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岚虽救过我的命,但尚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是为了接下来的活人祭祀,还是真的为我着想,我现在脑子很乱,毕竟所有线索的矛头都指向她的威胁性,出于自我保护,我必须要有所准备。
野外求存,唯有一丝不苟的谨慎,才能最终不被大自然所淘汰,这是一种无形的规则,一种必须遵守的规则。
我现在就是这样,只有在威胁形成之前,扼杀于摇篮,方可保证安全。
匕首已经紧紧捏着,如果余小岚继续默认自己的行为,那么说明她辨无可辩,其动机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变向的承认自己的行为怪异,而此怪异与那巫月祭(活人祭祀)目的,产生直接的相连性,换句话说,她就在承认自己是暗窟部落的阴谋者。
岛屿、巨熊、狂蟒、干尸...
一切的威胁便就都跟她沾得上边。
由此,此威胁,务必需除了。
此刻余小岚依旧呆滞着不愿动,她没有朝着我这边注意,只是低着头,凝着眉,也应该感觉到胁迫感,能听到她的呼吸节拍确实也加快了些许。
“我...”她依旧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叹息一声,准备动刀了,匕首举起,从其背后准备上手,以我的速度和力气,以及这把刀的锋利,顷刻间,她脑袋便能搬家。
呼的一声!
锐利的刀锋发出急促的劲风。
但就在出刀之际,我在刀面的倒映中看到了林楚楚嘴角一斜,顷刻间的小动作,让我立刻意识到我上当了,其中另有隐情,于是我立刻收住手,且抛甩匕首,调转锋刃,右手接过,又藏了起来。
看到蒋婷微微失落的模样,我大概也猜测到意思了,有可能这是个连环局,目的就是借着一个古老迷信的东西,来借我手亲自去除掉余小岚,而我刚才也险酿大祸。
只是经过这么一下,也给我自己确认了情况,余小岚不太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因为她刚才连危险都没有意识到,可我只需要慢0.1秒,她很可能就人头落地,如果她真是什么特殊身份的人,恐怕不可能不防我这致命的刺杀。
要不然这种警惕性也干不了诱人上当的勾当,由此初步可以排除了她装疯卖傻的嫌疑性。
其余两个女孩的神情瞬间,也正是通过这一瞬间试出来的,这是心理的本能,通常没有经过心理训练的人,很难掩饰的毫无踪迹。
这当中究竟谁是鬼,也或者三个人都有问题,我一时间也搞不清,由此现在不能断案,只能接下来再试着套出更多讯息,才能够抓到鬼,把事情搞明白。
“算了,小岚你说不了就别说了,吃东西吧,至于你林楚楚,你也别得瑟,我倒也想问问你,今天那么长的时间可以出事,为什么偏偏在我喊你们两声之后,就出了情况,转而就听到你呼救跑来的声音?”我问道。
这一句话,林楚楚当即也答不上来,只是涨红了脸,说着都是巧合之类,自己都不信的话来搪塞。
紧接着我勾着手,她也只能将烤鱼递过来给我。
不管谁是谁非,这当中都已经开始迷雾缭绕,要揭开迷雾,只能看接下来更多的资讯情报,再予以分析解剖,定性。
由此这个事情今夜只能暂且先缓着,反正还有一周的时间,到时候这当中谁是人,谁是鬼,我也会搞的明白。
我的态度很明显,而林楚楚显然也不敢让我接着审问下去,便也不再讨个公道,由此大家也只能各自吃嚼着东西,各自不语了。
今夜的汤很鲜美,也让那些野菜根之类煮的也多了些口润,盛了一碗喝下,只觉得回味无穷,烤鱼也很香脆,一口接一口,基本把这几天馋口的味儿都找回来了,但是看起来,只有我吃的最香,其他的女孩,则各有心思。
饭后,算了一下,今夜轮到我洗碗,我便留下,我吩咐了一下谁也不可私自斗殴之类的,她们也各自散开自由活动了,走出相对远的地方,只有蒋婷去而复返,坐在我身边,帮我在土盆里倒水,也帮着我用皂叶清洗土罐碗筷之类。
“萧骏,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是林楚楚在撒谎,还是余小岚真有问题。”她说道。
“事情没这么简单,不光她们有问题,你也有,我在想,今天钓鱼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就提出了巫月祭的事儿?。”我说道。
她的手停了下来,脸色暗沉许多,说道:“你连我也怀疑?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告诉你而已,如果不喜欢听,今后我就不说了。”
“你作为职业保镖,在我对余小岚动手的时候,你一点保护雇主的意思都没有,不可疑吗?”我问道。
她当即紧皱眉头,说道:“算了,懒得管你,就当是我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说完,她丢下洗了一半的还有泡沫的碗筷,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了嫌恶眼神。
而我用抹布擦完碗,再冲洗一遍后,便也准备去歇息,但见林楚楚与蒋婷正说着什么,只不过二人声音并不小,说的无非是一些埋怨的话,但见余小岚则不是,她正在水罐附近拿着木瓢,舀着水清洗着今天新采集来的豺狼皮,冲洗的很认真。
我走上前去半蹲下,她当即放下手中狼皮,转过脸看着我,神情略带忧伤模样。
“萧骏,要不咱们俩解除假情侣关系吧。”她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没...没为什么。”她嘀咕着。
“你怕自己做的事儿影响到我的威信,以及我跟其他女孩的关系,是吗?”我问道。
她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揽过她的肩膀,她任我摆布,惯性的将头枕在在我的肩上,看着意志很消沉,俏脸拢聚一层惨淡阴云。
待了片刻,她说道:“你现在还愿意关心我,是因为你还相信我,可如果你知道,我有着鬼窟部落的女巫血统,你一定不会再想帮我了,就像林楚楚今天告诉我的,这样血统的人在很早年前鬼窟人重返国内时,都被秘密关押被当做妖人以火刑处置,烧死了绝大部分,以杜绝邪恶的滋生,所以我不敢跟你说。”
我一愣,原来是林楚楚说了这个,也才知道她之所以不敢在刚才公共场合说出来,是因为提出这个事儿,难免话题会小人利用,那时舆论导向一起,那么局势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被提出烧死的理由趋向,所以闭口不提,在保护自己。
她现在告诉我真相,是为了我好,让我自己做个抉择,知道她这个神秘血统的她,是否要远离或是处置,还是选择继续帮助她,这是她一贯的个性。
她的坦白,倒让我舒了口气,因为坦白就说明她亮出底牌,对我没有隐瞒,自然就排除了目的不纯的事实。
“给你讲个好玩的笑话,有一种花的气味儿能够刺激神经中枢,使人产生幻觉,由此被人定义成了邪巫术,并传了千百年,并被不断的妖魔化,而且是当代的许多富豪愿意崇尚和相信这些,你说可笑不可笑?”我说道。
“这是关于嘎登的遗物吧?我听说过是某种花粉的可能性。”她说道。
“没错,所谓的幻觉是一种植物气味,所谓的仆从就是一条长得大点的蟒蛇,所谓的诅咒就是一种衍生的寄生虫,所谓的恶鬼敲墙,就是一只鹦鹉在学舌且啄土墙,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只tmd普通现象而已,却被传的一个比一个神秘,逗不逗?”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神情缓和了一些,说道:“挺逗...”
“所以,别的什么狗屁血统不血统,女巫不女巫的,劳资管那闲事儿,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图谋什么,关于巫月祭,你真的有在谋划什么吗?我现在只关心这个。”我认真问道。
与此同时,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的细微表情以及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