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众人恢复了异能,更是帮助仁山重获了新生,唯独那可怜的诸葛武侯,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想来,如果风安有良心,就该在天下统一之后,给武侯来个纪念碑。
当然,说是这样说,具体有没有,还是要看情况。
秘术时空的风安离开了,现在,这个时空,就只有武灵世界的风安,而他,则是正处于异能世界。
很难想象,彼此交换身份的两个人,在同时背负了命运之力的情况下,一路走来,到底要承受多少辛酸,画中人的意境,画中人自知。
诚如当事人对于天地万物的感触,都是那般无理取闹,无可救药。
“终于结束了,罪恶的源头,荡然无存了。”
戴宇心里面这样想着,但是他不会说出来,因为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仁山身上的魔,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样,我就没有必要斩他了,项公,你带着仁山离开这里,回到吴越,好好生活吧。”
“虽然我不知道,仁山还能够活多久,但是成魔之后,如果被拔魔战士强行拔除魔性,确实会对寿命有所影响。”
这番话,项公铭记在心,他不会抱怨,更不会怨恨,因为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兄弟咎由自取。
没有像仁天那样被诛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能够活多久,已经不重要了,人固有一死,只是可惜,因为成魔而失去了武灵,想不到我自恃聪明绝顶,天下无双,却被人当作棋子,任意摆布。”
从仁山的话语中,不难看出,其实他还有有志图王,但是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个局势下,想要再去阻挡风安,可以说成功率为零。
西楚,加上中原地带,九州的半壁江山,尽归风安所有,仁山心力交瘁,大势已去,断然没有反攻之力,就算有,比之今年只有二十岁的风安,他仁山,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了,就算是拼寿命,也是必输无疑。
“哼,就算他没有失去异能,也没资格和我们争,他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厉害的角色了。”
司马龙皱了皱眉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把自己对于别人的看不起,直接用语言的方式表达出来,这些话,其实并不符合司马龙的人设,他之所以会把不满,发泄在仁山身上,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是小三色堇的出现,才让邹虎,沈豹两个人,除了纰漏。
正因如此,身为小三色堇的大哥的仁山,就成为了他的宣泄口。
毕竟,他总不能拿三个死人当出气筒吧,顶多只是嘴上口嗨一下,嘴炮谁不会打呢?
骂人又不需要负责。
“阿龙,你这个话,说的就有点太过分了,仁山既然已经被废掉了,那么他对于我们而言,就没有任何威胁了,就算有项公和大三色堇辅佐他,吴越,也是易攻难守。”
“先前,我已经让王强,操练兵马,只要百万雄师集结,我就可以统一天下,完成当年,祖龙没有完成的功业。”
这颗蔚蓝的星球,已经太久没有统一和平过了,战火让人们无法安睡,那些经历过杀戮摧残的人,无不是提心吊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浅薄的睡眠,都会被恶梦惊醒,血淋淋的场景,历历在目。
正因如此,乱世出英雄,就成为了一种执念,是历史的车轮在碾压而过的时候,必须要付出的一些代价,用这些代价,换来的不是英雄的赞歌,而是烈士的挽歌。
“安哥,回去之后,能不能把邹虎,沈豹交给我,我承诺过,就算不能带他们出人头地,至少要在这乱世之中,保他们周全。”
司马龙有些心虚的看着风安,其实,他已经猜到了,邹虎,沈豹这两个人,太容易被人左右思想了,更何况,黄莲还为邹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可怜这这个大胖小子,一出生就没了娘,只有一个被囚禁起来的倒霉爹,不能给他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和邹家,沈家的人说,不应该和我说。”
“你去问问他们,墙头草,是不是该杀。”
“如果是自家的墙头草,又是不是该杀?”
