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只狗！”
陆景沉看了眼躲在管家身后的顾璟，管家会意，一把将顾璟朝他那边推了出去。
陆景沉拉住顾璟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皱眉，低头看那条黑色手链。
网上都在传的，司南同款。
陆景沉不语，淡淡扫了眼来福。
狗叫声停了。
顾璟早忘了他正跟陆景沉保持距离的事，顺势就躲到他身后，鼻孔瞪着来福。
来福垂着狗头，叼起链子送到糟老头子手里，然后凶巴巴的眼神盯着顾璟。
人狗对视，背后都有靠山，谁也不怕谁。
苏老爷子不想跟这些小辈扯皮，刚才顾家小子说了，他宝贝孙女在江城，过几天回来，他没必要在这里耗着了，牵着来福上车走人。
老头子走了，小辈们面面相觑。
顾璟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抽出手往管家旁边靠了过去，“哎老周，我最近都联系不上四哥啊，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陆景沉只是轻轻推了下眼镜。
管家摇头：“没有。”
少爷在气头上，走的时候带了很多影卫，现在没有消息，也没人敢联系他。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人掏出手机汇报情况。
“老爷，人在江城，还没回来。”
那边是轻微瓷器碰撞的声音：“嗯，回来吧。”
连城问：“用不用派人去江城那边，您要的苏灼的血液样本……”
“不急。”那边停顿了一下，“回来路上去一趟许氏药业找许清霁拿点东西。”
“好的。”
——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秋夜的天空像被洗涤过，星星银河亮晶晶地，月亮也很干净，光华洒落，家家户户的灯笼亮着，处处人间烟火，满载温柔。
晚饭后苏灼就把自己关在厢房里，自己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好在君辞没来找她，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事情，刚好下午的不欢而散后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苏灼站在房檐下看着雨后的夜空，很久，万家灯火都熄了，她回过神回了房。
她把烛灯吹灭，脱鞋上床，单手放在后脑勺平躺着。
君辞不肯放过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或许，她是不是该核实一下风眠那些话的真假？
不不不，不能拿阿辞的身体开玩笑。
夜微凉，苏灼不自觉收拢了被子，呼吸逐渐平稳。
“报告总部，007号实验体基因开发试验已启动，手术进行中。”
她动不了了。
那些拿着针管的人是谁？为什么要麻醉她？
不要，她不要注射那些！
“紧急情况，004号实验体苏醒，警报，警报，004号试图攻击实验人员，请求强制催眠。”
“滴滴滴——，004号实验体进入狂化状态，请求支援。”
“丝丝……004号……丝丝，七号实验体失踪，丝丝……004出逃……”
004，谁是004？为什么要救她？
“小乖，别怕，我在，我在……”
“他们追上来了，小乖，顺着这条路一直跑，出了边境他们就没办法了。”
“小乖，一直跑，别回头。”
“小乖，乖乖，对不起，忘了我……”
“跑！！”
跑？跑哪去？
好黑，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她要往哪跑？
004呢？他人呢？
“嘭——”
苏灼猛然惊醒，坐起身，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
为什么，又是这个梦。
她渐渐平复下来——
一团黑影自床下站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月光下的脸冰冷，脸色铁青。
“君辞？”苏灼揉了揉眼睛。
不是君辞还能是谁？
“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
“……”大眼瞪小眼。
行，他的房子，他随便。但是，“刚才我……把你踹下去了，吗？”
他他他居然半夜爬她的床。
而且那一声“嘭——”，还怪响的……
君辞脸色更难看了，别着脸，他光脚站在地上，一身墨蓝色的睡衣皱皱巴巴，高大的身子笔挺地伫立在月光下。
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要是忽略那冷到冰点的面部表情的话。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踹疼你了吗？”
君辞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说话，苏灼看着他赤脚站在大理石地面，心疼了。
“你先把鞋穿上，地上凉。”
话落，男人眸光终于有了波动，他缓缓掀起眼皮与她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