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就是吴城了。”
韩蛟指着吴城北城门说道。
“大哥,上官先生真是太神奇了,经过他一番指点,我们兄弟,就直接拥有了小半壁江山。”
一旁的韩蟒也连连点头,对于皖县,赣县,闽县,三县归一的情况,非常满意,不过,这一番话,却是让韩龙皱起了眉头。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有那种想法,那么今天和我们三兄弟一起来吴城的,就不是三千亲卫队了。”
说到这里,韩龙沉默了,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继续骑着马,朝着吴城北城门前进。
事实上,经过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韩龙连续拿下了皖县,赣县,闽县,三县归一的最大收获,就是军队力量的提升。
十万之众,属于是韩家军,算得上是韩龙手下的最强战斗力,除了数量为十万的韩家军以外,皖县还有两万多的守城军队,赣县,闽县的军事力量不算强,质量很差,但是数量却非常多,赣县原本有二十万左右的军队,在半月之前,丧失四万余,即可以算作十五万军队,闽县的军队也是如此,质量差,数量多,都是一些吃干饭的,大概也有十五万左右。
这样算来,韩龙目前所拥有的军队,不管质量优劣,数量已经超过了四十二万,再加上一些预备军和周围被收编的山匪水贼,流民流寇,韩龙的军队,勉勉强强可以达到四十五万的规模。
仔细想来,如果韩龙真的有那种想法,那么他绝对不可能只带着三千亲卫队,而是带着数以十万计的军队,来一举击溃吴城,如果能够快速攻破吴城,那么短时间之内,还可以再进攻越城,如果真的那么顺利,韩龙或许真的有资格,称之为,拥有半壁江山的男人,毕竟,其他势力还处于割据,僵持不下的状态。
“是。”
韩蛟,韩蟒都是非常有分寸的人,纵然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嘴巴,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但是本质上,他们依然是守规矩的人,这都得益于他们自幼年时期,就投身行伍的特殊经历。
“韩将军,别来无恙。”
韩家三兄弟骑马到了吊桥前,上官雄并没有提前放下吊桥,而是先在城楼之上,和韩龙聊起了天。
“听闻韩将军神勇,现在已经坐拥,皖,赣,闽三县,这么大的地盘,称之为半壁江山,也毫不为过了吧。”
话音刚落,韩龙立即下马,韩蛟,韩蟒也跟着下马,毕竟,上官雄的话非常简单,也非常明确,韩家三兄弟,也绝对不是蠢人。
“韩家军,原地待命,我去去就回。”
韩龙转过身,朝着那三千亲卫大喊道。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城。”
韩龙交待完了任务,上官雄开始吩咐手下,放吊桥,开城门。
韩龙不慌不忙,静静的等待着吊桥落地,韩家三兄弟走过吊桥,城门也刚刚被打开,上官雄又使用了一次同样的把戏,利用木元素的坚韧特性,制作了一条类似于吊绳的东西,然后双手之中,聚集能量,顺着吊绳就从城楼上滑了下来。
“真乃仙人之姿也。”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韩家三兄弟就已经感叹过一次了,这次见面,又忍不住感叹了一次,说实话,如果他们不是三兄弟,而是三姐妹的话,估计早就尖叫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三兄弟,成为上官雄的迷弟。
“韩将军,神勇非凡,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连下三座城池,真乃当世之豪杰也。”
在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上官雄带着韩家三兄弟,来到了公义堂的五楼,也就是徐行平日里工作的地方,不过,这一次,韩龙依然没有如愿以偿,见到吴城城主。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此时此刻,徐行应该已经到了越城,所以,就目前来说,上官雄就是整个吴城的最高管理者,或许,在统治地盘方面,还是上官雄更加熟练。
“上官先生,城主大人他?”
