板,他一言不发。
空行楼船的护道人负责整座楼船的安全,所有阵法运转皆受到祁镇兵一人的控制。
也就是说,即便叶无欢贵为无上院的特使,如果得不到祁镇兵的指令,整艘空行楼船就是一座悬在半空中的铁疙瘩,哪里都去不了。
之前叶无欢对祁镇兵说话,一般都是称呼他“祁叔”,经常会带一些自己跟他在天外战场的交情,既尊重祁镇兵,又无形之中抬一手自己的身价。
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是从天外战场回归的老卒,未来必然会受到无上院的悉心栽培。
此时叶无欢看到祁镇兵居然纹丝不动,他不禁动怒道:“祁镇兵,你没听到我说话?你是什么意思?”
凛冽风中,祁镇兵岿然不动,沉声说道:“特使大人,麒麟榜首还没有上船。林枫的名字还挂在麒麟榜上,这就代表他还没有遇难。”
“难道我们无上院的天路试练不仅要提前结束,还要把麒麟榜首,积分第一的年轻俊彦扔在凶险莫测的试炼地等死?”
祁镇兵拂动衣袖说道:“若是如此,天下群雄会怎么看我们无上院?谁还敢来参加无上院的天路试练?”
叶无欢盯住面前的祁镇兵,想了想,冷声说道:“祁镇兵,我知道你与林枫是忘年交。但你这是假公济私,你是在拿一船人的性命给林枫陪葬!”
祁镇兵身边的叶青也找准时间开口道:“特使大人所说在理。如果林枫没有死,那肯定会被接引虹桥带回楼船上。这么迟迟没有回来,那必然是死了!”
叶青有些幸灾乐祸道:“毕竟大阵也不一定就绝对准确,万一有个什么误差。怨龙毒若是从矿脉里蔓延出来,这楼船上恐怕只有上五境的几个人能活。就算不为楼船着想,也要为这么多条人命着想!”
叶青冷笑道:“祁镇兵,你这护道人,护的究竟是这艘空行楼船,还是他林枫一人?”
祁镇兵看了看麒麟榜首的那个名字,他冷冷回答道:“我若是偏不同意呢?我是这艘楼船的护道人,你们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