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蒋婷一声大呼,继而瞪了我一眼,急着拉我往刚出去的地牢区里躲。
但这该死的胜负欲却没有打算躲开,而且我知道即便是躲开,也没有其他活路,事实证明余小岚没有醒着,没有她再让血液中挥发出香味儿,蛊惑到那些个赤黑蟑螂,再让其撤退,我们是没有任何破解办法的。
跑,不过是另找一个死的地方罢了,没有意义。
蒋婷见我不动,估摸着也猜测到我的意图,也就作罢了,站住这里跟我待在一起,准备与我做一对亡命鸳鸯,只是也不由得埋怨到:“不行就别瞎逞能呀!这是又想害死我呀?”
正说着,那些蟑螂在铺天盖地的袭来途中,忽而停下了,就在余小岚的脚边不远的地方再一次停下,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那些蟑螂统一的都隔绝在一个界线外!
老祭司急了,从衣服布兜子里拽出一把金色的花叶,单手将其碾碎,猛地一撒,再一次咕哝半天,而随着这一番的操作,那些变异蟑螂再一次前进,不过被刺激之下,不过前进了10cm不到,就又都簌簌簌的往后退,再一次停靠在那个界限之外。
部落中的其他人,这时全都振奋的垂着胸口,大呼着:“咿呀,查古拉!咿呀,查古拉!咿呀...”
看来技术博弈之间,老祭司又暗暗的输了一筹。
我不免一笑,说到:“哥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不代表余小岚没有,这些蟑螂早就认了余小岚,就够被驯服的野狗一样,它们不会再伤害新的主人了。”
“屁咧,你不过恰巧运气好而已。”蒋婷不免吐槽。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也确实赌对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追杀我们的暗窟野人,同样留着暗窟血脉却不能跟余小岚一样,让鬼火灯亮起,因为他们之间还是有本质的差距,就像这老祭司,看着有一套,实则完全没有领会暗窟人真正的驯虫的技术。
那金色的花叶如果作为外物飘洒,挥发的香味儿的瞬间,携带号令者的意图,那么仅仅只能传递些许信号,表浅、粗暴,就像对着一个人喊着“过来,回去,滚,攻击”等,这样的命令语,实则并不能真正的驯服生物的灵性。
万物皆有灵,这些赤黑色的蟑螂也是一样!
真正的暗窟驯虫法,应该是通过血液中自带持续挥发的香味儿,把准确无误且带有情感强烈的画面、讯息传递给被驯服者,这才形成有效而坚固的驯服效用,这也正是余小岚的方法。
就相当于有老板有一天跟你吐露心声说:“xx呀,今天累不累呀,如果不累,帮忙赶个项目呗,拜托了呀。”
这两者都具有执行指示,可通常人们会更喜欢后者的方式,蟑螂也一样,毕竟它们的思维比人类更单纯,其灵性也一样的纯,说句简单的,谁对它们尊重有感情,它们是能感受出来的,这才是暗窟驯化虫类,能够延续百年,其虫类后代还能使之忠诚不二的原因。
另外,我也搞清楚了,之前为何会在仓库里见到那一铁盒藏在角落的金色花叶,原来是用来饲养驯服赤黑蟑螂用的。
也搞明白了,这老祭司的暗窟血脉与余小岚身上的,有着本质的区别,他能当上部落大祭司,也顶多只是仗着习得老祖先留下的皮毛罢了,根本没有继承应该继承的血统。
“呼啊!”老祭司怒不可遏的大喊着,苍老的脖子已经青筋暴起,那黄牙更为暴露,手中还在用力一片片的捏碎的金色花叶,弄出许多飘散的粉末。
但粉末飘散如烟,赤黑蟑螂却一动未动!
