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下午没什么事,又去了蔡记掌柜的药铺。
蔡掌柜对她说,有位贵太太刚才来买了药丸,买了治失眠的药。
李玉竹说道,“她的失眠症很久了,会常来的。”
她又帮着推销别的药丸,让蔡掌柜很是高兴。
李玉竹在铺子里帮了小半天忙,蔡掌柜又卖出了三盒蚊香,并五瓶药丸。
.
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
吃罢早饭后,县令夫人便对李立行作起了叮嘱,要他去桑家后,务必听李兴安和李玉竹的话,不可做失礼的事情。
李立行如今已经懂事多了。
他马上说道,“晓得了,娘,儿子不会做失礼的事情。”
县令夫人沉着脸色,“记着你的承诺。”
李立行再三点头,“知道了。”
县令夫人又对李玉竹和李兴安叮嘱了一些事情,请他们务必监督好李立行。
两人一起做了保证。
要出门去拜访,衣着就不能随便。
县令夫人送了李玉竹两件首饰,又喊来田婶去帮李玉竹梳头。
而李兴安,则收到了县令夫人送的一双漂亮的新鞋子,还有一把新折扇。
新鞋子当配新衣裳,李兴安打算去换身好衣裳。
穆元修没有被县令夫人点名,不过,他最近也没有闲着,被县令喊到身边去了。
县令发现他的头脑十分的灵活,会断案看公文,一手字也写得齐整,将他收到身旁做了个临时小文书。
大家吃好早饭后,从县令夫人的正屋出来,要出门的李兴安得意地对穆元修说道,“我们要出门去玩,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我们替你买来。”
他心中说道,终于将这跟屁虫甩了,今天出门不必带着穆元修了。
太好了。
穆元修摇摇头,“不了,我不需要东西。”
“哦,那好吧,我能省点钱了。”李兴安甩了下袖子。
走到岔道口,要和李玉竹分道走时,穆元修忽然喊住李玉竹,“李玉竹,我在城里淘来一本古医书,你要不要看?”
李玉竹回头,“古医书?要看要看。”
穆元修微笑道,“你从桑家回来后,去找我吧,现在你们要出门了,没时间看了。”
李玉竹笑道,“也好。”
她回自己房间去了。
李兴安和穆元修两人接着往前走,他们俩的屋子,在另一个地方。
李兴安看一眼穆元修,又看一眼穆元修,“行啊,穆元修,你好厉害,居然找到一本古医书?那医书有多古?”
“是六百多年前的一位医神写的医书。”穆元修说道。
李兴安吸了口凉气,好么,他家三妹对穆元修可就彻底崇拜了。
见李兴安拉长着脸,穆元修疑惑问道,“李三哥,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
“哦,我也想给三妹找书,可不知从哪儿找。”李兴安皱眉。
穆元修微微一笑,“你不是要陪玉竹去桑家么?找书这等麻烦事,还是我去吧。”
你去?你小子找到了书,李玉竹就认为她三哥是废物了。
可也没办法啊,又不会分身。
李兴安冷哈哈地拍拍穆元修的肩头,“那就辛苦你了。”
“还好不好,不太辛苦。”穆元修微笑道。
李兴安,“……”这话说得,他真成了个废物了。
.
李玉竹换了身略新的衣裳,在田婶的帮忙下重新梳了头,戴上了县令夫人送的一只珠花,一对新耳环。
李兴安也换了身新长衫。
李立行倒不用换衣,他天天都穿得漂亮,似乎有意在穆元修和李兴安的面前展示自己有多漂亮。
两人这回站了同一战线,根本不将李立行的显摆放在眼里。
再漂亮也是小屁孩,这是两人一至的看法。
没得到李兴安和穆元修的夸赞,李立行有点沮丧。
倒是李玉竹赞赏地点送,“你这打扮比昨天的还要好看,比桑太太家的大公子要好看多了。”
李立行前往桑家,就是想将桑家的小屁孩们比下去,李玉竹这么夸他,他很高兴,“真的吗?”
