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头,最终那个娇小的背着双肩包的影子消失在了尤正修的视线中。
“这场景如果让尤啓看到,恐怕又要在背后说你厚此薄彼,不疼他了。”已经洗了几遍的茶水,递到尤正修的手中,已经呈现出它最好的色泽。
放在鼻下轻嗅片刻,一饮而尽的尤正修,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副了然的开口道:“又?那小子什么时候又跑到您这里嚼舌根来了?”
只见那人重新在尤正修的茶杯中续上茶水,看似没有想要回复他的意思。
“原以为是那小子夸大其词!今天一见,果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怨他在我这里气的跳脚,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区别对待?”仔细一品,这话中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
“话都让您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这话说的好没脾气,怎么看都不像平时的尤正修。反倒像是一个在向长辈撒娇的孩子。
其实这人不是别人,他即使帝京一高的校长,亦是尤正修曾经的老师,古城。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亦师亦友,比师生多了些随和,比朋友多了几分敬重。
“不瞒你说,这个孩子虽是领养的,同她外婆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年过六旬的古校长,少年时生于书香门第,突逢变故,因两家私交的缘故。当时尤家当家的还是尤正修的祖母,就把这位当时仅有十二三岁的古老师寄样在了尤家。虽然当时年纪小,但是对于当时发生在那个时代的青春故事还是记忆犹新。
“老师也见过她外婆?”
话问出口,就觉得自己不严谨的尤正修,随后改口道:“哦,我忘了,你们应该是见过的。”
“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那时她也就十七八,和那丫头差不多大。见到每个人都是笑嘻嘻的,那个时候京圈里的人都知道,尤家有个比京城中的大家小姐还要美的丫头。
不过······”
似是在回忆什么的古校长,顿了顿,重新开口道:“不过,你身边的这个丫头,同她外婆不同的是少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明媚、开朗。”
这人一上了年纪,就会产生一些情怀。亦或许是看到了虞归晚,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打开了他记忆的大门。
“你瞧,这人老了就爱胡思乱想!”许是觉得在尤正修的面前不该提及过去,古校长想要适宜的把话题揭过去。
却又被尤正修扯了回来:“这个丫头生病了,心病!您一生阅人无数,我想您应该能看的出来。您知道,这世上最难医治的病就是心病。
您是我老师,我了解您正如您了解我一样。我知道,您今天这番话的本意,您以为我是在报复!在外人眼里我冷漠、寡淡甚至薄情。
但老师,我尤正修从不卑鄙。我承认刚开始我对他们的过去耿耿于怀,但是当我在扬州见到她后,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仿佛幻化成了过眼云烟。”
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尤正修面对这他的老师,就好像一对推心置腹的老友,没有任何的隐瞒和逃避。