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巍峨生物手抓狼牙棒疯狂怒砸捶击,拼命施展各种简陋粗浅招数,欲将令它恨得牙根痒痒的顽敌一棒子砸成肉酱,可每每挥舞捶击过去,力道虽强悍勇猛,飓风滚滚撕裂,可就是碰不到其毫厘,次次均可险之又险完美躲避棒槌敲杀。
它由原来的心烦气躁、龇牙咧嘴,逐渐上升到如今的怒不可遏,一次两次捶击不到就算了,可次次都让对方躲避掉,身手滑溜得跟猴子似的,它那思维一根筋的蠢笨大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怒砸数十回均落空,这次彻底将它怒火点燃,蹭蹭窜升至脑门,它疯狂捶打胸膛,仰天咆哮怒吼,口鼻间喷吐灼热火焰,化作火龙滚滚灼烧浓厚云雾,头顶苍穹半边天尽皆变成刺目火烧云。
滚滚咆哮音浪传荡至方圆极遥远处,以它为中心形成剧烈狂风席卷四方,无数骸骨震碎成齑粉随狂风飘散,山河湖泊等坍塌龟裂,天地为之色变,倾盆暴雨随之降下,每一滴雨水皆有成人手掌心大小,且因被火烧云渗透,故而不但具备强腐蚀性,而且还蕴含一丝丝烈火之力,滚烫炽热,温度高得吓人,乍一降落在大地上,便灼烧腐蚀凿穿不计其数的孔洞,刺鼻浓烟滚滚,与空气混合浓缩成剧毒气体,方圆数百里,顿时变成阿鼻地狱。
在狂风暴雨席卷过来前,夕舯虞那张俊美脸庞便一变再变,他心里提前预感到巨大危险即将降临,暗叫一声不妙,顾不得再去观战,立马施展身法朝相反方向疯狂逃窜,在他还未逃出多远,身后剧烈狂风便携带滚滚沙石咆哮席卷而来,速度比他奔逃快了不知多少,他疲于奔命,可身后飓风却只快不慢,紧咬不放,他调动体内全部力量疯狂逃窜,可依旧于事无补。
“不行,来不及了。”他一边拼命奔逃,一边不时往后瞥去,往日里那番谦谦君子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他披头散发,颇为狼狈不堪,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狰狞扭曲至极,“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葬送在飓风沙暴之下,得想个万全之策躲避这次危机。”
“快想,快想想……”他一心二用绞尽脑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灵机一动,“这大地之上危险重重,可地底下却异常安全,我何不凿个地洞暂时躲避,待狂风沙石散尽再出来。”
“就这么办。”他眼神坚定,施展身法徒然加速飞窜,与后方紧追不舍的飓风沙石拉开了些许距离。
他边奔逃边飞快搜寻最佳位置,很快便确定好下手点,当即拔剑钻土,动作熟练,一气呵成,同时用泥土掩埋出口,以防沙石席卷而来时沿着出口渗透进来,对自己造成伤害。
待用长剑钻到一定深度确定安全后,他也顾不得地洞泥土肮脏,连忙一屁股重重坐下,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刚刚差点性命不保,还以为要交待在这陌生世界了。”
“没想到,我堂堂道院大师兄,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天。”他苦笑着摇摇头,“原以为我会洪福齐天,福泽深厚,莫大机缘终于降临到我头上,万万没想到,却是身陷囹圄,到处危机四伏,若非我急中生智,恐怕我此刻已命丧于此,往生极乐世界了。”
他愁容惨淡,心中悲苦,原以为会谋得大机缘,借此修为大涨,可怎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变成如今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样子,若是让那些师弟师妹瞧见了,能不能认出来还不一定,毕竟他如今模样与此前的温文儒雅大相径庭,身上倒不至于衣衫褴褛,只是他如今外形蓬头垢面,脸庞还能看出几分俊俏,唯独外形却不敢恭维了。
待沙石散尽,磅礴大雨又滚滚倾覆,大地满目疮痍,到处坑坑洼洼,这掌心般大小的雨水融合丝丝缕缕烈火之力,不仅滚烫炙热,而且还具备强腐蚀性,大地不断发出‘嗤嗤嗤’的灼烧声,这雨水似有千斤重力,狠狠凿穿泥石层,致使其轻易凹陷,这股硝烟刺鼻难闻,乃剧毒气体,顷刻蔓延方圆数百里,令在外活动觅食的所有生灵瞬间毒发窒息而亡,少许花草树木亦跟着枯萎腐烂,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夕舯虞乃外来生命,一则初来乍到,肉身极不适应目前所处大环境,二则对抗天地自然力量,人族弱不禁风,又拿什么抵御,即使他如今修为精深,比凡夫俗子强大得多,可他如今孤掌难鸣,凭借一己之力又如何去抵御风灾雨祸,天地自然本就瞬息万变,人族势弱,与天地抗争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修为足够强大,方可与之抗衡。
