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文熙公主还是公主的时候,也曾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直到她的皇弟登基为帝。
她的父皇还是皇帝时,她是尊贵的长公主,掌握着京城军队布防的权力,当初她的父皇几欲想将皇位传给其他皇子。
是她一直在皇帝面前帮着游说,才得以保住她皇弟的登基为帝。
可惜的是,她的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为了得到京城军队布防的兵权,下旨让她去和亲,和蛮夷联姻。
她借助手上的权力逃到了江南。
不想被皇弟左右,也不想对她的弟弟出手,到了江南后隐姓埋名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也是在江南的时候,文熙公主认识了年轻有为的慕老爷子。
两人日久生情,互生情愫。
此时的慕老爷子并不知道慕老夫人的真实身份,而是在她的弟弟让人寻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的妻子竟然是皇家长公主。
那时候慕府的生意起步不久。
兵权政权都集中在皇家人的手中,慕老夫人手中的布防兵权一直被她捏着,如此也成了她的原罪,她的弟弟并不想放过她。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兵权,还有她在朝中的影响力。
这个皇姐方方面面都高于他,他又怎么能睡的安稳?
和亲一事也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就此终止,成国和他国交战五年后还是不敌敌军,和亲的事情再次被提起。
皇帝早就将她的行踪找到了,丝毫不顾忌怀着身孕的文熙公主,将人从江南带回了京城。
慕老爷子年轻气盛,遇到自己的爱妻被强行带走,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未来的一切都变得凶险。
和亲的传闻他自然也知道。
堵上了全部身家去了京城,可到了京城才知道以他的力量无非是螳臂当车。
两个人一个在宫墙外,一个宫墙内,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怎么都跨不过去这个鸿沟。
突然有一天,慕老爷子收到了文熙公主给他的信。
信上说:
‘夫君,可还安好?
从他找到我的那一刻,我便知晓我的生活终结了,和亲一事我不会答应,我既是你的妻,便永远都是。
孩子还有本月就会出生,她出生后他便会让我前去和亲了,届时我会让人把孩子悄悄送给你,照顾好君信君彦。
腹中的孩子我让人看过了,都说是个女儿,如此的话便叫君锦吧,未来的你们一定要安好。
我手上还有些势力,若是真的到了不得不鱼死网破的时候,万万要记得带着孩子们离开,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再来京城。
只怪我生为女子,抢了男子的风头,还是一国帝王的,哪怕是手足却也容不下我,他已不是当初那个还需要我护着的弟弟了。
子宁啊,才短短的时日我就这样舍不得你了,依赖成疾,好在有腹中孩子陪伴我。
你放心。
皇宫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不会有事情的,我还有许多的抱负没有实现,你的以后可都是别我给囊括了,我的以后也全是你。
我知道你来京城了,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为了你自己和孩子,听我的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我会让自己平安脱离,去找你们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君信君彦都没有让我变得这样喜爱碎碎念。
这孩子定然是个话多的,可千万要随了你的多才又君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你是最迷人的。
宫人送膳食来了,我先用膳了,你也要乖乖地用膳,不要过于忧虑,照顾好你自己和孩子,记住了吗?
等我。’
这是慕老夫人给慕老爷子的第一个信,也是最后一个。
慕老爷子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听了她的话,只静静地等着她的消息。
直到她的亲兵带着襁褓中的孩子找到他,强行带着他和孩子们离开了京城,等慕老爷子醒过来的时候早就离开了京城的地界好几十里了。
慕老夫人的亲兵一路看管着慕老爷子,回到了江南地界。
等到了这里他才听到亲兵说,皇帝为了让文熙长公主交出兵权,远赴和亲,不惜用小郡主的命去威胁她。
文熙长公主不得已用了兵权去换慕老爷子和孩子们的平安。
可皇帝依旧不满意,派了人去搜寻他们,好在文熙长公主早早的安排了亲兵将他们带走,而文熙长公主也做好了随时被皇帝处决的准备。
没有抓到人质的皇帝自然不高兴。
吩咐宫人断了文熙长公主的一切,本就刚生育不久的她,整日里都殚精竭虑,不成想就日渐消瘦。
和亲的日子没等到,和慕老爷子孩子们的团聚也没有等到。
在她成长的宫里逝世了。
而在她去世之前,将自己最主要的势力一半是去带走慕老爷子他们了,剩下的一半会在她去世之后去和他们汇合。
长公主去世之后,皇帝才知道他的好姐姐摆了他一道,给他的兵权根本就是虚晃一枪,没有丝毫的用。
是以又派人去江南找慕老爷他们的踪迹。
即使皇帝大权在握,可在江南慕府的势力不容小觑,又有文熙长公主势力的帮助,皇帝对他们无可奈何。
慕老爷子知道爱妻去世的消息,想要冲到京城去报仇。
长公主的亲信怎么可能会让他去涉险,更何况还有三个孩子需要慕老爷子照顾。
慕老爷子一边忍着伤痛,一边看着两个儿子无辜又疑惑的双眸,还有自己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将这口气憋在了心底。
直到皇帝去世,新帝登基。
这个新帝就是当今皇帝,辈分上算起来他还需要喊文熙长公主一声姑姑,叫慕老爷子一声姑父。
先帝定然是将文熙长公主的事情说于当今皇帝了,不然他不会给慕老爷子送来文熙长公主的玉牒,还有那枚令牌。
慕老爷子已经问过了,这枚令牌就是当初文熙长公主给先帝的那一枚。
慕老爷子思虑了两天,还是决定将他们都叫来,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他们,他已经老了,很多事情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