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捻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又怎么样,你没有办法做的决定,我帮你!”
习洛抽回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又何尝不知道江捻这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这件事情就让师傅自己做决定好不好?”
江捻哪里肯依她:“师傅,没有人推你一把,你永远都不会做出决定。”
是了,如果没有人推习洛一把,她根本不会做出任何的决定,她甚至都想过,就这样跟顾凌风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良久,站在客厅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上半身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眼里全然的漠视,整个人的姿势慵懒而惬意,似乎江捻的话,他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
“随便挑一份,签了。”
“啪”顾凌风的话语刚落,顾芮一巴掌直接扇在他的侧脸,没一会儿,左脸泛着微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嗯。”
淡淡的鼻音,夹杂着一丝不耐烦和无奈。
他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这话,他说过不止一遍。
习洛一只手拉着顾芮,自己则上前几步,挡在了他们之间,抬眸,对上顾凌风的眼睛:“我们上去谈谈,可以吗?”
顾凌风反问:“有区别吗?”
顾凌风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过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答案是肯定的,单独与否没有区别,他只想离婚。
“这两天妈回来都没有好好陪她吃饭,你看……”
“习洛,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在几年前就该结束了,真的……这么纠缠,没意思。”
是,没意思,这种话,这样的婚约早在几年前就应该结束了,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顾凌风也在顾芮面前说的那么决绝。
习洛的身体下意识的开始颤抖,甚至身体有些倾斜,没站稳,伸手快速扶着后面的墙壁。
“我不同意。”
“妈!”
“我不管,顾家就只认习洛这一个,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就算没有洛洛你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所以,你们就将我和一个不爱的女人捆绑在一起?”
“当初你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反悔了不行吗?我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
所以,这就是顾凌风将她推下悬崖的借口吗?
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
可是他当初的温柔不就是将她推入深渊的推手?
习洛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拖着极为虚弱的步伐,在与顾凌风擦肩而过之际,有气无力的几个字在他的耳边盘旋:“我好累,去睡会儿,晚饭先不吃了。”
顾凌风拽住她的手腕,迫使习洛停下步伐,他用的力道很紧,那般急切的眼神,倒是让她有些于心不忍:“习洛!”
“顾凌风,我真的很累……真的……”
顾凌风松开手,习洛白皙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我先回公司。”
习洛苦笑,这婚离不成了是吗?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困难万分。
……
舒子沫如愿的从临沫庄园搬出来是在几天后,搬家只是带了一个人而已,临沫庄园的东西谢子谦一样没动。
说是那边所有的东西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房子就在a大附近,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左右,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她第一次来到这房子就是直奔主卧,果然不出她所料,主卧的床很大,两个人,绰绰有余。
谢子谦办的事情倒是从来都没有叫她失望过。
正瞧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走到阳台,九月的太阳懒懒散散,不刺,不骄不躁,恰到好处的爽朗与舒适。
“沫沫今天来学校了吗?”
“没,在这边找了一处房子,在整理。”
程砚执莫名笑出声,舒子沫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已经从那个地方搬出来了吗?
接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掩饰不了的愉悦:“你在哪?我去找你,顺便中午一起吃饭。”
今天早上本来谢子谦是想跟她一起过来的,但因为临时有事情走不开,所以她才提前过来看一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中午如果不出意外,谢子谦肯定是会过来找她的。
两个人碰上,估计又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我还在收拾,可能有些不大方便。”
程砚执也没再坚持,关心的聊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
舒子沫收起手机看着这不大的小家,竟与七年前的那个房子有些相似,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双份,看着玄关处的情侣拖鞋,想起的谢子谦竟也是如此的幼稚。
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谢子谦的电话。
c.e.集团,总裁办。
谢子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办公桌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手指十分不规律的敲打着桌面,薄唇一张一合,不紧不慢的吐出三个字:“威胁我?”
“谢总这是断了我的后路,怎么反倒说成是我威胁?更何况,我给出的条件,谢总应该很满意才是,不然,我怎么会来到c.e.的最顶层,与谢总当面说这件事情。”
谢子谦淡漠的扫视了他一眼,满眼的不屑:“不送。”
茆建国:“……”
就,就这么没了?
“合同的事情谢总当真不考虑?”
茆建国还想继续开口,不曾想陈浩凡已经带着两名保安将他请了出去。
茆建国:“……”
所以,他说的这件事情对于谢子谦来说,无关痛痒?
“谢总……”
谢子谦不耐烦的皱眉,他喜静,然而茆建国已经对他造成了视觉和听觉污染。
这,只会加快他对茆氏的撤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