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恨不得我死的人。”他语气更淡。也拿起了茶碗,掀开茶盖,慢慢吹着冒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后,便放下了。然后,冷眸灼灼的盯着她问道:“刚看什么?这么入神。”
牧笙心有些慌,面上,却仍镇定自若,气定神闲。
只见她空出一只手,点了点桌上的字画,笑道:“你不是看见了?喏,看你的字画呢,我画画水平不怎么样,又闲着无事,就拿了一幅你的字画下来,想照着画,看看能不能长进一点。”
凤君迟瞥见他的字画旁边,果然有一张白纸,上面有她照着画了一小部分的画,他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原来不是在想他。
牧笙浑然未觉,还笑盈盈的问:“怎么样,我这画的有没有你的精髓?”
凤君迟不语。
牧笙又喝一口茶,才放下,正色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今儿个来将军府,所谓何事?”
又叫他太子殿下……
疏远之意昭然若揭……
时不时刺他一下,让他知晓她的意思和打算……
“牧笙。”他突然叫她名字。
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牧笙恍惚了一瞬,笑盈盈问:“太子殿下,有事可尽管说。”
凤君迟看着她,张了张口,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吐出一句:“罢了。”
牧笙扬眉。
凤君迟没看她了,倒是拿过她方才画的画看,见她虽是照着画的,跟他差不多,却线条流畅,笔墨均匀,根本不像是作画水平不行之人,他便心知她肯定撒谎了,一定有想他,心情立刻大好,面上却一点不显,仍旧面部表情。
牧笙还是气定神闲,但凤君迟瞧她画的画的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慌。
就跟只要他再多看一会,就能看透她的真正心意一般。
好在凤君迟也没多看,就只又看了一眼,就将画还给她了。
牧笙有点坐不下去了,却一副极其自然的样子站起来,拿起书桌上他的那幅画,走到墙边,又往墙上挂,边挂,她边随意问道:“殿下作为东宫太子,这随便出宫是不是不大好?”
“我刚去看了张丞相。”
“哦。丞相他怎么了?”她依旧随意。
“抑郁成疾,想辞官。”
牧笙惊讶,正好画又重新在墙上挂好了,她立刻回过身来看他。
他继续道:“已经开解好了。”
牧笙只感叹了声。这张丞相不愧是百官之首。随即她笑道:“开解好了?你这是知道他的病根了?”
他又拿起茶,慢慢喝了一口,淡淡道:“又不难猜。”
牧笙失笑。他是聪明人啊,当然不难猜。
他冷眸望向她,又道:“丞相误会了,以为是你与我说的。”
牧笙会意,笑道:“所以,他跟你透露了什么?”
凤君迟:“东西去了阳汀。”
“是阳汀。”牧笙点头。走了回来,也不落座,只是抱臂靠在他旁边的书架上,整个人懒懒的。“你母后说得对,你父皇……不配为君。”
凤君迟早就寒了心,听到这话,没有一点感觉,只道:“丞相说,以前我父皇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母后曾经也有过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