风安很严肃,他丝毫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自此后,他也很少会开玩笑。
毕竟,说的难听一点,王侯将相,本就不该有过多的自我情绪,他们需要以自己的自我意识,去主宰这个世界,所以开玩笑,可以开,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是没必要。
“我知道,安哥。”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大本事,更没有什么大志向,可是,我还是恳求安哥,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你绕过他们这一次,我保证再没有以后。”
“我可以用我的命作保。”
司马龙的眼神非常坚定,很显然,在这几年的相处中,他已经把邹虎,沈豹二人,当成了贴心的好兄弟,诚然,风安在他心里,是非常重要的,是无可替代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为了顺从风安的意愿,而去放弃另外的两个挚友。
“人生只有一次,墙头草,吹不倒,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可惜,这天下,谁人都可以做墙头草,唯独风安不行。”
“我的父亲,之所以给我取名叫风安,就是寓意天下安定。”
“可惜,我自出生起,天下就已经大乱了,而且越来越乱,千年以来,最动荡的百年恩怨,就是在我们这个世代。”
“五代人的恩怨,百年的宿命之战,自此已经结束了。”
“从我曾祖父的父辈开始,公孙一族的强势,就已经不复存在,河洛,需要一股新的力量,来维持平衡。”
“司马家,云家,邹家,沈家,还有我刚刚允诺的潘家。”
“你和茹薇,会是以后的家族支配者,就算他们不肯,我也会帮你们,至于,邹虎,沈豹,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有想法,要强出头作保他们,就好好收编邹家和沈家吧。”
“让司马家,邹家,沈家这三个家族,成为河洛的御三家,就好比那司隶的上官,郭家,周家一样。”
“云家,就和潘家合作起来吧,反正都是商贾业为主的家族,刚刚好凑在一起。”
“以后我不管,至少现在,我允你一次救人的机会。”
风安的目光并没有注视在司马龙的身上,而是在看不远处的天子剑,紧接着说道。
“阿龙,去把天子剑拿来给我,回去之后,邹虎,沈豹二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司马龙释然一笑,既然风安已经这样说了,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意愿,成真了,他乖乖巧巧的去捡起天子剑,然后原路返回,交到了风安的手中。
“刘将军。”
“我希望,把宰相剑,与诸葛先生合葬,你意下如何?”
刘贝摇了摇头,他的心情非常压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作为一个女人,最难得的,就是在这种死伤惨重,心力交瘁的情况下,依然可以不被感性左右。
做人做事,最忌讳急火攻心,这无关乎善恶。
纵然是最善良的人,在心火冲上头的时候,也不可能保持理智,刘贝的强大之处,正是在此。
“还是算了吧。”
“先生在世的时候,虽然只是少年,却博古通今,智谋无双,爱天下苍生,胜过黄金珠宝,想来宰相剑这种名贵之物,他是不喜欢的。”
“更何况,楚王不是已经有了一位,更优秀,更出色的宰相了吗?”
“这对于叶先生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刘贝言下之意,是希望风安不要让宰相剑就此埋没,如果可以的话,理应转增给叶宸,他的才能,远超诸葛,更适合相配宰相剑。
“唉,刘将军,我知道你很难受,不过,诸葛先生的情况,和仁山的有所不同。”
“仁山成魔之后,身体机能远超常人,单论身体强度,甚至比高阶异能者还要强出一个档次,所以,在拔魔斩拔除他的魔性之后,虽然武灵也消失了,却保留了一丝生气。”
“诸葛先生,是以灵魂力为祭品,发动了七星灯续命,所以在我杀死公孙绍之后,先生就已经魂飞魄散,再无挽救的可能了,希望你可以节哀。”
风安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很残忍的话,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就算再理性,也要比男人感性的多,这是基因造成的,柔情似水的说法,正源自于此。
可是,在这个世代,能够真正在乎女性想法的人,有能有多少呢?
在这个,所有人都喜欢胡思乱想,动不动就说着要轻生,充斥着丧文化的世代,女性相比于男性,会承受更多的不公。
暴力,冷暴力,甚至是赤裸裸的排挤和性别歧视。
刘关张三姐妹,本着人人平等的态度,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深知,规则,绝非弱者可以打破,要想制定一套,人人平等的规则,就必须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成为那一批少数派中的翘楚。
于是,刘贝不惜远离家乡,投奔风安,来到荆襄之后,三姐妹承受了许多,很难想象,在张菲喜欢发脾气,喜欢动用暴力的情况下,刘贝和关语,需要多少次让步,才能够平息纷争。
在荆襄,远不比在巴蜀。
若是在巴蜀,张菲纵是当街行凶,杀个土豪劣绅,又如何?
哪个敢把他怎么样吗?
可是在荆襄,在其他任何一方水土,若是敢有半个不字,即刻让三姐妹,陷入众矢之的。
严妍在身边,一直担任着保姆加秘术的工作,虽然他很小心谨慎,却也时常会掉以轻心,因为张菲是个非常懂得伪装的人,为了报复,为了打击邪恶,所以他常常伪装出一副好人模样。
“最近我很乖,所以别那么认真。”
如果说,劫富济贫,是在行侠仗义,那么如果这件事,放在女人身上,或者说,放在张菲身上,又当如何?
