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花摘下来捣碎,放入明矾,然后将汁液涂在指甲上,用东西包裹一晚上。
第二天拆下洗净手,指甲就变成红色的了,这也就是最原始的美甲方式。
寻常人家的女孩子一般都是这么做,可是限制太多,每年也就夏季凤仙花开花的时候才行,而且工艺繁琐。
天香馆里这种美甲则不然,不受时间限制,什么时候都可以做,颜色、花样特别多,想做什么样的都可以,而且可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了,价钱可能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目前来说,只对持有金卡而且充了服务费的人开放。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天香馆的美甲,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等闲人可没这个待遇。
孟氏三姐妹翻着册子,眼睛都花了,看着哪一款都好看,这可怎么选啊?
最后还是白梦瑾给出主意,多选了几个图样,反正一双手十个手指头呢,多画几个花样也不算什么。
美甲娘子含笑应了,正好指甲修剪完毕,于是拿了个透明的瓶子,用里面自带的刷子在指甲上刷一层清油护甲。
等清油干透之后,再按照几个女孩的要求涂有颜色的指甲油,然后用不同的工具,勾画出美丽的花纹。
“我的就不用画了,我的指甲短,画了也不好看,帮我涂一层护甲油就可以。”白梦瑾见一美甲娘子也端了东西过来,摇摇头说道。
白梦瑾习武,她学的也不是什么爪功,没必要留太长的指甲。
再说了,她还学医,少不得要给病人看诊治病,谁见过医生留着长指甲的?不都是修剪的格外整齐么?不然怎么拿手术刀给人手术缝合?
“小娘子这双手长的可真好看,纤细匀称却又不是枯瘦,骨肉均匀又柔软,这是福相。
小娘子定是大富大贵、顺心如意的命相。”那美甲娘子一边帮着白梦瑾涂护甲油,一边笑着赞道。
“能来这里的,有几个不是大富大贵的命相?”白梦瑾摇摇头。
美甲娘子一听就笑了起来,“话不是这么说的。
别看这里成日来许多高门贵妇,一个个都珠光宝气看着贵气雍容,可实际上呢?有多少人是顺心顺意的?
都是各有各的烦恼,不过是砸钱买点儿悠闲的时光享受一下罢了。
这人啊,富贵易,顺心难,小娘子福气深厚,与那些人不同。”
得,说不过人家,白梦瑾只能淡笑着谢人家夸赞。
正好护甲油也涂好了,外头有人催,那美甲娘子便嘱咐白梦瑾稍等一会儿再动,便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白梦瑾这边很快就完成,倒是孟家三姐妹,费了些时间。
等她们做完指甲,头发也就干透了,那边又来了梳妆娘子,帮着每个人重新把头发梳好。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护理过的头发很不一样了,梳子上去真的是一梳到底。用手一模,也是凉凉滑滑的,手感特别好。
“姐,我觉得头发比以前也好很多呢,特别滑特别顺。”十五娘小声说道。
十一娘那边点点头,她也觉得是。
这个天香馆真的是太神奇了,难怪这么多贵妇人趋之若鹜,她要是有钱,也愿意砸大笔的银钱来做保养。
女人一辈子能有多久青春貌美的时光?只要能留住青春美丽久一些,砸再多的钱也值得啊。
梳好了头发,美容娘子过来,再给修了眉,好生化个妆,等几个人全都梳妆妥当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全都惊呆了。
人还是那个人,却比来之前漂亮了好多,这妆容也没见着多么浓,却将五官的优点全都显出来了,整个人看上去就不一样了。
肤色雪白细腻,白里透红气色极佳,眉眼精致顾盼生辉,天爷,难怪那么多人都疯了似的抢着往里砸钱,就冲这个,值。
“七表姐,她们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们在家也梳妆的啊,怎么就没这么好看?”
十五娘年纪小,性子天真活泼,也藏不住话,就悄悄问白梦瑾。
“她们这些人都是专门训练过的,而且你看她们用的妆盒,跟你自己的一样么?”
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有这个效果太正常不过了,没什么可值得稀奇的。
孟十五娘往那边瞥了眼,果然不同,这下恍然,是啊,人家是专业的,她家里梳妆的女使自然比不得。
白梦瑾一行巳时末进了天香馆,此刻已经未时中了。
临出门前柳氏叮嘱过,让她们未时末之前务必回去,于是不再耽误,急忙下楼出了天香馆,到外面与白六郎等人会合。
“七娘子,六郎君与孟家九郎君,还有靖国公、简家四郎君一起,去听雨阁喝酒了。”
外面茶棚里,白薇和几个女使候着,一见白梦瑾出来,白薇忙上前回禀。
宋昱宬?这家伙怎么又出现了?还跟六哥他们遇上?
白梦瑾顿时一脑门儿黑线,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啊,她就出门逛个街而已,也非得弄个偶遇?真以为她看不穿是怎么?
得,啥也别说了,还是赶紧去听雨阁找那几位爷吧,也不知道她六哥那憨憨,又被宋昱宬哄着喝了多少酒?
哎呀,这一天的太不容易了,还得操心哥哥。
“那咱们也去听雨阁吧,找六哥和九表哥他们,一同回府。”白梦瑾与表姐妹们商议。
大家一同出来的,自然得一起回去,孟氏三姐妹点头同意,于是白薇喊来车夫,众人上车往回走,朝着中瓦子附近的听雨阁行去。
而此时,坐在听雨阁二楼雅间的简少白,却是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正喝酒的两人,心里默默给孟九郎点了根蜡。
孟九郎啊孟九郎,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公爷号称千杯不醉?方文哲那酒桶都不是他对手,你一个书生也敢跟他拼酒,这不是找死呢么?
不是,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大家伙儿还挺好,喝酒聊天谈论诗词歌赋,聊的挺不错啊,怎么一转眼,这俩人就开始斗酒了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简少白看了看正拼酒的两人,再看看那边也是一脸懵的白六郎。
得,那位是别指望了,比他还憨,连靖国公看上了他家妹子都不知道,还跟人家称兄道弟聊的欢,这样儿的能指望他看出来什么?
白家妹子?哎呦喂,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