在他暂避天地锋芒之际,远在数十里之遥,那两头巍峨蛮荒物种却厮杀得难舍难分,不可开交,一者招式虽粗糙简陋,却借助天时地利占据绝对优势,它吞云吐雾,浑身毛发浓密黑亮,赤足伫立天地间,一举一动皆蕴含浓浓天威,弱小生灵不敢轻易欺近其左右,一者身矮半截,但却身法滑溜难缠,面对强它一筹的蛮荒生物仍不惊恐惧怕,反而迎难而上,手持破损石剑与之激烈搏杀,飞沙走石不能撼动其身丝毫,无数滚烫雨水滴落亦无法灼穿腐蚀其雄壮身躯,二者均乃异界蛮荒生灵,体内流淌着罕见血脉,生来不惧刀劈斧凿,也不惧天地自然力量冲刷,其肉身强悍恐怖,非比之强大的物种不可创伤,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奇异世界里,它俩已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生命层次早已跃升至进化巅峰,似它们这等旺盛生命力,两大物种间一言不合便相互吞噬厮杀,已极难杀死,实力每前进一步亦是难如登天,生命层次越高,二者之间实力相差一筹,鸿沟便越大,胜负往往迅速见分晓。
可那头比赤脚生灵身材矮半截的蛮荒物种凭借身法滑溜优势,愣是与之厮杀得不分伯仲,难解难分,身体以各种刁钻诡异角度躲避开对方如同暴雨梨花般的刚猛攻击,适时施展精妙招数还击,对方有浓密毛发抵消大部分伤害,余下也未能伤其肉身,招数虽比之精妙许多,可对它而言,仿佛在给它挠痒痒,战力依旧处于巅峰,使尽浑身解数猛烈怒砸抡锤,也未见它有丝毫气息紊乱,更无疲累困乏之迹象。
反观那头手持破损石剑的蛮荒生物久战不下,已逐渐显露气竭之态,它呼吸稍稍粗重,略感不畅,不断口吐晦涩语言,似乎是在骂骂咧咧,又似乎在挑衅嘲讽,引得对方愈加怒火中烧,以力拔山兮之势挥砸怒捣,各种蠢笨招式疯狂倾泻而下,口鼻间唾液横飞,强烈腐蚀脚下土地。
二者所过之处,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滂沱大雨洋洋洒洒,与之唾液一并腐蚀大地,其壮硕腿脚同样强悍,蕴含无穷巨力,随意一脚踩踏下去,便可引发山崩地裂,湖河逆流,其随意喷吐热浪,随手挥掌间,便可使日月颠倒,万物众生凋零覆灭,到处一片尸山血海,呈现出恐怖炼狱景象。
赤脚巍峨生灵手持狼牙棒蛮横斜抡强敌面门,欲将其硕大脑袋抡爆,对方那张丑陋面孔微微变色,双方距离太近,故而来不及躲避,只好提剑抵挡,试图躲过这致命一击。
‘砰’
一声兵器碰撞振聋发聩,响彻九天十地,其可怕冲击波震荡四方,大地土石碎裂纷飞,地势因此而深陷数百丈,对方双臂传来撕裂疼痛,那柄破损石剑差点因拿不稳而被巨大冲击力荡飞,其喉咙一甜,嘴角随即溢血,冲击力过于刚猛,它身化炮弹极速抛飞,但它却战意昂扬,身体不可思议的卸掉大半冲击力,仅剩余下小半则趴伏身体手脚并用抓取身下土石缓缓卸去,其手上石剑亦没闲着,狠狠插入大地卸掉余下冲击力。
一条极长沟壑横亘在大地之上,乃由它拼命卸力,手脚、石剑所犁而致,双方怒目而视,眼神凶狠凌厉,冰冷血腥,气氛凝固至顶点,皆欲斩杀对方而后快。
赤脚巍峨生灵见对方身负内伤,眸光连连暴绽,它振奋捶胸,丝毫不给对方片刻歇息机会,当即抬高左臂,握掌成拳,奋力呼啸而下,其左臂顷刻绽放猩红毫光,肌肤隐隐遍布血红纹路,它不惜代价调动体内小半血脉,意欲一举令其喋血殒命。
‘轰隆’
它一拳狠狠怒砸脚下大地,血红纹路迅速渗透泥土,又呈蛛网般交错蔓延四周,也从它强敌身前飞快掠向后方遥远处。
“哼!”赤脚巍峨生灵咧嘴冷笑,这抹笑容充满了死亡味道,冰冷戏谑,又极尽无情。
“嗯?”手持破损石剑的蛮荒生物两对漆黑瞳孔立即瞪大,只因它周身突兀冒出猩红尖刺,一致狠狠向其刺去,它反应也足够快,一路疯狂挥舞石剑砍碎尖刺,一路又凭借滑溜身法以刁钻角度不断穿透尖刺间隙躲避开,一会儿蹦跳飞跃,一会儿又如泥鳅游曳,肉身柔软无骨,来回左冲右突,在它拼命躲避猩红尖刺之余,也不忘朝对方缓缓逼近而去。
眼见对方负隅顽抗仍未死绝,赤脚巍峨生灵顿时气急败坏,它连忙加大力度燃烧血脉,猩红尖刺也跟着加快不少,对方速度有些跟不上,在拼命躲闪过程中一个不慎被尖刺刺穿臂膀,它疼得龇牙咧嘴,顾不得伤势,连忙挥剑劈断尖刺,继续朝赤脚巍峨生灵缓缓欺近过去。
赤脚巍峨生灵瞪眼暴怒,张嘴口吐晦涩语言骂骂咧咧,一边操纵尖刺御敌,一边迈足狂奔冲杀过去,二者距离逐渐拉近,手持石剑的蛮荒生物眸中寒光闪烁,它瞅准时机旋转肉身成陀螺状,沿途所过之处,猩红尖刺纷纷爆碎,炸裂四溅,它倾尽九牛二虎之力疯狂旋转绞杀前冲,它有极大信心,这一击足以将其当场绞杀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