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曾和小溪倒是不在乎。小溪看着菜单认真挑选了半天说:“我要吃蘑菇炒肉。”阿曾则挥挥拳头:“我要吃麻婆豆
腐!”
李思羽又点了两个家常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鱼香肉丝,把老伯叫过来。我注意到李思羽似乎很爱咳嗽。
“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一边吃饭一边有个人在旁一直咳嗽并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我终于忍不住问。
“最近有点感冒了。”李思羽看了我一眼,说。
老伯颤巍巍的把菜端上来,先上来的是阿曾要的麻婆豆腐。阿曾吃了一口,咸的龇牙咧嘴。
“师兄,这饭店口味有点重啊。”阿曾苦着脸说。
“所以师兄的口味说不定也有点重?”小溪夹了一口咸菜一样的鸡蛋,也忍不住补刀。
“我知道这里口味不好。”李思羽说:“但是我还是天天来。”
“为什么?师兄莫非你.....”我们都很惊奇,阿曾和我面面相觑。知道这里饭菜难吃还故意来,莫非这位师兄有什么
受虐倾向吗?这癖好有点......
“这位老伯是老红军。而且没有子女。”李思羽低声说:“我来这里吃饭,只是让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一
丁点罢了。”
“不过我今天来找你们,也不是为了吃饭。”李思羽接着说:“杨斌走之前交代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没有听错吧,杨斌让你把我照顾好?”
“是的。”李思羽肯定的说。
“思羽学长,你看我像是需要人照顾的样子吗?”我嬉皮笑脸地问。
“我要照顾的不是你的生活起居。”李思羽说:“即使是羽毛球,我也不想照顾你,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看好
你。他说,你有羽毛球天赋。让我一定把你练出来。至少不能比我差吧。”李思羽补充。
“我有羽毛球天赋吗?”我扭头问林阳。林阳侧着头想了半天,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觉得他是不是从你身
上看到了本大侠的影子?”
“我感觉你眼光比杨斌差太远。”我冲林阳翻个白眼。又问李思羽:“他还夸我什么了?”
李思羽看了我一会:“我觉得他会不会看错了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天赋?”
多年以后我问杨斌这事情的时候才知道了原委。原来杨斌看我早上晨练,以为我是和他一样刻苦追求梦想的人。其实
呢,我最初的动机只是能在俱乐部逞逞威风罢了。当然,这个是不能说破的。
“杨斌我很熟悉,他有恒心有毅力,他看好的人,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差。”李思羽接着说:“所以呢,接下来一段时
间,我要和你们一起训练。至少在下个阶段的校际交流赛,要能赢下来。”
“不然,不谈是不是对得起他的信任,我觉得我可是会被那个家伙耻笑的。”李思羽说。
小溪问:“学长,你知道杨斌学长去哪里了吗?”
“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家现阶段需要钱。所以,他应该是在外面打工赚钱去了。所以肯定是一线的大城市。我猜的
不错的话,应该不是北京就是上海吧。”
“为什么?”阿曾问。
“你这个白痴,当然是这俩城市最容易赚钱了。”我说。
李思羽说的有道理,杨斌应该是去这些大城市打工去了。但是,他应该是不再打羽毛球了吧。想到他走的时候决绝地
把球拍都弄断了,我心里有些黯然。又想到他说,要把他的梦想交给我。
而今天,李思羽又说,杨斌交代李思羽照顾好我。我心里更加难过。我其实并没有他那么热爱羽毛球,或者要执着地
成为运动员。可是,和阿曾一样,我只是并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失望。
“那么,我试试吧?”我暗暗对自己说。
饭菜实在太咸了,阿曾和小溪还有李思羽又舍不得浪费。最终我们和红军老伯伯要了一壶开水,我们就着开水,冲服
了这些饭菜。
“以后有一段时间我不吃蘑菇肉片了。”小溪悠悠地说。
“我对红军长征的艰苦有了新的认识。”阿曾说。
听完两人的话林阳兄感慨:“李思羽找到了一个做爱国教育的基地啊。”
“欢迎下次再来啊.....啊.......啊!!!”老伯伯用堪比小溪喊加油的大嗓门说。老伯伯耳朵比较背,因此说话
也很声音很大。他没听见阿曾和小溪说什么,只一个劲地欢迎我们下次再来。我感觉阿曾和小溪步子有点踉跄。看来做好
事如果代价太大,还是没太多人愿意的吧。
思羽这点很厉害。我回头看了看颤巍巍站着在门口欢送我们的的老红军伯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