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怎么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呢?秦卿欲借着“四大名着”在京城尚未流传开之际狠捞一笔,容昱亦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却不像秦卿那般只是为了自家,他考虑的更多也更周到。
席间,三皇子裴钰叫了容昱、王越表兄弟还有秦家三兄弟去了书房,底下一众年轻官员和学子歆羡的看着几人的背影,三皇子仁厚,英明睿智,是大多人心中的下任皇帝,所以能得他看重以后的前程可想而知。
偌大的书房内,几人分坐两边,裴钰则坐在宽大的梨花木书案后慢条斯理地喝茶,好久才笑道:“你们这一大家子倒是齐心。”话中尽是无奈和羡慕。
人人都说生在皇家好,住着宽大奢华的宫殿,锦衣玉食,然而谁又知道在皇家却是毫无亲情可言,兄弟姐妹间为了那个位置斗得你死我活,甚至父子、母子间也是互相试探、互相防范,反倒不如普通百姓,一大家子和和睦睦,共享天伦。
容昱也不谦虚,道他们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要齐心。
裴钰最是见不得他这副嘚瑟的模样,闻言道:“那怎么没见你与你那两个弟弟齐心?”
“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何来的弟弟?”容昱道。
“即便你不承认刘氏正室的身份,她生的两子一女也是你的庶弟庶妹。”裴钰不遗余力地补刀道。
容昱冷哼一声,“三皇子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恕下官不能奉陪,下官告退。”
“你急什么?”裴钰赶紧把人叫住,却还不忘调侃他道:“左右你现在也不敢见秦姑娘,你急着离开做什么?”
容昱这下真的恼羞成怒了,“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墨迹个什么劲儿!”
王越和秦仪几个看着容昱竟如此这般与三皇子说话都吓了一跳,然而裴钰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就喜欢逗他,而且也只有容昱,将他当成普通人对待,二人自幼相识,一起读书一起玩耍,在裴钰的心里,容昱比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还要亲,容昱亦然。
“言归正传。”裴钰收起笑容,“老四最近动作频频,我收到消息,他和闫平搭上了关系,闫家现在全力支持他。”
京城首富闫家,据说富可敌国,四皇子得到他的支持,无疑得到了一座金山。
“他许给了闫家什么好处?”容昱好奇地问道。
裴钰:“除了那些口头承诺,就是闫家长女即将成为四皇弟的侧妃。”
“区区一个侧妃就让闫平那个老狐狸上钩了?”容昱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恐怕不止吧?”
秦仪也道:“闫家几代都意图改换门庭,奈何家中子弟没有读书的天分,此时巴上了四皇子,若是四皇子将来荣登大宝,一个从龙之功是跑不了的。”
“裴岑那个蠢货,他以为自己聪明,殊不知此举是给自己找麻烦。”容昱冷笑道:“以闫平的性子和野心,他以为自己能掌控的了?”
裴岑就是四皇子,乃是陈淑妃所生,比三皇子裴钰就小了两个月。
裴钰笑道:“也就你敢说他是蠢货了。”
容昱:“我说的是事实。”
“那依你看,此事要不要阻止?”裴钰问道。
容昱微微一笑,“为什么要阻止?让他们狼狈为奸多好。”
王越不赞同的道:“可四皇子一旦有了闫家的支持,就能收买大量的官员、将领,这对三皇子而言绝非好事。”
秦仪也道:“王兄所言甚是,闫家号称‘富可敌国’,其财力不可小觑。”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好多事还真是做不成!有了钱就可以招兵买马,收买官员、将领,甚至是民心!
容昱却不这么认为,“谁说世上有钱的只有一个闫家?”
“你是要我去联络其他富人?”裴钰问道。
“不,”容昱果断否认,“与其养大了那些人的胃口,倒不如我们自己来。”说着脸上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只有握到自己手中才踏实。”
裴钰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做生意赚钱?可我手上并没有经商的人才。”
王越闻言道:“不是还有大哥吗?”
“阿博这些年的确劳苦功高,亏得有他,我才至于短了银两。”裴钰感慨道。“但仅他一人,想要做到闫家那般,太难了。”
王家虽然也经商,但半路出家又如何能与数代经商的闫家相比?何况,王家这些年一直被皇帝打压、监视。
“所以我们才要出其不意。”容昱道。“我这里有一人,她做生意的才能就是大表哥都自愧不如。”
“是谁?”裴钰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不知世上还有此等人才?
秦仪不知为何心跳加快,果然下一秒就听容昱说道:“倒也不是外人,就是臣的未婚妻,秦家大小姐秦卿。”
此话一出,室内皆静。
良久,才听三皇子道:“阿容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容昱皱眉,“你以为我会用这种事来开玩笑?卿儿的本事绝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裴钰便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秦家三兄弟。
秦棋和秦书就是个陪客,对政事完全不懂,所以还是秦仪站起来答道:“不瞒三皇子,其实我们兄弟对小妹也不了解。”
“哦?”
“我家小妹自落水后性情大变,不仅性格变得活泼开朗了整个人更是聪明了许多,从前她虽然也识字,但我们兄弟却从未见她写过书,更别提做生意了。”秦仪如实说道。
“所以?”裴钰不解,这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呢?
心直口快地秦书突然说道:“三皇子,其实容妹夫说的没错,我家小妹做生意的确很厉害。”
“关键是点子多。”一声“容妹夫”叫得容昱是眉开眼笑,“而且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那四本书。”
后院正配着三皇子妃的秦卿突然打了个寒颤。
三皇子妃注意到了关切地问道:“可是觉得冷了?”听雪阁靠水,此时又是春雨绵绵之际,昨儿个才下了一夜雨,难免有些凉。“春蝉,去给秦姑娘拿件披风来。”
秦卿本想拒绝,但又觉得不好拂了三皇子妃的好意便道谢收下,只在心底暗暗嘀咕这天气虽然不热但也绝不至于冷,准是有人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