当然是被错认为是女强人,引起全民公愤。
这个女强人,可不是指现代社会中,独立自强的女性,这个强人,是山匪水贼,强盗的意思,所以村民们,其实是把蒙面大侠张菲,当成了一个女强盗。
性别歧视所带来的矛盾和冲突,自古以来都不少见,每个年代,对于男女平等的问题,都有不同的观点,可惜,从未真正意义上的解决过。
“女人所拥有的平等权益,都是一帮男人开会给予的,你还指望什么男女平等吗?”
不得不承认,有些极其聪明的女人,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他们开始专心伺候丈夫,孝顺公婆,相夫教子,做女人该做的事。
至少,在世人眼中,这类女人,都是好女人,问题从来不是在于,一件事,一个问题,一系列的矛盾点,到底是如何解决的,而是在于,人们如何看待。
刘关张三姐妹,虽然是一条心,但是三姐妹对于风安的态度,都是有着三个完全不同的点。
刘贝是尊敬和顺从,他一心一意的想要辅佐风安,他自认为比不上风安,与其称霸天下,做对手,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在风安手下,做一个忠诚的员工。
若有一日,裂土封王,不失为一件美事,更是千古传诵的佳话。
毕竟,古往今来,都很少有人愿意背负那种,违逆世代发展的人,仔细想来,风安得到天下的赢面是最大的,既然要投奔,就早早选对一家有着美好前进的公司,进去当个元老级,再安逸不过了。
失败了,一把手肯定被杀,二把手,三把手留作是团队的核心人物,至于其他的一些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人物,就收在帐下,当个马仔,不失为仁义之举。
关语看法,比较客观。
风安这种人,手段狠毒,做事决绝,很少留有余地,对大多数人,都是选择赶尽杀绝,从未有过仁慈之心,至少,在关语看来,他确实如此。
不过,关语也认可风安的实力,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或许只有武力,才能够统一天下。
关语和张飞的实力都很强大,但是不足以单靠他们二人,就能够夺取天下。
如今,诸葛先生已经死了。
刘关张更是少了几分赢面。
所以,关语的想法转变,是最大的,他觉得,或许跟随风安,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起码在诸葛先生死后,确实如此。
张菲的看法,最是主观。
从一见面的时候,风安就说了一些,让三姐妹一头雾水的话,张菲很讨厌风安,极其讨厌的那种,如果不是因为刘贝无条件支持风安,或许张菲早就动手了。
至于他能不能打得过,那就要看情况了。
如果风安站着不动不还手,就让张菲打,那肯定被杀,反之,只要稍微动一动,只怕是张菲连一下都无法击中,就更不要说能不能击杀了。
“等到天下安定之时,我会给诸葛先生,立一座碑,让他在青石大坟下安息,至于这把宰相剑,如你所言,先生断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是我草率了。”
“我会带着宰相剑,去找他真正的主人。”
风安看着手里的三把剑。
天子,宰相,元戎。
“有人说,天子克元戎,也有人说,元戎克天子。”
“从结果来看,似乎是元戎克天子。”
“只是...”
藏在心里面的想法,多半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秘密这个东西,一旦说出来,就变成广播通告了。
风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心里面还在担忧,既然已经拿到了三名剑,那么不管是天子克元戎,还是元戎克天子,总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回到荆襄之后,宰相剑给叶宸,元戎剑给王强,天子剑,就收藏起来,免得一些牛鬼蛇神来惦记。”
风斌走向风安,司马俊走向司马龙。
两对父子,一对真来,一对假。
真的那对,是原装的,实打实的父子。
假的那对,一个是异能时空的父亲,一个是武灵时空的儿子。
平行世界,成就了这一段奇妙的冒险,也让这对假父子相见难开口。
“徐行,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虽然我不知道,在武灵时空的风斌,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我倒是很有信心能够替你管理好中原地带。”
“想来,你肯定要回到襄县,再起刀兵。”
“这一次,你不需要费那么大力气了,直接从河洛南门北上,很快,就可以拿下晋都。”
“说实话,晋城内部的局势,早就已经腐烂不堪了,呼延合既然已经死了,晋西北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
“攻破晋都,拿下整个晋城,占据中原和西楚,现在看来,这九州共主的位子,是非你莫属了。”
“唉,真羡慕啊,就是不知道,我的儿子,在你的那个世界,混的怎么样,有没有出人头地。”
风斌摇了摇头,他对于大决战的结果很满意,不过也依然有不放心的点,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轻时候一般无二的少年郎,他还是没有忍住。
老泪纵横,是最能够形容现在情况的词语,作为一个奔五的糟老头子,他开始相信天命,相信人无法胜天,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所以,他越发珍惜与重要人的相处。
人生七十古来稀。
没几年,他就五十岁了,五十岁的人,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谈什么理想,梦想,毕生追求,那都是在扯皮。
作为一个老男人,他没有体力和精力再去奋斗了,昔年的热血,早就已经归于平静和沉稳,这一生为数不多的遗憾和内疚,或许就是在家族面前妥协,以及没能在自己的儿子,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拉他一把。
十四岁到十七岁,这三年的时光,让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一个冷血无情,残忍嗜血的杀手。
任何敌人,任何血腥恐怖的场景,都无法让他妥协,因为他知道。
“我的身边空无一人,退则死!”