老祭司继续声嘶力竭,几次三番,直到我看到那成千上万的赤黑蟑螂动了,不过我看到它们动的异常,不免摇头叹息。
“害人终害己,这糟老头虽然有些脑子,却不用在正途上,祸害了来此驻扎的那么多人,又想把我们也解决了,现在他做过的恶事,终归还是回到他自己身上,这就是种因得果,业报现前啊。”我说到。
随着我说完,果然那群赤黑蟑螂突然暴动而起,不过不是冲着我们,而是回头冲向那嗔怒的老祭司,它们毫不犹豫冲向那头,老祭司瞪大了眼睛,没想过自己饲养了一生的宝贝,最终却会倒戈相向,但还没等他来得及驱赶和说话,那些赤黑蟑螂已经爬上他的身子。
欧欧欧...
顷刻间赤黑如血的物种,逐一的钻进了他的喉咙、钻破脚底、还有臀部后方、以及耳朵、鼻孔他的身体立刻鼓包了起来,脸上露出无比惊恐扭曲的神情,痛苦却叫不出声音来,就那样绝望的挣扎着,使劲的捂着肚子!
而没过多久,那些蟑螂对他开膛破肚,浑身带血钻了出来,再看那老祭司的死状,便跟下方死去的那些个野蛮人动作、表情、死亡特征如出一辙,估计再过二十年,他的样子便也与哨塔中被残杀那些雇佣部队者、研究人员一样成捂腹的森森白骨了。
“它们为什么会吃自己的召唤者,自己的主人?太丧心病狂了吧?”蒋婷说到,说着不免干呕了一声。
“不,它们不是吃自己的主人,而是保护自己的新主人,臣服于查古拉。”我说到。
没过多久,那些蟑螂钻回地底去了,留下了我们一片的惊叹错愕,我和蒋婷都发现自己的双腿至今还在颤抖着,衣服都被冷汗浸透。
鬼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随着变异蟑螂的表现,以及老祭司的悲惨死去,在场所有的野蛮人都开始呼喝起来,又一次整齐的喊着查古拉的名号,看起来对我们已经没有了敌意,危机暂时解除了。
“林楚楚,别躲了,想活命就赶紧出来。”我冲着地牢区内喊道。
没过多久,便见里头探出个头来,鬼鬼祟祟的瞄了一眼,觉察真的没事后,她这才走出来,说到:“我刚才就是去解个手,没错过好戏吧?”
我和蒋婷呵呵了一声,没再搭理她。
酋长儿子、酋长、老祭司以及很大一批蛮狠凶残的部落男人都死了后,整个部落也就没有减少了许多敌意和威胁性,剩下的都是老人、女人、小孩还有一些身子弱些称不上勇士的男人,他们不仅没有敌意,并且看起来还十分的敬畏我们。
或许是顺从惯了,或许是他们对于那个所谓的“查古拉”有着很大的敬畏,这些个原来的食人族,竟然有意开始要听我们话,要为我们办事,一副谄媚温顺的样子。
说来也是,余小岚现了“神通”,被奉为查古拉,我有一把祭灵刃,蒋婷本来就快成部落的巫后,这么一来,他们确实对我们的敬畏是有道理的。
不过林楚楚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刚从地牢走出来不久伸个懒腰,就差点被一个男人抓住剁了,要献给我们当见面礼,幸亏我阻止的快,要么这份礼,收还是不收?
这当中的交流只能靠一些简单手势,不过他们悟性还行,加之蒋婷已经适应过一段时间,所以蒋婷用简单手语也表达的意思也是他们能看懂的,她让他们先回去,天亮了,我们再下来找他们,我们要睡觉。
领会意思后,他们男男女女送我们到了哨塔下,我们进去后锁了大门,然后第一次是这般正大光明的回去了楼上歇息,就像回去自己家一样的轻松。
回到了三楼阁楼间,我们从升降梯中出来,我让蒋婷和林楚楚把昏迷的余小岚送去床边睡下,自己则去了楼顶往下瞅看那些野蛮人是否离开,庆幸的是,他们已稀稀落落的离开了哨塔前,从山坡下去,不过离开前,他们都还是对着哨塔跪拜一下,握拳捶胸,继而才会离开。
怎么有种感觉,他们比敬畏部落大祭司还敬畏我们,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
或许就像,被人视若神明的感觉吧!
而我此刻看着下方芸芸众生,也不禁疑惑到,查古拉到底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