“当然,我眼光一向不差。”李玉竹点头。
“太好了,嘿嘿,我要将桑文顺比下去。”李立行被夸得又得意起来。
县令安排了一个衙役,赶着马车送他们三人来到桑府。
县城不大,马车走了一刻时间就到了。
桑家早在昨天就收到了县令夫人派来的贴子,三人到了宅子门前时,宅子门正大开着,早候在门口的管事娘子带着两个大侍女在相迎。
“我们太太一早就让我们候在这里。”管事娘子笑道。
她说着话时,留意着李立行的言行。
这城中,但凡和县令府上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县令夫人运气不好,只生了一个儿子,偏生还是个废物。
不读书,不学武,不学任何规矩,今天打骂丫头,明天打骂奶娘,后天打骂夫子。
有一个人得知县令看中他的学问,想请他做李立行的夫子时,他吓得连夜搬走了。
为什么呢?因为李立行爱打人啊,县令还护短,这谁受得了?
管事娘子瞧着李立行大模大样背着手走路的样子,悄悄撇唇讽笑。
这县令的儿子,今天一定会丢一个大脸。
衙役停了马车后,自有桑家仆人来看管马车。
衙役提着拜见的礼物,走在李立行李玉竹李兴安他们的后面,大家跟着桑家的管事娘子来到了后宅。
李玉竹原以为,桑家会只请李立行,可没想到,还有不少人在后园里。
桑太太和三个贵妇人,带着自家的小辈们,在后宅的凉阁处吃茶闲聊。
十来个从四五岁到十二三岁的男孩女孩,坐在她们周围说说笑笑着。
十分热闹。
李立行按着县令夫人的叮嘱,走上前朝几位贵太太们拱手问安,“太太们好。”
几位太太一起点头回礼。
大家看一眼李立行后,目光又扫向了李兴安和李玉竹。
她们的目光全都惊讶起来,因为这里的十几个孩子,长得都不如这两个好看,都说县令家的儿子好看,可这两位和李立行站一起,很明显将李立行比了下去。
李立行倒显得像个跟班,这位高个儿少年,才像富家公子。
还有这个小姑娘,不仅长得水灵灵的,看起来十分聪慧的样子。
桑太太笑道,“立行啊,来来来,这儿来坐。”
她和县令夫人是从小认识的旧友,喊李立行一向喊名字。
李立行说道,“桑太太,我带了两个朋友前来,您不会嫌弃吧?”
桑太太笑道,“李三姑娘和她哥哥前来,我当然欢迎了,怎会嫌弃呢?”又笑着招呼李玉竹和李兴安不要拘谨,随意坐。
李玉竹和李兴安并没有随意落坐,他们跟在李立行的身旁,李立行坐下后,他们才坐。
坐下后,桑太太就说起了李立行,“立行啊,昨天当着你母亲的面,我不好多说,怕她伤心又气坏了身子,必竟她还病着不是?今天她不在这里,我可要实话实说了。”
李立行朝她拱手,“桑太太和我母亲是旧友,立行就是桑太太的侄儿,您说什么我都会洗耳恭听。”
他表情谦恭,让几个人妇人看得十分的惊讶。
桑太太叹了口气,“哎,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下回可别闹离家出走的事了,大人得多担心啦,你娘为你的事都气病了。”
李玉竹挑眉,难怪县令不对外说李立行离家出走的事情了,这传出去,李立行就会被扣一个不孝的帽子。
古时以孝为大,从小就被人说不孝,长大了当官都当不了。
桑太太直言直语,把李立行气得脸都黑了。
他心里生气,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确实是离家出走过,但他不想被外人说出来。
李玉竹看出了他的为难,马上纠正说道,“桑太太,您说错了,立行公子并非离家出走,他是因为县令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心里担心,到乡下寻大夫去了。”
她也看出来了,桑太太和县令夫人,是塑料花姐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