“既如此,你死好过我死!”
因为族人的错误,导致了风安的内心扭曲,纵然是在经历了一些,更加悲惨的事之后,也没有心境上的改变,顶多,只是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的真实情感。
对此,风斌除了觉得自责和内疚以外,别无他法,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的儿子从武灵时空回来了,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不争不抢,性格内敛的小男孩了。
好好先生,已经不复存在了。
“对不起。”
风斌将风安一把搂在怀里,风安面无表情,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情感的代替品,就算是拥抱和道歉,也无法让他改变什么。
杀气不再常驻,却比起以前更加理性了,理性到可怕。
原本击杀公孙绍,还能够让他有那么一点点轻松的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与自己妥协,就愿意原谅这个世界。
可是在秘术时空的风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带给风安的,并不是至关重要的帮助,而是双眼之中,那已经无可救药的绝望。
“秘术时空的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有着让我看了都害怕的绝望眼神?”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风安在那一刻,放松了思维,因为他知道,做一个坏人,远比做一个好人来的简单,他更是深知,既然有头脑的人,也未必高兴。
那么,同样是不高兴,倒不如做个没头脑的人。
说是这样说,当然不可能这样做,没头脑,仅仅只是在别人的事上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六年的心理状态,有着非常大的转折,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呈上升期。
换而言之,就是从绝望到希望的一个过程。
但是在这一战结束后,风安所侥幸产生的希望,彻底消失了,他堕入了绝望的深渊,现在,只有家,真正的家,才是唯一的慰藉。
一个,与晴晴一起生活在武灵时空的念头,成为了他继续奋斗下去的动力。
风安与晴晴,是同一个时空的人,他们都来自于武灵时空,都是被公孙绍的时空传送阵法给传送到异能时空的实验品。
万幸,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堪堪可以穿越时空,所以在穿越的过程之中,才没有被强制抹杀。
只是,在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背后,是每个平行时空里,公孙绍对于所在世界的摧残和折磨。
世家贵族,被当成是掌中玩物,肆意的布局,让他们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跌入陷阱。
一环套一环,没有任何破解的余地,实在不行,还可以通杀,然后大洗牌,重新来过。
反正成魔的公孙绍,在完全炼化了九州鼎的能量之后,只需要通过猎杀高阶异能者,就可以保持青春永驻,以及充满活力的生命。
事实上,他在大决战的时候,还是保持在三十五岁上下的体态,身体机能,甚至比一些二十岁出头的少年郎都要强大,只是可惜,三十五岁终究是三十五岁,比起真正的二十岁少年郎,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异。
最终,他也是因为没有能量再施放技能,所以才被风安活活砍死。
这种看起来是剧情杀的结局,实则暗藏玄机。
风安从小就是修炼精神力功法的天才,万中无一的万中无一。
十七岁那年,他饱受命运的摧残,从灭楚到被驱逐,急转直下的变故,使得他大彻大悟,却依然没有学会善良和温柔。
对于这个世界的不公不义,他只是想着用自己的手段去改变,而不是安安静静的附耳聆听,去感受人们的悲凉。
正应了那一句俗话。
人类的悲喜并不互通,大多数时候,只是无意义的吵闹。
“风斌先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人一旦上了岁数,就会不由自主的触景生情。”
“我与风安的相貌一般无二,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是两个人,所以,请你也谅解一下我。”
风斌自觉的放开了风安,他皱着眉头,擦了擦眼泪,自嘲的说道。
“人老了,就没用了,废人一个。”
“昔年,我与雄哥他们,参加河洛天子大会,何等威风,如今,参加河洛天子大会,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唉。”
“我真是没用。”
风安并不打算安慰他,因为这种事,其实应该由别人来做比较合适,如果是他来说软话,劝导情绪,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放心吧,就算我的父亲,和您一样平庸,只要他不在大决战的时候帮倒忙,总归是好事。”
“说实话,刚刚的几波风雷合,差点把我给弄死,但是如果没有风雷合,似乎也逼不出公孙绍的极限,所以,只能说凡事都有利有弊吧,当时如果我死了,现在赢的,就肯定是公孙绍了。”
“不过,刚刚秘术时空的风安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异能时空,武灵时空这两个时空,都是两败俱伤,唯独是秘术时空,风安是碾压公孙绍,赢得大决战的,说实话,要怪只能怪我水平不行。”
“就算失败了,也不是队友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问题。”
风安说着说着,就转过身去,他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螺旋,看着身首异处的坐骑,内心深处,真的是无比的悲伤,他丝毫没有去关心族人的安危。
“安哥,你不去看看你族人的情况吗?”
