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太医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让他们闭紧嘴巴,不可把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对此,太医们表示理解,容大少奶奶今日此举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给她招来祸患。
三皇子这会儿也过来了,他大刀金马的坐下对太医们说道:“三皇子妃这次生产很是顺利,全赖诸位太医医术高明,孤在此感激不尽。来人,将孤给诸位太医准备的谢礼拿上来。”
若是只有容昱,太医们还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但三皇子都发话了,他们又岂敢在外胡说?
为首的太医院院正吴太医率先开口道:“三皇子所言甚是,三皇子妃乃是头胎,能如此顺利实乃上天怜悯,下官等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实不敢当三皇子如此重礼。”
“正是,正是。”
三皇子却是微微一笑道:“三皇子妃平安产下皇长孙,不仅是孤和贵妃娘娘,就是父皇听了消息亦是高兴不已,诸位太医就不要推脱了,区区薄礼只是聊表心意。”
吴太医见三皇子心意已决率先收下了礼物,其余几位太医见了也只能道谢收下。
“至于其他琐事,还要麻烦几位太医帮忙解释。”三皇子等诸人都收下了礼物才笑眯眯地说道:“想必诸位太医不会让孤失望。”
吴太医等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让他们帮着遮掩,毕竟又是去太医院取输血设备又是让人出去采买,的确容易惹人怀疑。采买的事好解决,只消说是产后需要调养滋补即可,但三皇子府的侍卫去太医院拿输血装置的事儿却有些麻烦。
容昱只一眼就猜到他们在担心什么,“那输血装置是用盒子装的,谁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三皇子妃产后虚弱需要百年老参,三皇子这才派了人去太医院。”
吴太医等人闻言抽了抽嘴角,就算三皇子不得圣上喜爱也不至于穷到连一颗百年老参都买不起吧?何况三皇子的外家可是大楚第一世家齐家,而且皇上也不是就不喜爱三皇子啊!不过这也就是个借口,人参不行,旁的药材也可以。
于是吴太医主动表示道:“下官明白了,此事实乃下官之错,听闻三皇子妃早产,下官一时情急,竟将惯用的银针落下了,三皇子得知后便派了府中侍卫去取,下官在此谢过三皇子。”
三皇子和容昱纷纷挑眉,这人倒是个聪明的。
“吴太医既然是院正,又是妇科圣手,不如暂且留在府中,三皇子妃和皇长孙还有赖您多多看护。”
吴太医只觉心脏狂跳不止,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虽然皇上没有明说,但如今朝中半数以上是支持三皇子的,其在民间更是有着超高声望,更别提他的舅舅乃是掌着西北十几万兵马的大将军,皇上若不想人走茶凉,肯定是要将皇位传给三皇子的。此番虽说救了三皇子妃的主要功臣是容家大少奶奶,但三皇子向来赏罚分明,该是自己的功劳绝不会旁落,若是他再用心伺候好三皇子妃和皇长孙,他日三皇子登基,少不得加官进爵,只是,“下官自是愿意留下伺候三皇子妃和皇长孙,但宫里......”
“宫里自有孤去说,吴太医尽管放心就是。”
吴太医这才应了下来,其他几位则带着满满的羡慕由三皇子府上的侍卫护送回宫。
也是到了这会儿花厅里只有三皇子和容昱两个人,三皇子才忍不住问道:“卿丫头怎么会懂医术?”
容昱摇头表示不知,其实他心里隐隐有着猜想,毕竟当初秦卿是跟他说过自己的来历的,但此事玄而又玄,他自然不能告诉三皇子,何况即便告诉了他,他也未必会信。
“也罢,”三皇子道,“孤不问了,此番全靠她出手才救了静儿一命,只是如今孤也没有什么好给她的,但今日之恩孤记下了,若有来日,孤和静儿定会报答。”
容昱听着他的自称便知他这是用皇子的身份做出了承诺,不过容昱也没有推拒,他认为这是秦卿应得了。
产房内,齐贵妃同样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少女,良久才说道:“今日之事不宜外传,但你与皇儿和婉儿有大恩,本宫都记在心里了。”
秦卿有些不自在的摇摇头,“贵妃娘娘言重了,三皇子妃对臣妇照顾有加,又拿出自个儿的陪嫁庄子与臣妇一同开办了云苑,她既危在旦夕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虽然齐贵妃并不太在意俞静宛的生死,但俞静宛活着肯定要比死了的强,毕竟俞静宛的身后还有个俞家,而俞家还牵扯着御史台和户部,所以秦卿救了俞静宛齐贵妃还是很感激她的,而且她又是容昱的妻子。容昱就不说了,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只说秦家如今可是军中新贵,前段时间收到大哥的信,还说到了秦家五郎和六郎,自家大哥都对其可是赞不绝口,何况秦家共有兄弟七个。
思及此,齐贵妃便取下手上的镯子套在了秦卿腕上,“好孩子,本宫代静儿谢谢你。”
秦卿有些惶恐,但也知此时不宜拒绝,只得磕头谢恩。
“你也忙了一晚上了,早些回府歇着吧。”
秦卿点头,这会儿已是丑时,的确很晚了,想了想道:“贵妃娘娘不如也到隔壁的客房歇息,那屋里有暖气,如今外头冷的很,贵妃娘娘还是等天亮了再回宫吧!”
“听皇儿说,这暖气也是你想出来的?”齐贵妃由嬷嬷扶着边往客房走便问道。
秦卿点头,“回娘娘的话,正是臣妇想的。”
齐贵妃笑道:“你这丫头倒是聪明!”说着见容昱和三皇子过来了便道:“好了,昱儿来接你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臣妇告退。”秦卿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才与容昱相携离去。
回去的路上,秦卿忍不住问道:“昱哥哥,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容昱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秦卿纠结半天才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懂得分辨血型的吗?”
容昱:“你不是早就告诉我答案了吗?”
秦卿闻言一愣,随即笑开,是啊,她早就告诉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