韩龙很好奇徐行在什么地方,或者说,为什么不来接见一下他这个战功卓越的武将,毕竟,从名义上来说,韩龙现在是吴城的武将,属于是出征打仗,得胜凯旋,徐行作为吴城的城主,韩龙名义上的主公,如果不来接见一下,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徐行他闭关修炼了。”
上官雄说了一个小谎,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因为徐行是在越城,还是在闭关修炼,对于韩龙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本质上来说,策反韩龙的,是上官雄,开导韩龙的,也是上官雄,给韩龙定下了,半月之内,拿下皖县的任务的,还是上官雄。
这怎么看,韩龙的主公,都是上官雄,而非徐行,毕竟,从头到尾,韩龙都没有见过徐行。
“哦,对了,韩将军,在下要摆个老态了。”
上官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非常在意韩龙的态度,毕竟,这三兄弟是三位一体,并且以韩龙为核心,韩龙决定着十万之众的走向,当然,这个想法,是在上官雄知道韩龙拥有四十五万大军之前所保持的一个不确定思维。
“上官先生是忠厚长者,韩某洗耳恭听。”
得到了韩龙的确认,上官雄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些话,不能乱说,要讲究技巧,要讲究场合,要考虑到很多因素,尤其是韩龙这种,拥有实力,刚刚胜利,气运正盛的人,沟通交流的时候,必须要警惕。
“唉。”
上官雄又一次试探了一番,毕竟,他确实是不希望放跑眼前这条副車,纵然是副車,至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尽量考虑到细节,为徐行留下他。
“上官先生不必太过拘泥于形式,韩某尊敬先生,愿意听先生指点。”
韩龙的话虽然有点客套,有点形式主义,但是本质上,还是在表达,对于上官雄的尊敬,不然他也不会每次说话,都用先生二次,作为尊称。
“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早年间,我就听闻过韩老将军的大名,韩老将军的武功,兵法,正直刚毅,这些标志性的优点,都是我最为欣赏的,仔细想来,韩老将军,年长我五岁,我理应尊称他为兄长,毕竟,那年河洛天子会,诸侯王们射猎助兴,兄长他的英雄气概,至今历历在目。”
“只是无奈,造化弄人,河洛天子会结束之后,诸侯王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依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解决,短暂的和平之后,各大势力,又开始了纷争,一直到现在,整整三年的大乱斗,却是使得天下分裂,民不聊生。”
上官雄所说的故事,纵然有个人情绪在里面,但是本质上来说,还是属实的,二十年前的河洛天子会,应该算是诸侯王们最后的狂欢,狂欢结束之后,就是军阀混战,内忧外患的经典曲目,不过,这种经典曲目,只能算是开胃菜,真正让世家贵族受到冲击的,还是三年前的那场中原逐鹿战,北方的军阀混战,迅速点燃了战火,导致了许多家族的衰败和消亡。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次河洛天子会结束之后,楚城的内部,就出现了严重的分裂,从最初的外戚集团的纷争,到后来嫡出,庶出的一楚三王,本质上,都是在给韩老将军的郁郁而终,埋下伏笔,或者说,加重病情。
因此,韩龙心中最疼的刺,就是父亲最后,披头散发,双目空洞,水米不进,瘦骨嶙峋的模样。
不知道是悲哀,悲惨,还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韩家一门,固然是忠臣良将,却也犯了为臣者的大忌。
曾祖和祖父的强势,压制的满朝文武都喘不过气,仗该不该打,打之前准备什么,打的时候用什么计划,打完之后如何收拾残局,都是一手遮天,甚至就连楚王,都无法左右楚城的军事力量,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仁山的越城,遭遇的是韩龙的曾祖,或者祖父的进攻,早就兵败身死,枭首于众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曾祖和祖父创造的优势,或者说压制力,反噬了韩龙的父亲,分裂局势之下,导致了大权旁落,发配到皖县,做个守将,要知道,在二十年前的河洛天子会上,韩老将军可是大放光彩的英雄人物,为楚城争取了很多好处,却在回到楚城之后,被一棒子打回了原型。
“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英雄相惜吧。”
听完了上官雄的一番真情流露,韩龙也不禁暗自感叹道。
“上官先生,虽然诡诈了一些,但是兵不厌诈,古今之事,但凡是兵法家,无不是诡诈狡猾的人,至少,先生对我还是真心真意的。”
上官雄假装出一副非常激动的模样,热泪盈眶之下,是一个等待着答案的迫切心理。
正当韩家三兄弟,产生了,“他居然因为父亲的死,如此惋惜。”的想法的时候,上官雄止住了眼泪,眼神真挚的说道。
“韩将军,别人只觉得你风光无限,却不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世事无常,人情冷暖,如果没有长辈在身边照顾,确实更累,也更孤独。”
“如果韩将军,不介意的话,完全可以叫我一声雄叔,我和你父亲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在心里面,敬他如兄长,彼此之间,惺惺相惜,年纪也只相差五岁,这应该,不算是摆了老态吧。”
上官雄一向是习惯于,运用语言的艺术,先是一番客套话,称赞并认可韩龙的父亲,但是本质上来说,依然只是铺垫,他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情义的枷锁,留下这条副車。
“既然君臣之礼,束缚不了他,那么亲友长辈的真情真意,总能够有所作用吧。”
上官雄这样想着,他并没有说出来,却直接做出来了,或许,这也是拳头大过嘴巴的真理所在吧。
“雄叔!”
“雄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因为有盔甲在身,韩龙并没有行跪拜礼,只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不过,上官雄也不是一个重视繁文缛节的人,意思意思,完成目的也就算了。
看着韩龙行礼,韩蛟,韩蟒也随之行礼。
上官雄见状,连忙说道。
“孩子,好孩子,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