“感觉大家的身体状况都不太好,虽然恢复了异能,但还是有伤残。”
司马龙来到风安的身边,他觉得,这种时候,如果风安可以说些激励人心的话,或许可以再收一波威望,提升一下自己的赢面。
稳操胜券的人,也应该稳妥行尸,该有的认真,还是要有,一点都不能少。
“没必要。”
“父亲归父亲,二叔归二叔,他们和我同姓,留着相同的血液,拥有相同的基因,虽然因为时空差异,相同的基因链,发展出了不同的能力。”
“异能和武灵,本是一家,不过是说法不同,就连秘术时空的秘术,也与之同本同源。”
“不过,同本同源,同祖同宗,未必就是同道。”
“我好歹还有一个名字,叫徐行,不是吗?”
自从公孙绍被扩散波动直接抹杀,归于虚无之后,风安就越来越狂了,片刻功夫,他就已经顾不上所谓的礼貌了。
仔细想来,前面的剧情中,那个懂礼貌,说话特别讲究技巧,高情商,而且话术技能满分的少年郎,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
狂怎么了?
天下第一不准狂?
这还有天理吗?
这还有王法吗?
少年不疯不狂,还叫什么少年呢?
扯皮!
“啊。”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安哥。”
司马龙识趣的离开了,他朝着司马一族的族人那里走去,准备开始许久未见的叙旧模式。
母亲贾氏在族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毕竟是外家人,就算举族迁徙,需要彼此照顾,也不可能被族人放在首位,尽管他算是一个比较会操持家事的女主人,可是身为司马一族,心中傲骨,在对于一个外人的时候,总是那么容易伤人。
“母亲,大战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等安哥慢慢平推了,秦,巴,蜀三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西方和西北方,已经是无所谓攻打的领地了,接下来,只要拿下晋都,再南下合并大楚其他的领地,就只剩下齐鲁未得。”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安哥做皇帝,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母亲的贾氏,对于家国大事并不关心,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以一个健康,快乐,无忧无虑的状态生活下去,人生很短暂,有些事,说结束,就结束了,不是靠嘴巴说,就可以避免和逃避的。
总是如此,司马龙还是在一本正经的讲述着自己对于风安的推崇,以及司马一族,都有着非常帮的眼光。
司马俊来到贾氏身边,轻抚他的额头,手搂着他的腰,然后拍了拍司马龙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现在,咱们一家三口,又团聚了。”
“只是可惜,天下还为平定,还差那么一步棋,风安就可以真正意义的统一天下了。”
男人的最终梦想,就是在乱世之中,成为一方霸主,然后吞并土地,成为整个九州的主宰,天下共主,是古往今来多少男人的意难平。
终于,在消灭了公孙绍之后,九州,很快就要归一了。
“唉,无敌是多么寂寞啊,压抑了那么久,终于轮到我大展宏图,展翅高飞了。”
三把名剑,尽在手中,九州鼎之首,也傍身在侧,顶级的武灵,星尘咆哮,修炼至完美巅峰的控鹤擒龙手,乘风踏云步,加上可以复原身体,约等于复活的纯粹能量体,狈狈。
在这个低魔的世界里,可以停止时间,这样的配置,风安真的不知道,在公孙绍已死的局势下,谁还可以拦得住自己。
“你刚刚不是才说自己窝囊吗?”
“公孙绍的尸体上,残存着一丝诡异的能量,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还说自己无敌?”
狈狈每次说话,都挺直接的,虽然它说话是不可能存在主观意识的,但是只要是语言,加上不同的语气,总会造成各种各样的效果,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心情去听,效果更是会有所差异。
“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刚刚秘术时空的我,好像是放了一个奇怪的能量波,就把公孙绍打的连渣滓都不剩了,如果不是你现在重复一边,我可能还真的忘记了,当时确实是有一丝能量,并不是很明显,却还是在活跃。”
风安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想要从公孙绍的记忆里,找寻出一些相关的知识,可惜,就连垄断了一些古老知识的公孙绍,也没有太多,有关于平行世界的记载。
换而言之,风安得到的知识,与公孙绍能够给予他的知识,其实差不太多,除了一些时空传送阵法的使用技巧以外,公孙绍的知识类型,甚至还不如风安那么广泛。
“狈狈,你能够通过我的精神之海,去查询公孙绍的记忆吗?”
风安问道。
“不能,宇宙法则限制了我们一族的思维方面的能力,虽然我们可以寄宿在宿主的精神之海里,但是我们顶多只是可以与你共享感官,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灵魂,是不相融的,也就是说,促成精神之海的本源能量是两个独立灵魂,有点类似于,把两个相同属性的文件,放在同一个文件夹里。”
“但是这两个文件的数据,并不互通,话说,你来自于一个有科技的世界,你应该懂电脑这些数据运转吧?”
“整个宇宙,可以比喻成一个超级电脑,几乎无穷大的内存,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电量,这台电脑,永不会损坏,但是文件却是临时文件,按照寿命不等,物种不同,遭遇各异,这些临时文件的数据,都是被提前设定好的,我们一族,是必须要依附于宿主才能够存在的纯粹能量体。”
“话说,如果我能够互通你的意识,早就像那些里面,夺舍宿主的系统一样,把你的身体给抢占了,还要在这里和你废什么话呢?”
这一点,狈狈倒是没有欺骗风安,其他的平行世界里,尤其是高位面,被系统反噬的宿主,比比皆是,屡见不鲜,但是狈狈这个种族,是纯粹的能量体,既不属于物质,也不属于精神。
换而言之,不伦不类,但是却有着非常完美的相性,可惜,没有物质特性,也没有精神特性,所以不管是像病毒一样,入侵身体,还是像脑电波控制一样,操控人的意识,狈狈都是做不到的,这是一个族群的优点和缺点。
很多人都会好奇,狈狈这个族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从宇宙中诞生,依附于陨石之中,然后飞到某个,孕育着生命的星球,找一个宿主,就只是为了让纯粹能量体来强化宿主的战斗力?
未必尽然。
要知道,凡事都是有代价的,风安身上的那些什么病毒啊,毒性啊,伤口啊,都会成为狈狈的粮食,相对的,狈狈会从宿主的身上,连带着不好的东西,吸收部分能量,以作为共生体的养料。
这也是为什么,风安要比大多数人胃口都大,三五个人的伙食,在风安这里,不过是七八分饱罢了。
正因如此,风安的新陈代谢能力,也要比普通人强出许多,在所有人,都认为屎尿屁不雅的时候,就已经有古人说过。
“人吃五谷,有进有出,自然之理,无需隐晦。”
这句话,说的就非常对,从一个,吃得多,拉得多,拉得多,吃得多的人的角度来看,似乎进食,已经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
馒头咸菜,也能吃饱。
只要不饿死,哪怕艰苦一点,坚持一下,总归会有的,就这样,晴晴还会偶尔端个盘子去给风安加餐呢,仔细想来,云茹薇可能就是少一个绝妙的厨艺,如果他也没事弄点简单实惠的饭菜给开开荤,总归是好的,不然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就显得离谱。
“唉,算了,以我的智商,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出来为什么。”
“还是不要浪费脑细胞了,没意义。”
“求知欲这种东西,放在专家学者身上,那可是个好宝贝,算是不错的品质,但是放在我们这些大老粗身上,就是一种不堪的拙劣演技了。”
元戎剑归鞘,依然挂在腰间。
天子剑和宰相剑,虽然也同样归鞘,却被风安系在了一起,他准备妥善处理。
事实上,他原本是打算,现在就把这三名剑系在一起的,但是仔细想来,似乎还需要用元戎剑来作为剑指苍穹的象征物。
当然,说是这样说,真正轮到他拔剑战苍穹的时候,可能梦就醒了。
毕竟,每个时空,有各自的故事,虽然人物大同小异,却正是这一点点的差异,早就了看起来相近,实则不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